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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極輕地自言自語道:“……我們這樣,有什么意思呢?!?/br>居彬神色驟變,猛地掐住他細細的脖頸,咬著牙說:“你是不是還想著陳錦征?”程小天有些痛苦地喘息,他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死在居彬手里?;蛟S因為對死亡并沒有太過深切的概念,他并不太害怕,只是常常想,如果三年前他沒有對居彬死纏爛打,現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會發生?他大概跟著父母回了鄉下,居彬應該還是知名設計師,不定期地換一兩個新鮮男友,生活得輕松而愜意。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居彬。原本完完全全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他人覬覦了,即便再怎么食之無味,大約終究還是棄之可惜。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多招人稀罕的寶貝??删颖虼蠹s是氣急了,竟然看不清。習慣竟是這樣可怕的東西。居彬大約很恨他,他有時半夜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居彬坐在床頭,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床頭微黃的燈光下煙頭一明一暗,如同閃爍的哭泣的眼睛。他讓人人追捧不及的國內首屈一指的設計師戴了綠帽子,還半夜氣得睡不著覺,的確是罪大惡極得很。秘書他們大約也早在心里罵了他千百遍。如果不是他的攪局,居彬和安晨的緋聞炒得如火如荼,抄襲案也已經撇清得七七八八,再過一陣子,流言大概就會煙消云散,徹底被人忘記。而如今,居彬不僅因為疑似出軌的傳聞而丑聞纏身,抄襲案更是再次被翻了出來,人人都指責他為了洗清自己,利用了安晨對他的愛慕之情,其實根本是個腳踩幾條船兩面三刀的混蛋。都怪他。他覺得居彬真的已經很大度了,雖然脾氣變得異常的壞,但是依舊供他衣食無憂,唯一后悔的似乎就是讓他認識了陳錦征。居彬說:“你以為陳錦征對你是真心?他有多少男女朋友,你知不知道?”“別做夢了,陳錦征根本不可能喜歡你這種又懶又丑的廢物,你最好早點死了這份心?!?/br>“你以為你是誰?”程小天恍惚記得陳錦征似乎也說過類似的話,是什么時候說、為什么說的,他竟然記憶不清了。漫長的晝夜不明讓他出現了記憶錯亂,從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卻什么也抓不住。他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會瘋掉。他從抽屜里翻出之前記了滿滿的筆記的會計教材,強迫自己記憶那些生硬拗口的專有名詞和五花八門的數學公式,這樣會讓他暫時忘記一切。居彬看見他翻書,不再是鼓勵和褒獎,而是冷笑一聲:“你以為我還會放你出去?做夢!”程小天麻木地說:“我好幾天沒去李叔的廠子里了,他肯定很生氣?!?/br>居彬充耳不聞,譏諷道:“你這種人一輩子也不可能有出息,別做夢了?!?/br>程小天茫然地說:“你之前說,只要肯努力,每個人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成為公司里的一顆螺絲釘,并且養活自己的?!?/br>居彬沖口而出:“安慰你這種白癡的謊話,你也信?”程小天僵住了,愣愣地看著他。居彬也愣住了,咬著牙偏過頭去,片刻后重重地跺著腳走了。程小天有時半夜醒來發現自己腦袋下的枕巾濕了大半,他有些驚訝,爬起來之后才猛然發現自己臉頰上全是淚水。他的腹部開始有絞痛的現象,但是一句都沒有告訴居彬。直到終于堅持不住地跑進洗手間,在洗手池里嘔了鮮紅的血。居彬驚恐地抱起他向屋外跑,卻在離門還有幾步之遙的時候,看見門被猛地撞開了。陳錦征帶著七八個身著黑色制服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人人手里拿著電棍,面上是抑制不住的戾氣。第30章陳錦征的頭頂還包著紗布,隱隱能看到滲血。但精神似乎恢復得不錯。居彬仿佛什么都沒看見,直直地抱著程小天要從他們中間穿過去。陳錦征抬了下下巴,幾個保鏢立刻一擁而上把居彬按住,抵在墻上。程小天站在原地,茫然地看著他們。陳錦征放緩了聲音道:“小天,來?!?/br>程小天的腳機械地動了一下。居彬立刻掙紅了眼,拼命掙扎起來:“陳錦征你別他媽想趁人之危!”陳錦征毫不客氣地反擊道:“到底是你趁人之危還是我趁人之危?你自己看看你現在是什么樣子!我看你根本已經瘋了,我再不來把程小天帶走,他遲早會被你也一起逼瘋!”居彬并不執著于和陳錦征斡旋,只是乞求地喊程小天:“小天,小天,你看看我?!?/br>居彬一向待人溫和有禮,但是骨子里強勢的性格讓他總是帶有優渥生活中養出來的清高自傲,很少對人有這樣軟弱乞求的態度,連陳錦征都微微愣住了。程小天遲疑地抬起頭看他。陳錦征一把把程小天拉到身后,厲聲對居彬道:“居彬你他媽清醒點!你自己說你有多少天沒去公司了?你們公司的員工都快被你逼得集體辭職了你知不知道?!”軟禁之初,居彬白天會照例去上班,后來有一次偶然發現程小天在玩水果刀,立刻把所有的尖銳物品都扔了出去,公司也漸漸不大去了,有事就讓秘書電話匯報,自己在家里緊緊地盯著程小天,以防他傷害自己。監視漸漸變得病態,程小天不再違抗他的命令,但是大片大片的時間里他選擇了沉默。居彬企圖與他談論一些事情,過去的,好玩的,溫馨有趣的事情。比如程小天追他時一邊翻字典一邊寫的勉強湊齊四行的歪詩;比如程小天從前為了少吃一口青菜,跑進了鄰居家的院子里,結果被一只巨大而雪白的薩摩耶逼得騎上了墻進退不得;比如程小天在他的西服口袋里裝太妃糖,結果招來老鼠,害得價值六位數的西服被咬得支離破碎。但程小天永遠只是默然無聲地閉著眼睛。如同一場無聲的戰役,無論結果成敗如何,兩個人都輸得一敗涂地。雙方正僵持不下,一直圍觀著的保鏢們卻早已按捺不住地互相交換了心照不宣的眼神。兩個男人爭一個男人,那被爭奪的男人似乎還被其中一個男人囚禁了很久。有錢人錢多燒得慌,大概都有些變態,但總歸是場好戲。興許是被保鏢們怪異又好奇的眼神拉回了現實,居彬清醒了幾分,從喉嚨深處模糊地咳了幾聲,沉聲道:“放開我?!?/br>保鏢回頭看陳錦征,陳錦征點點頭居彬喘了口氣,抬頭直視著陳錦征:“你來做什么?!?/br>陳錦征用手指著他:“你已經非法拘禁他人超過半個月,按照法律規定已經屬于觸犯刑法,你說我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