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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去世的?”白子期并不想和宋文然談論他的母親,轉過身去把籃球撿起來,然后又重重地對著籃筐投出去。宋文然只能說道:“對不起,不該問你這些?!?/br>白子期沒有說話。宋文然轉身想要走,卻忍不住又一次回頭問他:“你見過白崇的那個私生子嗎?”白子期語氣冷淡,“見過,比我大幾歲,現在還在崇醫讀書,聽說都讀研究生了。他大概心里覺得很得意吧?!?/br>宋文然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白子期說的很得意的他并不是那個私生子,而是白崇。比白子期大幾歲,在崇醫讀研究生,宋文然突然像是被潑了一盆水,腦袋清醒過來,那個私生子其實就是溫文耀的學生,那個叫白陽羽的男生吧?第42章宋文然到現在都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白崇的模樣,直到現在,白崇呈現給他的還是這種模樣,他一開始就知道他有兒子,他對他的感情是慢慢產生的,有時候甚至他認為白崇有孩子是件好事,因為他們之間是不會有孩子的。可是現在,宋文然莫名的心里有些慌張。如果真的如白子期所說,白崇的私生子已經讀研究生,那么年紀至少已經二十二三歲了,那時候白崇才多大年紀?不過十八九歲,剛剛出來讀大學的年紀吧。白崇說過這個孩子是他結婚之前與前女友生的孩子,那么結婚之后他們還有沒有聯系,是不是真的如同白子期所說的他風流成性不負責任,宋文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清楚。他有點害怕。白子期說風流成性四個字的時候,他第一個想起的是他的爸爸,他這一輩子最懼怕和抗拒的就是這種男人,自私自利,為人做事不計后果。他不相信白崇會是這樣的男人,可是又隱隱忍不住擔心。白崇認為他想得太少,現在看來的確是那樣,他自以為很了解白崇了,可是很多事也許并不如他想象,不論對白崇還是對這段關系,他發現自己都考慮得遠遠不夠。白子期下午出門了。宋文然能夠明顯感覺到白子期對他的態度變得冷淡,這只是個開始,如果他和白崇繼續下去,白子期可能會越來越反對,態度越來越惡劣。晚上白崇回來時,白子期也還沒回來。“子期出去了?”白崇問道。宋文然坐在餐桌旁邊,“他去見朋友了?!?/br>白崇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來,看到宋文然微微低著頭,手里拿一只勺子有些發愣,他便沒說什么,只是對保姆道:“開飯吧?!?/br>吃完晚飯下了一場小雨,文倩沒辦法去公園散步,早早回去房間里翻圖畫書。宋文然陪了她一會兒,回去自己房間待著,無事可做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手機。后來白崇敲門進來,給他帶來一杯熱好的牛奶。宋文然左手撐著床坐起身,看白崇把牛奶放在床頭柜上,沒有主動開口說話。白崇在床邊坐下,問他:“你是不是想好了?”他看著白崇的臉,猶豫了很久問道:“你——明知道前女友懷孕了,卻還是和后來的妻子結婚了嗎?”白崇垂下視線,笑容顯出了幾分苦澀,“我以為這個問題你昨晚就會問我?!彼龊昧藴蕚鋪硖拐\和接受質問,可是昨晚的宋文然整個人都是懵的,有很多話他并沒有機會全部說出口。“我在出來讀大學之前一直在縣城念中學,我的前女友是縣城高中的同學,她喜歡了我三年,高考之后我答應和她在一起。那個暑假我大多時間在縣城打工,我和她之間一直維持著很單純的關系。她沒有考上崇豐的大學,去了省內另一個地級市讀書。那個年代沒有手機,公用電話都非常少見,我們分開之后很難聯系,我自問對她并沒有產生什么感情,畢業之后恐怕也很難走到一起,不想耽誤她的時間,就寫信跟她提分手?!?/br>這些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白崇回憶的時候一直微微皺著眉頭,就像他說的,那是他人生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她沒有回我的信。卻在第一個學期結束之前,親自跑來找我。那個時候交通通訊都不怎么方便,她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沒辦法送她回去也不知道要如何處置她,只能夠帶她去學校旁邊的小旅館開了一間房?!?/br>宋文然彎曲著膝蓋坐在床上,左手搭在膝蓋上而下頜則輕輕靠在手臂上,他問白崇:“就那一晚嗎?”白崇點了點頭,“我還不到十九歲,我不知道該怎么應付一個女孩子突如其來的熱情。我剛開始拒絕了,她哭著說就這一晚,她以后不會糾纏我了,她說她喜歡了我三年,想要我幫她圓一個夢。然后我把她的話當作我們的借口,與她發生了關系。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br>“你知道她懷孕了嗎?”宋文然問道。白崇搖頭,“我不知道,事實上我知道的時候,她已經生病去世了。她父親帶著那個孩子來找我,我簡直難以置信,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生下這個孩子然后把他撫養長大,我非常后悔,那天晚上我的接受并不是圓了誰一個狗屁的夢想,而是害了她一輩子?!?/br>宋文然把臉埋在了手臂里,他有些說不出的難受,但是緊繃了一天的心情又稍微放松下來,至少他知道,白崇并不是白子期口中形容的那個風流成性不負責任的男人。白崇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宋文然的頭,可是在碰到他的頭發之前又遲疑了,他默默地收回手。宋文然悶聲問道:“那子期的mama又是怎么出的車禍?”白崇聲音低沉,“子期的mama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就是在同一天,那個孩子被他外公帶來找我,她不能接受這件事情,帶著子期要回去娘家,在路上出了車禍?!?/br>宋文然抬起頭來,“所以白子期恨你嗎?”白崇輕輕嘆息一聲,“子期mama去世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子期被他外公帶走了不肯讓我見他。過了差不多有兩三年時間,我們之間的關系才有所緩和,子期平時回來我這里,放假常常去他外公那里。他一直認定他mama的死是我不忠誠造成的,我試圖向他解釋,但是另外那個孩子的存在又是事實。再加上我工作很忙,并沒有太多時間用來陪伴他,所以他更喜歡縱容他的外公,與我的關系越來越僵?!?/br>宋文然說:“你那個兒子,是不是叫白陽羽?”白崇點一下頭,“你見過他,他現在在崇醫讀研,你大哥就是他的導師?!?/br>宋文然把手指插進了頭發中間,“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可憐?”白崇說:“有,我甚至不知道是我欠了他的,還是他mama欠了他的,可是那些虧欠的東西,用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br>宋文然深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