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天天在我這兒吃早點吃出來的！我的早點補腦！”

“豆腐腦……”蔣丞很無奈地繼續說。

“沒錯！豆腐腦也是補腦的！”老板也繼續叉腰。

“油……”蔣丞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油條油餅也……”老板叉腰。

“雙份打包！”蔣丞提高聲音也打斷了他的話。

“好嘞！”老板馬上開始給他打包，“狀元，今天早點我請客！”

回到屋里，蔣丞把手機拿出來關了機。

“要有人有事兒找你怎么辦？”顧飛看著他。

“也沒什么事兒了，現在就是招生辦的老師一直打電話，馬上出分數線了要報志愿了，都拉人呢，”蔣丞說，“我要去哪兒早就決定了，現在搶來搶去也沒什么意義?！?/br>
“你給老徐說了沒？”顧飛問。

“……我現在跟他說一聲吧，”蔣丞想了想又把手機開了機，看了顧飛一眼，“我要去R大法學院?！?/br>
“啊?！鳖欙w愣了愣。

蔣丞盯著手機的開機畫面，這是他第一次跟顧飛說起想去的學校，不知道為什么，說出來之后有點兒莫名其妙的不安。

“以前就想好了嗎？”顧飛問。

“嗯，”蔣丞點點頭，“初中的時候就想過，覺得有興趣，而且我喜歡那種，實實在在一技在手的感覺?！?/br>
“挺好的，”顧飛摟住他，“牛逼學校不如牛逼專業，是吧？”

蔣丞笑了笑，偏過頭親了他一下。

蔣丞的這個決定讓老徐有些不能理解，反復地跟他確認：“你這個分能去B大的，真的不去？”

“不?！笔Y丞說。

“B大文科院校排名第一啊，”老徐說，“真的不考慮？”

“R大法學排名第一，”蔣丞說，“徐總，真的，我不考慮B大了，分夠了我就報R大了?！?/br>
“那行，那行，專業第一還是很重要的，”老徐想了想，“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徐總支持你！反正你去哪兒，你都是我最有出息的學生了?！?/br>
“徐總，”蔣丞笑了笑，“我這段時間手機就關機了，再有別的學校的老師問，你就幫我說一下吧?！?/br>
“好好，好的，”老徐應著，想想又說了一句，“蔣丞啊，你跟顧飛關系挺好的是吧?！?/br>
“嗯，”蔣丞看了一眼旁邊的顧飛，“怎么了？”

“我查了一下他的分，”老徐說，“三本沒問題，但是……三本的學費都高，我怕他家里的情況……他要是吃力，我和魯老師都可以幫他想辦法的，我們直接說，他肯定拒絕，所以我想讓你幫著說說，看看他什么想法?！?/br>
掛了老徐的電話之后，蔣丞把手機關機，放到了桌上，舒出了一口氣：“消停了?！?/br>
“老徐讓你找我什么事兒？”顧飛問。

“他說三本的學費高，你要是覺得吃力……他和老魯可以想辦法?！笔Y丞看著他。

“他怕我拒絕他所以讓你先來問？”顧飛笑了。

“嗯，”蔣丞嘆了口氣，其實他之前就想過這個問題，但一直也沒有問出口，老徐說他有主意，其實顧飛才是真正有主意的人，他的生活，十幾年都是他自己處理，想怎么做，該怎么做，顧飛的思路比任何人都清晰，“我覺得我說不說，也就那樣吧?！?/br>
“丞哥，”顧飛捏捏他的下巴，“你相信我嗎？”

“相信?！笔Y丞想也沒想就回答了。

“無論在哪里，如果我想證明自己，我也一定可以的?！鳖欙w說。

“嗯?！笔Y丞看著他，點了點頭。

顧飛的決定蔣丞沒有再去問，老徐那邊有沒有再找過顧飛，他也不清楚。

但顧飛的決定他已經猜到了，顧飛的性格，不可能接受任何“想辦法”，他過去的十幾年里，只有自己，自己能解決的事，就自己解決，這已經是一種習慣。

太高的學費他承擔不起，那么就找個學費能承擔的學校。

蔣丞覺得無論顧飛做出什么樣的決定，他都不會干涉，更不會覺得可惜，或者感嘆。

顧飛就是這樣的人，一旦他愿意睜開眼睛，他就可以所向披靡。

對于自己的男朋友，蔣丞覺得自己吹起來根本不需要眨眼睛，瞪著眼嘚嘚嘚嘚就是一篇滿分作文。

一直到報志愿，蔣丞的手機都沒有開過機。

每天和顧飛又像之前一樣，接點活兒，拍拍照，吃飯散步遛顧淼。

明明覺得一天天的也沒什么大事兒，平平靜靜的日子應該過得很慢，但偏偏這次，時間就像風，刮過來剛瞇縫了一下眼睛，就過去了。

蔣丞報志愿沒有什么懸念，按自己想的就報了，顧飛的志愿讓老徐有些傷感，他放棄了三本的學校，報了師范學院。

蔣丞覺得男朋友的選擇沒什么問題，學費低，還有補助，畢業了工作也會穩定，關鍵是學校離顧飛家不遠，他倆出去瞎竄的時候都還路過了兩次，學校還挺大的。

“你怎么跟老徐說的？”蔣丞問，“他肯定覺得你這樣很虧，不勸你個百八十回不會放棄吧？”

“我說我想像他一樣當個好老師，”顧飛叼著煙趴在窗臺上，“他頓時就說不下去了?！?/br>
蔣丞窩在沙發上一通樂：“你真是夠了?！?/br>
“真的，肺腑之言，”顧飛說，“?？圃谖覀冞@兒可以去初中了……”

“顧老師專治各種不服?！笔Y丞樂了。

倆人一塊兒笑了一會兒，笑完之后都沒了聲音。

顧飛的這一句話，劃出了兩條平行線。

蔣丞靠在沙發里，腿搭在茶幾上對著電視發呆，腦子里沒有思考任何東西，就是放空，連電視里演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顧飛那邊的動靜他倒是能感知。

抽了三根煙，喝了大半杯水，上了一趟廁所。

“丞哥?！鳖欙w坐到了他身邊。

“我現在不想說話，”蔣丞盯著電視，“你別管我，我就愣一會兒?！?/br>
“嗯?！鳖欙w沒再說話，靠在他身邊，跟他一塊兒盯著電視。

一直盯到蔣丞眼睛開始發澀，肚子也餓得開始有些想吐了，他拿過遙控器關掉了電視，轉頭看著顧飛。

“嗯？”顧飛也轉過頭，“餓了嗎？”

“會有辦法的?！笔Y丞說。

“嗯?！鳖欙w點點頭。

“現在想不出來，以后也會有辦法的，”蔣丞說，“就算沒有辦法，就算一輩子要這么兩頭跑，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嗯?！鳖欙w看著他。

“就當我耍賴吧，”蔣丞皺了皺眉，“誰也不能放手?！?/br>
“嗯?！鳖欙w點頭。

蔣丞知道這事兒光靠這種孩子氣的堅持是遠遠不夠的，但眼下他們能做到的也只有孩子氣的堅持，那就堅持好了。

他和顧飛沒有再就這個問題進行更多的討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