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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肯好好說人話:“大師兄,你老盯著我看,想干嘛?”殷玄弋平靜的轉過臉,腳下步子快了一分,不想理他。葉遲不要臉道:“是不是瞧我長的帥氣逼人,看上我了——誒大師兄你往哪里走,這邊?!?/br>殷玄弋一愣,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居然走岔了道,差點一頭撞到樹上,他腳下頓了頓,面無表情的拐回正道,卻見葉遲臉都笑歪了。他靜靜的盯了葉遲一會,臉上表情莫名就松了松,但不過一瞬,他又繃住了上彎的嘴角,不肯露出一點端倪。娘子井一事原本事態嚴峻,兩人心底多少都有些壓抑,被葉遲胡攪一番,從恐怖片轉了搞笑片,不過曉是如此,葉遲還是留著幾分當心的。開法眼時限還沒過,自從進了山,別說是人,連只鬼都沒有。如果說鬼吃鬼會變強,那要是吃了整個山的鬼,該強成什么樣子?他還記得之前在娘子井邊遇到的一只無頭小鬼,它說這山里有鬼,原來是真的有“鬼”。而讓葉遲在意的還不止這山上太過干凈,鬼娃娃自從入山就一直安靜的趴在他胸口,不似往常非要閑不住的自己遛自己,他心知它對煞特別敏感,但普通鬼煞它不會放在眼里,那此地的煞肯定就非同一般。又走得一刻,降世突然亮了亮,殷玄弋眼珠斜向一錯,指尖瞬間劃出道劍氣,一下往側面劈去,他劍光一至,立刻有什么東西從那邊一閃而過,葉遲只來得及看到一個殘影。殷玄弋縱身追過去,葉遲剛想提氣跟上,突然感覺腳踝一涼,他低頭一瞧,一雙煞白的手破土而出,死死抓在他腳腕之上。葉遲心知有異,他心念一動,桃木劍攜靈力往腳下空隙刺去,然木劍剛一觸地就遇到了極強的阻力,竟前進不了分毫。地底的手忽然猛力一拉,葉遲立刻往土里陷入三分,腳面到了泥土之下。他心下駭然,右手一抬,腳下泥石層疊而起,只一瞬就豁開了一個大洞,他定睛往洞底一看,看到一個纖細又慘白的人影。那人不過少年身量,周身赤|裸,一頭長發沒入泥土不知長短,他抬起頭來,露出一張白皙過頭的面龐,面龐之上五官姣好然雙眼猩紅,毫無表情的盯住了葉遲。葉遲周身的寒毛瞬間都炸了起來,不及細想,招劍就往抓住他腳踝的雙手砍去,劍還未至,少年沒入土中的頭發卻突然暴起,一下纏住了桃木劍,兩廂一抵,葉遲竟然掙脫不了。此物似人非人,卻又跟娘子井鎮中的怪物大不相同,他維持著人類的樣貌,力量卻高出一大截,甫一過招葉遲就知不是對手,他心念電轉,雙腿驟然一彎,想借力躍起,卻不想少年扎入泥土的頭發又分出幾束,一下就往他面門襲來。桃木劍尚被纏住,葉遲手腕一抬,泥土瞬間在面前筑起一道屏障,然頭發卻挾著千鈞之勢,只被阻了一瞬,就直穿而過。葉遲腳又被束,無法騰挪,他眼睛驟然睜大,卻在此時,鬼娃娃猛然雙眼大開,葉遲恍惚間竟聽到一聲滾雷似的氣流相撞聲,黑發被逼退,鬼娃娃卻也痛苦的“唔”了一聲,右邊白目流出黑色的血來。葉遲心跳劇烈,那頭發受挫一回,竟然轉而纏住了葉遲大腿,葉遲不做他想,猛得聚起靈力把鬼娃娃推了出去,只來得及喊了一聲:“跑!”