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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拐,瞬時沒了影兒。 “我倒要看看,賀七爺家的八衛,究竟有多大本領!” 杜棲遲一聲令下,手下的暗器齊往容非一人招呼。 一時間,容非叫不出名兒的各種飛鏢、鐵橄欖、如意珠等飛襲而近,與此同時,又有數人從橋底、半路替他攔截。 當八衛中任意一人露面,即惹來青脊指揮使的捉拿,東楊、南柳等人四下亂竄,于街巷狂奔,以致于場面異?;靵y。 燕鳴遠勃然大怒:“杜棲遲!你欺人太甚!” “那么多人護著他,小師叔有何可心疼的?”她回眸,眼底盡是淡漠。 燕鳴遠火大了:“你!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他們!” 杜棲遲眸色一冷,右手疾擺,眾下屬齊齊罷手。 再觀容非,手里仍緊攥著鑰匙,但原先一身干凈整潔的青白袍子,已遭不少尖銳暗器割破,幸好八衛暗中相護之余,其本人尚算靈活,上跳下竄躲過數十道暗器,雖滿頭大汗,略微狼狽,好在基本沒受傷。 杜棲遲端量著他,半張臉流露出罕見的歡愉:“賀七爺,好玩不?” 容非險些被打成篩子,猶自喘氣,搖頭道:“杜指揮使……我覺得,把鑰匙弄成幾塊丟水里,再看你們撈個三五天,再拼個十天半月甚至更久,會比較好玩……要不咱們試試?” 他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抖落雕花鐵鞘后,匕首寒芒四射,可見極其鋒利。 “這匕首是從越王處借來的,不曉得好不好使?!?/br> 說罷,作勢往鑰匙上切。 杜棲遲豈能容他毀了鑰匙?要知道,哪怕撿回來重新拼接,也有可能因分毫之差而開不了密匣! 她不顧燕鳴遠的怒喝,左手一揚,一枚飛星錐以迅雷烈風之勢擊向容非手腕。 杜棲遲親自出手,自是與其他人不一樣。 而今八衛已被頗轉移至十余丈外,根本來不及相救!這下若被打中,容非定要傷筋斷骨! 容非跟隨南柳練了個把月,步伐今非昔比。他腳下如行云流水般錯了半步,看似無意,竟瀟灑避過這一記。 鎮民們親眼目睹容非以身犯險,臨危不懼,輕而易舉躲開,忍不住歡聲雷動。 杜棲遲如像受到侮辱,面色難看到極致。 燕鳴遠暗暗抹了把汗:“成了!別打了,放人吧!” 杜棲遲心有不甘,輕笑道:“賀七爺,你若能再抵擋我兩枚飛錐,今日你公然冒犯之事,我不再追究。只要你配合,交出鑰匙,我便讓秦姑娘回家,等待上頭發落,如何?” 此言一出,一眾嘩然! 說不定真有轉機。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太多,先發一半?!?/br> 特別鳴謝: 薄荷糖扔了1個地雷 麻?g??啊麻?g??扔了1個地雷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成!” 容非聽她答應釋放秦茉, 別說兩枚飛錐,兩百回他也愿挨! 他袍上裂開數道口子,發上羊脂白玉發冠也因激烈的跳竄而有些歪, 如刀裁過的鬢角落下一絲碎發, 儀表略帶窘迫, 卻掩飾不了眉眼的堅毅果敢、薄唇的飄逸沉穩。 見他孤身一人, 披一襲日光,挺立于橋上, 圍觀鎮民群情洶涌,無一不替他捏把汗。 而杜棲遲方才那一擊,瞄準的是容非的手,且勁道有所保留,手下那么多人奈何不了他, 她總得挽回場子。 她一心在容非身上留點記號,輕則讓他筋骨受損, 重則傷及肺腑,好讓他知曉,別以為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就能向青脊叫板。 