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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丑的一言難盡。他看著自己的杰作,心情大好,笑得一如既往的欠揍,他拍拍手,把撲在地上的鬼娃娃抱起來。鬼娃娃兩個原本就軟趴趴的辮子似乎更軟了,耷拉著幾乎要貼到頭皮之上,葉遲伸手給它拉了拉,勉強豎起來一點,也看起著精神了一點。他把鬼娃娃抱到懷里,舉目一看,天空碧藍如洗,映在平靜無波的水龍吟湖面上,周圍草木悠然,靜謐無聲。他細細看了一圈,好不容易在雜草從里找到了少年,而蛟龍卻不知去向。少年似乎是被誰放進去的,他安安穩穩的躺在草葉間,奇長的黑發鋪在身下,身體赤|裸,依然白的像雪堆的娃娃,冰冷得毫無生氣。葉遲恍惚記得徹底昏睡前跟殷玄弋的對話,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就是蛟龍用元神給少年續了命,它自己恐怕是不能活了。千年的元神,換他不過百年的陽壽。葉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又轉眼看回殷玄弋。殷玄弋還是沒有將醒的跡象,他想起在溶洞中他護他救他、拼去性命也要封印蛟龍的樣子,每一幕都清清楚楚仿佛還在眼前,哪怕是知道事已落幕,回想起來卻還會心驚,還會越來越心驚。葉遲低低嘆了一聲氣,喃喃道:“他救我多次,我最后也救他兩次,算是兩清?!彼裢瓿闪艘粋€儀式,又自作主張的把人情債一筆勾銷了。也不知道殷玄弋什么時候能醒過來,葉遲干脆原地盤腿打起了坐。他經脈又拓寬了不少,現在靈力運轉起來更為順暢,只是身體尚未復原,脈行一周不覺神清氣爽反而十分疲憊,只能暫且先放下。殷玄弋還是沒醒,葉遲怕出意外,又摸了幾次他的腕脈。他脈動很快,有時跳的雜亂有時又似乎循著規律,葉遲畢竟不懂,也不敢隨便給他輸送靈力,只能干坐一邊無所事事的等著。又坐了一炷香的時間,葉遲終于覺出不對,味道不對。以前靠得近了,他總是能聞到殷玄弋身上安息木淺淡的氣味,這時候卻是一絲不聞,那味道仿佛消失了一般。他想到此,立刻湊到殷玄弋胸口,一伸手就把他松散的衣襟拉扯開來。殷玄弋胸膛白凈,不像個練武之人,跟個富家子弟一樣,細皮嫩rou的。安息木就嵌在他胸口,葉遲是第一次得見。那是一塊勾玉形狀的東西,說是木質地卻像玉,木色淺淡且黯淡無光。勾玉輪廓毫無縫隙的連著殷玄弋的皮膚,除了一道淺顯的紅痕,就跟是天生就長在他身上的一樣。葉遲伸手碰了碰,一碰之下他先是一愣,隨即就神色一緊。殷玄弋胸口竟有兩個心跳!他慌了一下,手掌又覆上去確認,這下感受得分明,手掌心里真真有兩樣心跳的觸感,一樣跳得尚且平穩,另一樣卻跳得一驚一乍,像是要沖破胸腔一般。葉遲幾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是金烏!金烏的元神被封在殷玄弋體內,二十年來因為有安息木的壓制,一直相安無事。然而現在,安息木暗淡了下去,味道已幾不可聞,這一變故究竟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完全無法預料。葉遲急急去喊他:“大師兄!”可殷玄弋卻仍是不得反應。金烏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葉遲的心也跟著狂跳不止,他眼里萬千情緒,最終也不知道該露出什么合適。他反身把殷玄弋架起來,把他背到背上,一手抄起鬼娃娃,快速往山下走去。他跟殷玄弋差不多身高,身量卻不及他,葉遲恍惚還帶著少年的纖細,似還沒來得及完全長開來。他背著殷玄弋稍顯吃力,手里還掛著鬼娃娃,身上的傷更是七零八落,形容十分凄慘。他走得太急,氣息一度不穩,有好幾次都險先滾下山去,體內靈力本就所剩無幾,他心急之下不知用度,幾乎立刻就被揮霍一空,到最后只能憑著一股蠻力直往下沖。這山遠看著不高,走起來卻也很費時間,葉遲走了有半個時辰,才勉強下到一半。殷玄弋仍然人事不省的趴在他背上,他胸口緊貼著葉遲的背,葉遲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兩個不同的心跳聲,一直都沒有停歇。他腦子里亂糟糟已經想過好幾輪,如果殷玄弋被金烏元神吞噬怎么辦?怎么辦?不知道。這個問題不能想,一想他心慌的更厲害。他轉而想,以前都好好的,為什么這時候安息木壓不住金烏的元神,這其中的關節是什么?葉遲連想帶走神,毫無所獲。他一只手一直捏著殷玄弋的腕脈,他的脈動清晰的傳到他掌心里,時快時慢,他終于察覺到,他的脈動其實一直正常,之所以會突然跳快是因為另一個脈動的加入。葉遲慢慢還是冷靜了下來,他哪怕現在下山,又有誰能看得出其中關鍵,而要去無界山,以他現在的身體跟體力,根本就撐不下去。但即便知道如此他仍沒有停下來,殷玄弋的頭就擱在他臉側,呼吸淺的幾乎不能察覺,葉遲每隔一陣就會喊他一聲:“大師兄……”卻每次都得不到回應。他心里密密麻麻亂成一團,體力不斷流失,眼前事物突然變得模糊,葉遲腳下踉蹌了一下,差點又滾下去。他勉強靠到一棵樹上,深呼吸好幾次都沒壓下狂跳的心臟,他定定的注視著前路不知所想。忽然,他急急把殷玄弋放平到地上,扯開他散亂的領口,露出那塊光澤暗淡的安息木。葉遲強迫自己定下心來,他閉上眼睛開始一寸一寸搜刮經脈中基本空蕩的靈力,半天才勉強聚出一點殘羹,他手指尖端不聽使喚的顫著,卻還是穩穩把那點微乎其微的靈力送進了安息木中。安息木一經接觸靈氣,原本暗淡的表面立刻一亮,散出一層淺淡的熒光,安神的木香氣終于悠悠散開。葉遲心里一喜,趕緊再用手掌覆上殷玄弋胸口,另一個心跳再跳一刻,終于偃旗息鼓,只余下一個安穩的在他胸腔中跳動。葉遲長歇了一口氣,他腿一軟,差點又要跪下去。他歇得一刻,又重新背起殷玄弋,步履緩慢的繼續往山下走去。這山上實在不是修養的地方,還是要盡快下山才好。他依然是走一段要喊一聲,喊到后來不知怎么的,他喊了另一個名字。“殷初?!?/br>而殷玄弋恰好在此時回過一些清明來,他一時沒動聲色,安靜的伏在葉遲身上,眼神意外的寧靜。葉遲又喊一聲:“殷初?!?/br>殷玄弋這才輕輕應道:“恩?!?/br>葉遲聽到他的聲音,卻沒有想象中欣喜,他步調頓了頓,才繼續緩慢的邁出:“你醒了?”殷玄弋沒回,葉遲繼續深一腳淺一腳往山下而走,過了半晌,在他以為殷玄弋又昏過去時,殷玄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