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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隱瞞了尚可理解。芒果哥如果此時點破,恐怕會被圣誕記恨的。因此芒果便說:「是的,他最近碰上點煩心事。你最好去探問一下?!?/br>嚴山松沉默不語。芒果哥以為他害羞,便勸說:「松先生,圣誕不是答應你了嗎?」嚴山松忙說:「他沒有答應,他是答應考慮?!?/br>芒果哥笑說:「那也差不離了。你只須去找他,姿態擺低點,讓他有個臺階便成?!?/br>嚴山松卻覺得自己的姿態已經夠低了。他向來是個高傲的人,能那么低聲下氣懇求已覺自己撕破臉皮了。嚴山松頗躊躇一番,說:「我還能如何低?真的要看天氣預報丟石子么?」「天氣預報?丟石子?」芒果哥一時怔住了。嚴山松揉了揉發紅的耳尖,嚅喏說:「就是在雨中扔石子之類的……我在電影看過這樣的情節?!?/br>「我在電影也看過。電影總是寄托著人們對浪漫和愛情的愿望,所以我想……」芒果哥聽了,竟然認真考慮,緩緩回答,「應該是可以的。圣誕是一個易心軟的人?!?/br>嚴山松批判說:「太幼稚了!」芒果哥只微笑不語。他準備好了食材,回家烹飪,食材裝盒,便搭公交車上路。他是去找圣誕。圣誕自從失業后,便將名車這種花錢買難受的奢侈品拋售了,銀行卡里頓時多了不少存款。那豪華的公寓也不去住,拿來放租。因這住宅的貸囘款未清,他本意是拿租金去供樓,怎知因房價暴漲,他的租金不但夠供房貸還有盈余,加上賣名車的錢,夠他瀟灑一段時間了。芒果哥以為圣誕會去歐洲游散心之類,但圣誕卻說:「不了,太空虛了?!?/br>芒果哥不禁愕然:「到歐洲也可打囘炮啊?!?/br>圣誕杏目圓睜說:「怎么連你的思想也如此污穢!我想的就只有打囘炮嗎?我的空虛就不能是精神上的嗎?」芒果哥見圣誕一時講起精神深度來,當然不敢多說,忙將后半句異國艷遇別有風情也咽回肚子里。圣誕冷哼一聲,說:「我以前就顧著聲色犬馬,放縱自己。其實我真當多謝細民哥,在我還是壯年的時候將我炒了,給我當頭棒喝。不然直到我在酒缸里泡壞了,到時真的回天乏術?!?/br>芒果哥聽了這話,略感欣慰:「嗯,難為你這么想?!?/br>圣誕又說:「可是芒果,我覺得你也差不多該轉行了吧?我是個沒存款的就罷了。你生活節儉,看著是個很有規劃的人,要抽身也是可以的吧?」芒果哥卻說:「我有點放心不下仔們。再說了,我目前還沒覺得很累?!?/br>圣誕說:「這都是溫水煮青蛙的,到一日囘你突然發覺自己垮了那就晚了!」芒果哥聽了一笑,說:「這話從圣誕哥嘴巴里說出來好不得了?!?/br>圣誕呶呶嘴,說:「我是好心,你就笑我啦!我就不說糜爛腐爛之類的,你看我和白雪,本都好人好姐,但血光之災說來就來。在這一行啊,就算你沒行差踏錯,都不一定可保不失!」芒果哥聽了這話,竟覺惆悵,也不是感傷自己,只是擔憂白雪多些。圣誕是在畫廊認識的嚴山松,其實當時圣誕會選擇去畫廊,倒不是隨機偶爾的,而是圣誕對畫畫真的很有興趣。他在中學時期很喜歡上美術課,但后來輟學了,做了夜場男之后,他越發沒碰畫筆畫紙,一味在吃喝玩樂約人打囘炮。他想自己現在也算是有點閑錢人也很閑,不如就干點自己愛做的事,因此在芒果的介紹下到了一家畫室里打工,不要工錢,只要學畫畫。畫室主人是個很和藹的伯伯,人叫他花伯伯?;ú娛フQ這個年紀又是有心來學的,認為難得,所以也沒有刁難,反而認真教學。這個畫室已經很舊了?,F在多數人學畫的,都是為了考藝術生,故而總是有點應試需求?;ú畢s是個很會磨學生的老頭子,從不讓學生學速成法,也從不管考試那一套,因此越發沒學生光顧。芒果哥也不知道這樣門可羅雀的情況下,這個畫室是何以支撐十幾二囘十囘年的。第33章十幾二囘十囘年了吧……——芒果哥推開了門,仿佛回到了初中時代。當時的芒果還是個窮學生,也像圣誕一樣在畫室里打工。不過他卻不是為了學畫畫而來打工的。他打完這份工還要上學,回家仍有不少功夫要做,這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他不及電視劇里的勵志少年那么聰明,他的錢賺得不多,書也讀得不好。芒果哥又想起不少事情,仍未忘記那個背影。他在多年前在此處打工,總能夠看到一個人瘦削的身影,纖細的手指架著畫筆。圣誕現在就坐在當時那個人的位置上,認認真真地畫畫。不過顯然,二人的畫風大相徑庭。花伯伯見到芒果哥隔著玻璃窗站在房外,便笑吟吟地走出來,輕輕合上門,說:「他快畫完這張了?!?/br>芒果哥點點頭,說:「嗯。我等等也可以的?!?/br>花伯伯拄著杖說:「唉,好像很久沒見你了,你變了很多啊?!?/br>芒果哥笑著說:「嗯,不過伯伯好像沒怎么變化,還是那么硬掙?!?/br>花伯伯一聽就笑了:「你真的識講話?!?/br>過了一會兒,花伯伯又似感懷一般地說:「以前也在這兒畫畫的那個學生呢?他家里好像很窮啊,他可還有堅持畫畫?」芒果哥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他很快轉學了。況且我們也不同年級,僅僅是同校而已?!?/br>「嗯,當時就算在畫室里,你們也很少打到照面?!够ú贿吇貞浺贿呎f,「好像你每每打理完就走,等他回家了你才又來執拾。不知道你有事要忙的話,還以為你是故意錯開不見他?!?/br>芒果哥忙說:「當然不是……」花伯伯笑了笑,說:「你還記得那個孩子叫什么名字嗎……?好像是叫……叫阿雨,還是什么很女孩子氣的……?」「叫阿雪?!姑⒐缃乜诘?,「他叫阿雪?!?/br>花伯伯笑著說:「哦,對,就是叫阿雪。我老想這男孩子怎么改這么秀氣的名字呢?不過這么特別的名字,時間一久,我也差不多忘了?!?/br>芒果哥頗帶感嘆地說:「嗯,我也快忘了……最近、直至最近才想起來?!?/br>花伯伯說:「你也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