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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他頓一頓,努力調整著自己的聲音,不要顯得太急切,對方從后視鏡看他一眼,并沒有阻止他繼續。“你要怎么掩蓋事實呢?既然決定救我,你就是同時得罪了晏哥和那幫器官販賣的,你這么迂回,倒不如干脆點,把他們一鍋端了,也沒有后顧之憂?!?/br>“反正叛變的名聲你早晚會坐實,在那之前,把晏哥解決了,你不僅能在D城混下去,也許還能混得更好?!?/br>“只要你幫人幫到底,只要你幫我通知我家里人,以后在D城,齊家會永遠作為你的后盾?!?/br>“我用性命擔保?!?/br>前方的男人慢慢減速,將車停下來,然后朝齊沿轉過身來,他一手扒在座位上,眼睛炯炯發亮地盯住齊沿。“我就在等你這句話?!?/br>齊沿繃緊了的全身終于松懈下來,他果然沒有估算錯誤,這人冒這么大險救他,要撈的好處不會僅僅是點報酬。“我就在小兄弟你身上下大注了,日后別翻臉不認人,黑白合作也不會讓你們齊家少油水?!蹦悄腥肆⒖谈目?,“小兄弟”喊得尤其親熱,一邊伸手過來將他松了綁,把一只手機遞給他。齊沿迅速撥了家里的電話,接聽的是本宅的老管家,那個當年送他跟方河一塊去高考的秦叔,他年輕時候是跟著齊沿爺爺把整個省的半壁江山闖蕩下來的人物,如今齊家被齊沿父親一手洗白后,卻也安心在本宅當當司機,侍弄花草。齊沿這通電話,是要把已經干干凈凈的齊家,再染黑了。========================================================================================警察的辦事效率往往落后于熱茶涼掉的速度,所以齊家在接到齊沿的求救電話后,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警察,而是將上輩的關系網火速找出來,幾個電話的功夫,郊區的那幢廢棄工廠就已經被控制住了。晏哥雖然算得上是D城的后起新秀,但上頭壓著的人物并不少。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早已隱退的恩師,會在電話里一邊命令他不得妄動,一邊要朝這里趕過來,他快要把手機捏碎,卻也還是忍住了,制止了對方河的第二次注射。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的,那個本該為器官販賣組織“送貨”的顧起云,卻帶著齊沿和少說五十來人沖進了倉庫。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恩師要趕過來的意圖,是想救他。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回身想要拽過方河做人質,可昏迷的方二少早已被人帶走,他眼睜睜看著齊沿接過方河,最后看了他一眼,就這么離開了倉庫。顧起云帶來的人,是齊家提供的,這是一場早已密謀好的叛變,顧起云要代替他,但是缺少有力的后盾,而齊沿的介入簡直就是這場鬧劇一般的綁架案最大的砝碼。晏哥甚至都沒法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就已經輸了。齊沿將方河扶到倉庫外的車上,方河滿臉通紅,身上燙得嚇人,在齊沿懷里控制不住地顫抖。“快!最近的醫院!”齊沿對駕駛座上的人喊,對方自然是家里派過來的人,一邊動作迅速地啟動,一邊將手機遞給他,“老爺夫人讓您給報個平安?!?/br>齊沿接過電話,還沒出聲,那邊就聽到齊母哽咽著問:“小沿嗎?小沿你沒事吧?傷哪兒了要去醫院?”“媽我沒事,是方河受了傷,跟爸爸和叔叔說一聲,我一點事兒都沒有,我現在要看著方河,先掛了啊?!?/br>“誒?”齊沿也顧不得母親還要再念叨點什么,干脆地掛了電話,把方河又往懷里攬了攬,嘗試著叫對方的名字。而方河也終于在這種小心翼翼的呼喚中清醒過來一些。眼前的面孔讓方河以為自己在做夢,不然就是燒太厲害了,出現幻覺。車廂里的燈雖然開著,但齊沿俯下來的背光的臉卻也只能看到一圈暖黃的輪廓,他又喃喃了一句“小沿”,便迷迷糊糊地再度昏睡過去了。齊沿把臉埋到方河的肩窩里,忍了兩天的眼淚終于漫出來,又驚慌又心痛地止也止不住。他在顧起云的車上把所有事情想通的那瞬間,他就已經只剩副空殼了,直到看見方河才回了魂。顧起云要借齊家的手反了晏哥,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又正好碰上齊沿也身處困境,這一切都是計劃好了的,從什么時候開始?應該就是從他主動接觸晏哥的人——從那時候開始的。齊沿敲下最后一個句號,然后把文檔發到凌環的郵箱,順便留言:下期天窗,最近我要照顧方河,不動筆。然后關了電腦,起身去廚房看自家老媽湯燉得如何。“人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才多久啊,方河那孩子就是在醫院呆不住,多大人了還跟小孩似的,他回家來你一男人肯定照顧不好,哎,反正我的巴厘島要泡湯了?!饼R沿mama系著圍裙,一邊往砂鍋里加藥膳,一邊頗不情愿地念叨著。齊沿過去幫她緊了緊松掉的圍裙帶,“方河回來跟你一撒嬌,你還在乎什么巴厘島啊,比疼你親兒子還疼他?!?/br>齊沿mama撇撇嘴,補充一句,“你記得帶圍脖帽子給他啊,接出來的時候受涼就不好了?!?/br>齊沿打個OK的手勢,拿上東西走了。這是何嘗溫馨的場景,自從綁架事件結束后,所有人之間的隔閡仿佛都瞬間消失了。齊沿的爸媽自不用說,雖然當年被齊沿出柜搞得差點要斷絕關系,但是沒兩年就和好了,對方河從來都印象良好。而方河的父母,出了這事之后,以往遺留的介懷尷尬都消除了,覺得這兩個人在一起經歷這樣的事,確實真心實意得讓人不忍置喙。就連一個月前的分手,似乎都迎刃而解,已經不需要在意。誰說不是呢,這種幾乎生死相交的場面,已經抵得過任何背叛和算計。但是齊沿卻并沒有像以往任何一次,能夠平靜地把那些涌動的情緒和心思都藏好。他來到醫院,在醫院門口的花店挑了幾支郁金香,自己扯了張牛皮紙裹了,連絲帶都是親手系上去的,然后拿著花、圍脖、和毛線帽子,走進了方河的病房。方河這時正跟來探望的朋友聊天,是個經營模特公司的男人,跟方河很長一段時間臭味相投地混在一塊,不過似乎最近也安定下來了。“你好?!彼麑{昆然點點頭,然后把花束遞到方河面前,聲音溫柔:“給你的?!?/br>方河美得眼睛都沒了,拿打著石膏的手攏住,把臉湊進花里狠狠吸了一口氣,“小沿你越來越可愛了我要被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