青脊經過十多年的艱苦磨礪, 成為朝野內外最令人尊敬乃至畏懼的組織, 顏面絕不可受到絲毫折損。 于是,在數百人驚呼聲中,第二、第三枚飛星錐從她纖瘦的雙手一先一后疾飛射出,勁力顯然比先前的強勁數倍! 她頭一下為虛招, 迫使容非往左移, 后面那下則是計算好他閃躲的速度和方位,讓他自覺撞在最狠的第三枚飛星錐上! 倘若為習武多年之人, 或許有機會憑借經驗或高明輕功躲過這致命一記。 但容非年少所練不過是花拳繡腿,防身勉強夠用,面對武林高手兇猛突襲,他哪有應對之策?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無數雙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八衛從四面八方飛身趕來,卻終究晚了一步。 那黑沉沉地飛星錐以無從抵抗的剛強之力,直直打中容非胸口! 這枚飛錐鋒利之極,雄厚內力催發下,即使不能將容非的軀體穿透,也必定能斷其肋骨、刺穿心肺! 長寧河兩岸瞬間陷入靜謐,隨后哭叫聲、哀嚎聲、嘆息聲如潮水涌來。 然則,教大伙兒驚呆的是,容非中暗器后,衣裳破裂,不由自主倒退兩步,身子微晃,俊顏有頃刻間扭曲,似忍受莫大痛苦,又對意欲上前攙扶的東楊和南柳搖手,而后昂首挺胸,站定了腳步。 那枚飛星錐,如前兩枚一樣,掉落在地,發出清脆“叮當”聲。 容非咬緊牙關的面容逐寸舒緩,如有笑意自嘴角蔓延至眉梢,他深吸了口氣,朗聲道:“杜指揮使,請遵照約定,釋放秦姑娘?!?/br> 這句話隨初秋的輕爽涼風徐徐送出,一字一頓,中氣十足,無半分受重傷的頹態。 霎時間,歡呼聲、鼓掌聲響徹云霄,幾乎將全鎮的人都引到這邊來,河岸兩端水泄不通,個個面露喜容,更有與秦茉相熟者喜極而泣。 杜棲遲作為青脊中行事暴虐的代表,早從初來長寧鎮時,已令鎮上人心惶惶。 相比之下,秦家立足鎮上百年,多行善舉,備受敬重;且秦茉年輕美貌,性子溫和,父母早逝,家族凋零,與守寡的嬸嬸、稚齡的堂弟相依為命,還能將生意cao持得有聲有色,獲鎮民交口稱贊。 誰曾料到,她因先輩未定之罪,遭杜棲遲囚禁、用毒|藥欺凌? 鎮上居民忿忿不平,又無人敢吱聲。 如今,與秦姑娘交好的賀七爺,以血rou之軀站到青脊的敵對面,拼了性命也要救出心上人,種種言行,教人動容。 見容非安然無恙,杜棲遲先是錯愕,隨即怒視燕鳴遠:“小師叔真夠慷慨!連師門秘寶銀蠶甲也肯讓賀七爺穿,交情匪淺哪!” 燕鳴遠狡黠一笑:“沒,我近來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欠了不少人情債,就借這么一天罷了!” 他昨晚洗浴后突發奇想,硬是要容非穿上那件刀槍不入的銀蠶甲,由于強迫手段較為另類,差點鬧出笑話。 憶及此處,燕鳴遠按捺不住笑容,雙目轉向手執鑰匙的容非。 容非正好與他遙相對視,亦記起燕鳴遠說的玩笑話。那時,燕鳴遠動作干脆,給他套上銀蠶甲,笑道:“我娘交待過,不得隨便借人,除非是心愛的姑娘?!?/br> 容非扶額:“……要不,還是算了吧?” 燕鳴遠賊笑:“別,你穿上我的護身寶甲,便如我……時時刻刻,貼身守護你?!闭f完,還捉狹似的沖著他眨眼,害得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晚上疑神疑鬼。 可這一刻,容非無比感激燕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