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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凄涼吧!人的這一生,如果找到了所愛,又相依相偎,還有什么遺憾呢!墨羽堆疊成勾起弧度的堅毅眉峰,孤傲的挺立,你用它述寫王者的高貴和不屑塵世。凸起的眼簾蓋住融融日光般的溫柔,曾經被那清冷月光傷到的心,也漸漸暖意橫生,終被你包圍,逃不出界限。高挺的鼻梁,含著若無似無笑意的嘴角,方琰,如此俊美的人,真的屬于我了嗎?坐在邊角,欣賞夏日午后躲在沙發小憩男人的睡顏。龔維葉咧開笑臉,趴近了瞅他。還是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何德何能,會被這樣的男人愛上。方琰,如果沒有我,你會擁多少女人在懷里。不管走到哪都是驚聲尖叫和頻繁回眸的焦點。嗯?轉念一想,那豈不是和怪物同等。搖搖頭,算了算了,那些過往和遙遠的未來,還是少費點自己的腦子。突然想起電影院那些女孩,應該也是沖著他這張臉來的吧!說什么支持同性相戀,可如果他們是七老八十的兩個男人靠在一起看電影,真能引來那么多關注嗎?七老八十?七老八十啊,那一天,我還能佝僂著身子和你一起坐在電影院里,握緊雙手,戴上老花鏡,看一部哪怕平淡似流水的電影。真的,能有那一天嗎?方琰,我暗暗期待一下,可以嗎......藏進心里的期待,不敢奢想的期待......龔維葉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對著他的臉拍下幾張照片,滿意地點點頭后,眼珠一轉,他低下頭,印上一個點水式的輕吻。“咔嚓?!?/br>正得意地欣賞著,男人眼睛微弱地眨動,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澳阍诟墒裁??”將照片拿到他眼前,狡黠地威脅,“喂,看到沒有,哼哼,這張照片要是傳到報社,你知道你會有什么下場嗎?不想被公開,明天給我準備好五百萬存到我指定的帳戶里,否則,就等著欣賞明天晨報的最新消息吧!哈哈......”笑得歹毒。揉揉眼,看清手機中照片,方琰非常配合地作出害怕的樣子,“別別,我給我給,可是,狗仔先生,你不覺得五百萬太少了嗎?難道我堂堂方大經理的隱私只值這么點,喂,你怎么可以擅自貶低我的身價。不行,最少給我漲到五千萬,否則不付?!?/br>“嘿,來勁啊,你心還怪黑,就你這小身板,還大言不慚什么五千萬。哪有賣破爛的,我跳樓大甩賣,五十塊我半賣半送。什么,不要?唉,算我倒楣,倒找你十塊好了,趕緊的,把這賴死狗給我拖走。這身子骨還算硬朗,幫著犁犁地、推推磨盤什么的,還能湊合著使兩年呢,要不然,您看著把他--哎,你干嘛干嘛,別過來--啊--我錯了我錯了,哈哈......好好,我道歉我道歉......親愛的,親愛的......哎呀......救命啊......殺人了......哈哈......”加長沙發上,你追我趕的兩個大男人玩得不亦樂乎,臨了終被方琰用蠻力壓到身上,龔維葉笑著討饒。稍一張嘴,就被一個溫熱的唇瓣填充,滑濕的小蟲也趁機溜進裝了暖氣的天堂。“唔......方......方琰......”龔維葉費了好大勁才將他推開,喘口氣,眼眸深情相對,“方琰,你,會愛我多久?”“很久很久?!币稽c點不夠回味,方琰著急敷衍過后雙眼放光地搜尋他的雙唇。龔維葉雙手撐在他胸前,笑意盎然,“很久是多久,一輩子?”一輩子,很不現實的詞,卻動聽得讓人選擇相信。哪怕只是聽聽也好,聽聽也好。“好,一輩子,一輩子?!笨释臇|西近在眼前,就算讓他相信“母豬會上樹”他也會頻頻點頭說是。“喂,你認真點!”沒分量的一拳打過去,龔維葉佯怒地盯著他。“唉!”沒勁地躺到他身邊的沙發上,方琰抬起雙臂枕在腦后。龔維葉攀到他身上,臉頰貼近他的鼻尖,“方琰,你會愛我一輩子嗎,五十年,五十年不變的愛著一個人?!?/br>七老八十,方琰,你知道我有多想和你一起走到那一天嗎?用滿是褶皺的手掌撫摸你刻上一道道深紋,布滿老人斑的臉龐;用裝上假牙的嘴巴親吻你;用瘦骨嶙峋的身子擁抱你;用蒼老、沙啞的聲音告訴你,親愛的,在我們一起走過的人生中,我一直愛你,也感謝你如此長久的愛著我......方琰,你也變成一個頑固的老頭了吧!卻仍一臉不屑地高昂著風霜染白的頭顱,一如既往地罵上一句,笨蛋,別說那么rou麻的話!方琰,那種向往,其實沒有可能實現的,可是,給我一句動聽的謊言也好,我只想膨脹一下現在的幸福感,我只想聽到--“五十年?怎么可能?五十年不變的愛一個人,又不是傻子,何必說這種自欺欺人的話呢,不現實的事,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做得到?!?/br>是這樣??!的確呢,龔維葉不死心地繼續追問,“那,三十年呢?三十年好了,可以嗎?”三十年后無欲無求,不再想你。“太長太長,三十年一過,我的人生還有什么樂趣,不可能?!遍]著眼揮揮手,好像他說的都是天方夜譚。“二十年總行了吧!不是,太貪心吧!”“這還不叫貪心啊,二十年呢,人的一生有幾個二十年,太久太久?!?/br>咧開的笑容斂去一分,眼角的黯然增添一分,龔維葉盡量平心靜氣地問道,“十年,還不行嗎?已經很短了?!?/br>“太難太難,整整十年面對同一張臉,你不嫌煩??!”雖然明知他的話不能當真卻連心都有縮緊的感覺,眼眸不自覺垂移在他胸前,“五年,也不行嗎?不能,不能再少了吧!”“不行不行,我交往過的女人最長也不過兩個月,你還想奢望五年?”掩去笑容,失去神采的目光悲哀地乞尋著他,“三年吧!”“三年?能不能再短些?”“一年,這是底限,絕不能再少了?!?/br>“一年啊......”“一年就一年!”龔維葉突然像一頭發狠的野獸攥緊他的衣領,兇惡、絕望的眼神迸射向他的眼中,顫抖的身子藏不住被割傷的心,喘著氣朝他吼道,“一年,說什么也不能少了,從我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