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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我看,他倒是挺像你家那造反不成的阿叔!” 王蔓然那“造反的阿叔”,指得便是那據有荊州、妄圖自立的王敦了。據說王敦當年在謀反時,也曾殺過好些不服從他命令的王家子嗣。 后來“王敦之亂”終于平息,但因王家有功于晉廷,此事便也成為了宮中一項不可說的禁忌。 杜陵陽聽到這里,不由捂住嘴,倒吸了一口冷氣。 偏殿內一如偏殿外,王蔓然也沉寂了。 少傾,卻聽那雷稷又道,“行了,別說那些有的沒的,趕快想辦法給我籌錢!” “否則...我就把你戀慕你親兄長,還向他自薦枕席的事情宣揚出去!” 言罷,他突然從懷中翻出了一紙信箋,高高抬手揚了揚,語帶得意。 ... ... 親妹戀慕親兄?! 在場眾人已然全都呆了。 雖時下中表之親盛行,但一母血親互為婚配,乃違反人倫,深為世人所不齒。 “把我的信還來!” “...那都是我一意孤行,與阿兄沒半點關系!他不僅沒有接納我,從那以后,他根本...他根本都沒正眼瞧過我一次!”因為已經出離憤怒了,王蔓然的聲音已然發起了顫。 “嘿!我才不管那么些!”雷稷陰笑一聲,偏頭過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接著,他突然伸出手去,撅起了王蔓然的下巴,“要不...你看,我怎么樣?” “什...什么?” “心肝別哭??!”雷稷一面說著,一面伸手抹去了王蔓然的眼淚,“你這么一哭,看得我也怪難過的...” “那...你...”王蔓然抽噎道,“你能放過我嗎?”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雷稷道,“不過,如果你要是能陪我一晚,我就暫緩些時日再來尋你,如何?” “你那個不假辭色的阿兄也是‘兄’,你面前這個表兄也是‘兄’...既然都是‘兄’,陪哪個便都無所謂吧!”雷稷“桀桀”一聲怪笑,“要不,你把我想象成是你的‘親阿兄’也行??!” “我今天,也想嘗嘗這王家的女郎、皇帝的女人究竟是個什么滋味!” 說完,他便低下頭去,印上了王蔓然的那兩瓣柔唇。 ... ... 簾幕上的那兩片人影已然交合到一處了。 雷稷親得嘖嘖有聲,而那剛才還不情不愿的王蔓然不僅沒有反抗,甚至還迎合似地抽掉了自己發簪,落下了一頭如瀑的長發。 侍婢們都傻眼了,連那個跟在她們身后的王家侍婢也是噤若寒蟬。 在眾人的沉默中,只有杜陵陽一個人鐵青著臉步上前去。 見皇后不言不語地上前,其他人也趕忙跟了上去。 可當門推開的那刻,只見一道寒光閃過。 眾人尚未看清,王蔓然握住簪子的右手再一揚,一道三丈多高的鮮血“嗖”得一聲,便濺到首當其沖的杜陵陽身上。 ... ... 暖閣內撲面而來的血氣四溢,無憂一時間幾欲作嘔。 “啊啊啊——” “殺人了!殺人了??!” 王蔓然下手狠極,只一簪過去,便把對面的男人捅個倒仰。雷稷連個最后的聲音都沒發出來,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臨死時,他那雙眼睛還是大睜著的,甚至,白色的眼球睜得都已經凸起了。 他大開的嘴里也不住地向外冒著血沫,細看之下,唇上還殘留著一層淡淡的口脂痕跡。 這場景...格外的香艷、旖旎,卻又是格外的血腥、恐怖。 王蔓然右手中握著的尖利短簪仍在滴血,可她擦都沒擦,反是壓著起伏的胸口,徑自轉過身來,“杜陵陽、曹靈萱,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 ... “你...你別過來!” “不...不許碰我們娘娘!” 兩個侍婢大著膽子,上前阻攔道。 雙方對峙了半晌,王蔓然的嘴角諷刺一抽,她旋即彎下身去,從雷稷的衣裳內袋里摸出那封信來。 盡管她的手仍在顫抖,她的聲音卻是淡淡的,“你們在這里聽了多久?我竟全沒發覺?!?/br> “...沒多久?!睙o憂小心覬著她,道。 “卻也足夠久了...”王蔓然盯著手中的那封信,死氣沈沈地雙目一抬,順口接道,“不然,你們也不會這般驚駭?!?/br> 那信箋,已經被粘稠的血液給打濕了。 就算翻看,估計其中的字跡也都已經糊個徹底。 王蔓然瞧了片刻,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她突地開口道,“曹靈萱,剛才陛下致辭的時候,我看你和陶億...還有那小郎坐在一處。怎樣...你覺得我阿兄他們夫妻三人,是不是過得很好呢?” 王蔓然的態度雖是淡然,可無憂只感覺她整個人處于即將崩潰的邊緣。 她遲疑一下,王蔓然似乎也根本不期望她的回答,一個人喃喃道,“是了,他妻兒雙全,又如何會不好...” “你和王將軍...究竟是什么關系?!”這回,卻是杜陵陽發話了,“你們到底發生過什么?他可否對你始亂終棄?” 杜陵陽問得架勢十足,可她臉色發白,半倚在旁邊的侍婢身上,明顯就是在強打精神。 王蔓然瞧著她那高挺的肚子,乍然間就笑出聲來,“杜陵陽,我從前就覺得,你還真是少見地可笑、可憐!” “你明明愛陛下愛得要命,又偏偏裝出一副賢良淑德、不爭不妒的模樣來。我不屑和你爭寵,你心里暗自高興還不夠,還非要替你的男人確認我沒背叛過他嗎?!” “你...!不許胡亂編排我們娘娘!” 王蔓然冷冷地瞥了那侍婢一眼,又道,“就像你明明嫉妒曹靈萱嫉妒得要死,可為了通過她接近司馬衍,你在表面上仍維持著這么個好姊妹的假象?!?/br> “杜陵陽,你不覺得自己好笑嗎?!” ... ... 無憂“呼”地扭頭向杜陵陽瞧去,卻見她緊緊地咬著唇,避著自己的視線。 她們三人雖早就相識,但一直不大投緣,平素更無甚交流。簡而言之,就是一向不和。 可,這不和,并不代表她們互相之間就不了解對方了。 而王蔓然今晚的話,則是徹底揭開了她們兩人之間那道名為“姊妹”的披掛。 “阿兄是男兒,又是從小養在嫡母身邊,自然和我這樣的庶出女郎不一樣?!蓖趼挥肿灶欁缘鼗貞浀?,“我從第一次見他時,就喜歡上了他。只不知,我喜歡的那人,恰好就是我那同父同母的兄長罷了?!?/br> “我抓不住我愛的男人,我認了??墒?,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這么些年,我和阿兄之間清清白白。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