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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陽本想拋磚引玉,讓他說點心里話,如今卻只得到了這樣一句話,她再接再厲,“你剛才算求婚吧,求婚不應該說點什么嗎?” 張虔有些詫異:“我還用得著求婚么?” 葉陽:“……” 葉陽第二天醒得早,她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六點,房間里黑漆漆的,但她身邊已經沒有人。 人逐漸清醒過來,她也沒著急找人,緩了好一會兒,才下床。 又記起昨夜睡時,外面還在下雪,不知道怎么樣了,就走到了窗前,拉開了窗簾。 沒想到還在下,而且還不小。 心里有些高興,像得到了一個驚喜似的,她站著看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客廳里沒開燈,但陽臺有光,她透過半透明的推拉門看到張虔手中握了噴水壺正在給花草灑水。 他另外一只手里還夾了根煙,時不時的抽一口。一支煙抽完,他將煙蒂掐滅在花盆中,在陽臺上的藤椅中坐了下來。 她走了過去。 陽臺花草多,什么都有。風信子、繡球、蝴蝶蘭、海棠、水仙花……吊蘭、綠蘿、薄荷、文竹、蘆薈……還有各種各樣的多rou,角落里還擱著她種的一盆香菜和一盆菠菜?;ú菰诎朊靼氚档那宄可l出植物的香氣。 陽臺還有一副藤制桌椅。桌上有酒瓶有酒杯,她拿起酒瓶晃了晃,大半瓶酒已經沒了,她笑道:“大早上喝這么多?” 他將她從身后拉到身前,讓她坐在自己身上,低聲問:“睡好了嗎?” 她摟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聲音含混:“不太好,做了許多亂七八糟的夢?!?/br> 他問:“都夢見什么了?” 葉陽茫然道:“夢見你愛上了其他人,我們要離婚。我打算把孩子給你養,想著你雖然不是一個好丈夫,但一定是個好父親。結果你帶著你的大肚子情人來找我,讓我死了這條心?!?/br> 他笑了,聲音愉悅:“這么喜歡狗血劇情?” 她察覺到那笑意,自己也高興:“俗,但是精彩?!?/br> 張虔撫了一下她的背,慢慢道:“你放心,我不會在離婚之前愛上第三個人,更不會讓她挺個大肚子來找你?!?/br> 她去看他,他也來看她。 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手指一路流連到他唇畔,欲語還休,無限繾綣在指間。 他張嘴咬了一下,她“哧”地一聲,把手搭在了他肩上。 他抬手拿了杯子,喝了一口酒,托著她的背,低頭將那口酒喂給她,而后接了一個吻。 這個吻,有些澀,但足以讓她在這個飄雪的清晨醉去。 她喘了口氣,摟緊他的脖子:“你確定嗎,我們今天就領證?” 她軟趴趴的搭在他身上,又香又暖,他的聲音都跟著溫柔起來:“怕了?” 葉陽有點委屈:“但你真的沒什么話跟我說嗎?” 他跟她拉開距離,看著她:“你想聽什么?” 葉陽親了一下他的額頭,道:“想聽你的心里話?!?/br> 他思索了一下,道:“我愛你?” 她笑了:“愛不愛,你自己不知道?” 他別開了目光,沒有回答。 葉陽的笑漸漸落下去:“你愛我嗎?” 他這下倒反應過來了,點點頭:“我愛你?!?/br> 葉陽卻在“我愛你”中明白了一件事。她早有預感的一件事,只是之前那些東西太含混,她表達不出來到底是什么,但就在剛才,她完整的意識到了。她從他腿上下來,有種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茫然:“你不愛我?!?/br> 張虔看著她,臉色有些嚴肅了:“葉陽,我愛不愛你,你感受不到嗎?” 葉陽緊跟著問:“那你為什么會愣了一下?” 張虔沒回答,而是道:“葉陽,如果這事讓你壓力太大,我們可以再緩緩?!?/br> 但她現在說的根本不是結婚的事,她說的是他的心,她繼續問:“你愛我嗎?” 張虔點點頭:“我愛你?!?/br> 半天,葉陽搖頭:“你不愛我,你只是假裝愛我?!?/br> 張虔的臉色沉下去:“我有必要嗎?” 葉陽扯了一下嘴角:“因為你現在不會愛了,你又清楚不會愛的人有多悲哀,你不想自己變得悲哀,就假裝自己會愛,你著急結婚,不過是害怕時間長了,你連自己都騙不了?!?/br> 張虔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你是說我只需要一個結婚對象,對象是誰不重要?” 葉陽苦笑:“難道不是嗎?” 張虔擰眉道:“所以我不跟程檸結婚,跟你結婚,是嗎?” 葉陽道:“因為你正兒八經的愛過我,你覺得愛上我比愛上她更容易,所以才選了我,但你沒有愛上我,也不想跟我有什么深入交流。張虔,你現在不需要任何人?!?/br> 張虔沒說話,只是看著她,好一會兒:“你說的對,行了嗎?” 葉陽愣愣的看了他兩秒,轉身往外走。 這答案有兩層意思。一是她說得對,他無話可說。而是她說得不對,但他懶得跟她解釋,其實是拒絕交流。無論那個,對她來說都很致命。 張虔見她真要走,立刻又道:“葉陽,今天是什么日子,你想清楚了再走?!?/br> 葉陽身形一頓,道:“張虔,別逼自己了,順其自然吧?!?/br> 張虔怒從中來,揚手將桌上的酒瓶揮在了地,玻璃渣子飛濺過來,割傷了他的腳踝,他渾然不覺,只道:“這次我是不會追出去的?!?/br> 葉陽沒搭理他,拿了自己的外套,就出去了。 張虔聽到大門合上的聲音,失望的閉上了眼。好一會兒,他緩了過來,蹲下來,一片一片的去撿酒杯碎片,這才發覺腳踝流血了,但沒管。 撿完碎片,打掃了一下陽臺,一個人到廚房做早餐。 煎了兩個雞蛋,都糊了,最后也沒吃,直接倒在了垃圾桶里。 收拾完廚房,在客廳坐了一會兒,這才想起腳踝。 他找出急救箱,用消毒液清洗了一下,貼了創可貼。 今天限號,他沒開車,也不想打車,坐公交去公司。 部門的人見他臉色不佳,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晚上從公司返家前,竟然還想她會不會已經回去了,畢竟早上她只裹了一件棉衣,穿著拖鞋就走了。 同居好處就體現出來了,吵了架不會一下子就斷了聯系,怎么都會再見。 家里黑漆漆空蕩蕩的,連燈都沒開。 失望的情緒蔓延上來。 他換了拖鞋,脫了大衣,扯開領帶,在沙發上坐了下去。 還不到七點,天已經黑透了。 外面還在下雪,X京很少有下過這么大的初雪。 客廳很安靜,他坐在那里似乎能聽到簌簌雪聲。 這會兒人倒是很平和,覺得說句軟話也沒什么。 想跟她說,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