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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張虔卻笑了,葉陽的臉忽然紅了,忙從他腿上下來,道:“好困,我先睡了,你慢慢琢磨吧,我明天還要上班呢?!?/br> 她鉆進被子里,伸手將床頭的燈關了,房間徹底陷入了黑暗中。 張虔坐著沒有動。 好一會兒,葉陽聽到他走出房間,隱約聽到嘩啦啦的流水聲,似乎是去沖澡了。 葉陽一口氣睡到早上九點多,起來后,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遲太多,就不著急了。 微信里有張虔發的微信,說上午約了人談事情,先去公司了。 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生出了一點很陌生的幸福感,切實覺得,這個人現在的確是她男朋友。 她拿出手機,找出企業微信,填了半天的調休假,然后去沖澡。 沖完澡出來,瞧見客廳的桌上擺著一份合同,拿起來看。 是自己放到他房間的租房合同。 合同上甲方信息原本是空白的,這會兒已經填好了。 她便笑了,將合同收好,去廚房做了一點簡單的早餐,吃了之后,去了公司。 到公司后,找林天一說下下周發預告片的事情,卻發現林天一的臉色很差,也沒了往日那種問一句說一大堆的熱情,只嗯嗯啊啊的敷衍了事。 葉陽回到工位上,用微信問王青萍,林天一挨批了嗎,今天情緒這么不對勁。 王青萍說一來就這樣,今天爆了幾次粗口了。 葉陽發微信給邊紫,問倆人是不是吵架了。 邊紫回,她跟林天一分手了。 葉陽驚了,問怎么回事。 邊紫說,昨晚倆人相互交代情史,林天一無法接受她之前約過,倆人吵了一架,就分手了。 葉陽更詫異了:“不可能吧,天一觀念挺開放的,平時聊天,說到相關話題,話里話外那意思也是自己雖然不約,但理解并支持別人約的想法和權利,他還覺得這是文化多元的體現?!?/br> 邊紫道:“支持理解別人,但發生在自己身上,他無法接受,不過挺好的,反正感情也沒多深,分就分了?!?/br> 她既這么說,葉陽也無話可說。 下午,張虔問她什么時候下班,他來接她。 倆人的公司離得有一段距離,葉陽覺得麻煩,就說不用了。 張虔沒再堅持,而是發給了她一個地址,讓她下班后直接過來。 西城的一個主題酒吧 葉陽到了之后,給張虔發了微信,張虔從里頭出來接她。 這酒吧是張虔大學室友徐瞻開的。 徐瞻是導演系,畢業后,給人做過MV導演,寫過劇本,甚至還當過龍套演員。渾渾噩噩好幾年,終于發現自己能力有限,且吃不了苦,就放棄了導演事業,籌錢開了酒吧,張虔是其中的股東之一。 葉陽立刻樂了,緊抱住他的胳膊笑:“早知道你不僅有房又車還有酒吧,我就對你好點了?!?/br> 張虔覺得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很新鮮,似笑非笑道:“是嗎,你打算怎么對我好?” 葉陽本是順嘴一說,沒想到他還真問了起來,一時語塞。 張虔見她被問住了,一副早知如此,理所當然的樣子,也沒再為難她。 酒吧已經開了暖氣,走到門口時,張虔替她將外套脫了,交給迎門酒保。里頭地方倒不大,但很有情調,里邊有皮卡沙發座和木質桌椅,四面墻上掛著大幅的電影海報。這個點,里頭人不多,樂隊也沒有演出,音響里流淌出曖昧慵懶的爵士樂。 徐瞻和傅晚卓一見張虔接人回來了,趕緊把煙掐了,站了起來,隔著老遠的距離打招呼:“大美女,可把你盼來了,真不容易?!?/br> 葉陽走近后,朝倆人臉上一掃,微笑頷首示意。 徐瞻笑著對張虔道:“她這一笑,我一下就想起第一次在你的生日上見到她,也是只笑不語,這么多年,一點沒變?!?/br> 葉陽瞥了一眼張虔。 曖昧燈光下,堪可入畫的臉漾出一點笑意:“你什么眼神,哪有人九年不變的,那不成妖精了?!?/br> 傅晚卓跟著又把葉陽打量了兩三遍,笑道:“以前拘謹,一說話就臉紅,現在知性大方,跟之前判若兩人,我第一次在美術館碰見,差點沒認出來?!闭f完像是反應過來,對葉陽道,“我在咖啡館第一次見你們倆,就有預感,你們肯定要復合,果不其然,我這第六感,簡直絕了,應該買彩票去?!?/br> 說話間,幾個人坐了下來。張虔道:“還第六感,你是女人嗎?” “嫌棄我是女人,你們別復合?!备低碜啃?,“而且如果不是我,你倆壓根就不會認識,我怎么也算半個媒人,但至今沒一個人謝我,不像話?!睂⒛抗鈴膹堯{向葉陽,“如今又復合,九年,不容易,你們是不是該找個機會正式謝一下?” 張虔整個人放松下來,那種家世優渥,養尊處優的勁兒出來了一點:“你知道我們倆是因為你認識的,但不知道我們倆也是因為你分手的,功過相抵,我不讓你正式賠罪就算便宜你了,還賣什么乖?” 傅晚卓剛端了杯子要喝酒,杯子都碰到嘴唇了,聽到他這么一說,便立刻放下了,饒有興味道:“這我還真不知道?!笨聪蛉~陽,“怎么,你當年是暗戀我,所以才跟他分手的嗎?” 葉陽玩笑道:“我又不瞎?!?/br> 傅晚卓佯裝拉下臉去,道:“怎么說話呢,追我的人可比追張虔的人多?!?/br> 葉陽玩笑道:“那是因為張虔看著難追,大家敬而遠之?!?/br> 傅晚卓被她噎了一下,看向張虔:“虔,你女朋友對我有敵意,你不管管?” 張虔手中圈著酒杯,無聊的晃著,冰塊撞著杯子,發出聲音,他閑閑道:“我們倆分手,你是□□,這是積怨,沒拿酒潑你,已經很善良了,現在這程度,你受著吧,我也沒辦法?!?/br> 徐瞻彎腰在煙灰缸上敲了敲煙,笑:“我都好奇了,這跟晚卓有什么關系?” 張虔正要開口,葉陽抿嘴一笑,溫柔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晚卓跟自己女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跟張虔吐槽了兩句,恰好被我聽到了,我以為是在說我,就跟他分手了?!?/br> 傅晚卓很吃驚,看向葉陽:“我說什么了,我怎么不記得?” “好像是說外地姑娘不如你們本地姑娘爽朗大方,清高無趣,帶著nongnong的小民意識之類的?!比~陽輕飄飄道。 清高、無趣、小民意識,這三個詞曾精準無比的刺中了她的自尊心。之所以能刺中,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身上的確有這些東西,那是出身所帶來的局限性。讀書可以打破局限性,但不能完全擺脫,至少十八歲的她,還不能完全擺脫。但她原以為張虔跟她在一起,是欣賞她某些與之對應的優秀品質,所以當她發現張虔開始不欣賞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