腿上頭發猛力一扯,他整個身體隨著那股力量一下往下墜去,竟生生被拉入了泥土之中!等他身形消失,原本飛起的土石驟然失力,掉落下去,把坑洞重新填平。鬼娃娃緊閉雙眼,四肢并用的爬回葉遲被拽走的地方,卻哪里還有人,它眼下掛著黑血,焦急的“嗚嗚”哭了起來,直到被趕回的殷玄弋拎起來,它才惶急的叫了兩聲,卻口不能言,無法告知殷玄弋究竟發生了什么。殷玄弋當初追著黑影而走,那影子速度極快,盡往荊棘茂盛處鉆,殷玄弋追了一會覺出不對,降世離鞘劍身一分為八,以驚雷之勢阻住了黑影的去向,等他閃身而至,卻駭然發現那不過是一團黑色頭發。他當下一愣,心忽然猛烈的跳了一跳,心底油然生出一股極大的不安,他幾乎是下意識喃喃念了一聲:“葉遲……”他心知中計,想起葉遲安危心下已亂,耳中“嗡”的一炸,心口恍惚間竟多了一個心跳,安息木淺淡的味道突然濃郁起來,他額角青筋一跳,勉強壓下那股驚慌,身如殘影往來處飛掠,竟比來時快了一倍有余。然而等他回去,哪里還有葉遲?他就這樣定定的筆直佇立在那,面目平靜到了可怕的地步,胸口的安息木生出細小的根莖,沿著血液爬滿了他周身,殷玄弋臉上現出青色的紋路,仿若活物在他皮膚下游弋不止。鬼娃娃被他提在手上,忽然睜開了額心第三只眼睛,金紅光芒一閃,殷玄弋猛得回過神來。他呆呆的站立了一會,才發覺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他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把昏睡過去的鬼娃娃抄入懷里,御劍飛起,往水龍吟方向直飛而去。……葉遲再次醒來的時候耳邊聽到了“滴答滴答”的水滴聲,聲音原本顯得遙遠,但隨著他神思逐漸回籠,滴水聲也越來越清晰,似乎就在他耳邊。他眉心一蹙,眼皮顫了幾顫,終于睜了開來。周圍晦暗不明,有幾道隱約的光團照下,偶爾細碎的搖晃一下,他驟然一驚,回過神來。葉遲眼中神色幾變,默不作聲的打量了一下周遭,只見四處支棱著巖石石柱,水滴沿著頂部石柱緩慢的滾落,濺在底部石塊上,就是“滴答”一聲脆響。第39章老祖墓(一)事發地離的并不遠,不過一彈指間,兩人就御劍飛至,葉遲還在半空就看到了底下與客棧后院一模一樣的情形,一個人正趴在另一個人的脖子里,兇狠的撕咬著身下人的血rou。他頭皮還是不由自主的炸了炸,殷玄弋迅速劈出一道劍氣,直接震飛了其上那人,再捏個訣,把還想往回撲的怪物束縛在了原地。葉遲擯除雜念,從飛劍上一躍而下,他一瞧被咬之人,喉間已是一片血rou模糊,大動脈破裂,殷紅的鮮血成股成股的往外冒,半條命已經丟了,剩下半條茍延殘喘的盯著葉遲,眼中的恐懼扭曲又絕望。殷玄弋隨后落下,他手中迅速攏了一團光,罩上那人頸間傷口,然收效甚微,已經回天乏術。他眼中現出一絲冷光,降世直指咬人的怪物,那怪物蓬頭亂發,污血濺得半邊臉有如惡鬼,孜孜不倦的想用牙齒去噬咬東西,像條怪蛇一下一下的坤直自己的脖子,喉嚨里“嘰咕”有聲,渾然不似個人了。葉遲作為一個社會主義好青年,哪怕已經見過一回此情此景,依然沒能根治他骨子里的圣母病,他攔住殷玄弋:“先別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