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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難,都有些怔愣。墨熄首先轉向江夜雪:“江兄,我回重華后,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里?”江夜雪面有疑惑,但仍答道:“是……飛瑤臺?怎么了?”墨熄不答,第二個問題是問岳辰晴的:“辰晴,北境駐邊時你最常去吃的攤子賣的是什么?”岳辰晴雖然不解,但仍沙啞地回答道:“……是炊餅?!?/br>墨熄看向了小蘭兒。小女孩兒茫茫然站著,睜著一雙濕潤澄澈的眼眸,仰頭望著墨熄:“羲和哥哥……”墨熄問道:“你曾經送過你顧茫哥哥一樣東西,還記得是什么嗎?”小蘭兒咬著嘴唇,仔細想了一會兒,細聲道:“我、我不記得了……”她有些惶然地,“一定要想起來嗎?那、那我再好好想一想!”墨熄道:“你想不起來也沒有關系。我再換一個問題,你和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里?”“我……”“這你總不會至于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吧?!?/br>“……”小蘭兒支吾著,一時竟答不上來。墨熄眸色一沉,只見得黑影閃過,女孩兒的脖子已經被他忽地出手擒??!小蘭兒尖叫一聲,驚慌失措道:“嗚嗚嗚,我……我……”墨熄抬起另一只手,修狹的雙指之間夾著一枚白色藥丸。正是小蘭兒之前遞給他,想要讓他給慕容楚衣服下的“續命丹藥”。墨熄森然道:“這個藥,你以為我真會給慕容喂下去嗎?”他當時就已起疑,迅速于袖中調換了丹藥,方才給慕容楚衣服下的,其實是他自己乾坤囊里隨帶的傷藥。“你說這是續命丹……我卻要看看這丹藥除了續命之外,里面還有沒有什么奪人意志心魄的東西!”墨熄手指一捻,白色的藥丸被搓成了粉末,果然里面蠕動著一條細細的蠱蟲。——果然??!墨熄瞬時臉色狠變:“說!”他咬著牙,扼著小蘭兒柔嫩的咽喉,鷹一般的眼睛狠盯著她。“你到底是什么人偽裝的!”小蘭兒大哭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救命……救命……!辰晴哥哥,先生……”墨熄見她仍是不愿承認,不愿再與她多言,掌心催動靈力相探,一探之下,發現她雖看似靈流洶涌,但竟只是軀體上附著的薄薄一層幻術假象,不由一驚——她那顆暴虐靈核竟已枯竭了……她也是個傀儡!多年來與人交手的直覺讓墨熄驀地將手收回,可仍是遲了,一層黑氣自他指尖上開始蔓延,竟是燎國的尸僵草之毒??!“你--!”“……真是令我為難啊?!毙√m兒掙脫了鉗制,往后退了幾步,稚嫩的臉上忽然綻開一個甜蜜的燦笑,“墨兄,你這個人,怎么就不能裝傻,一定要追根刨底呢?”這般語氣,儼然已不再屬于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墨熄想壓下指尖的魔毒,可是沒有用,尸僵草的毒性極其霸道,蔓延迅速,不一會兒那麻痹感就已經散到了他的大半身子。他微微喘息著,迎著渾天洞晃動的光影,看著安靜立在血池邊的那個小女孩。女孩以一種與她年齡完全不符的神態,微笑:“我本來呢,是打算讓你當個見證人的,可你卻更愿意當個枉死鬼?!?/br>“墨兄?!彼龂@息著,聲音漸漸輕弱下去。而就在此時,另一個聲音在墨熄背后幽幽響起,陰森道。“真是人間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非要闖……”墨熄忍著墮心草之毒蔓延的劇痛,驀地回過頭去。只見江夜雪坐在輪椅上,那張臉仍沾著血,卻全無之前的虛弱。他雙手交疊,好整以暇地看著墨熄,一歪頭,微微笑道:“是你知道的太多了。你怨不得我殺你?!?/br>墨熄一陣心口劇痛,卻并不是因為墮心之草。他看著江夜雪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視線也漸漸地開始模糊不清。岳辰晴幾乎已漸瘋了:“哥……?”江夜雪低低“嗯”了一聲,微笑著——岳辰晴一下子就崩潰了,渾身都在發抖,抱著腦袋,怎么也不敢相信,更不敢深思:“不……不可能……不會的!怎么可能!”“傻瓜。這世上又有什么是絕對不可能的呢?!?/br>江夜雪淡笑著,再從容不迫地起了身,竟從輪椅上站起,朝他們走過來。岳辰晴的瞳孔縮著,面無人色:“你……你根本就……”江夜雪一身藕白衣衫,身段頎長,衣袂飄飛,那風姿端的是君子如風,溫潤如玉。哪里會是個殘廢的瘸子?“是啊,我早已經康健了,只是還沒有告訴你而已?!苯寡┱f著,一抬手,瓷玉般的指掌間燃起一簇白金色的火焰,正是小蘭兒靈核才有的輝光。一招殺咒凝于掌中,江夜雪將目光從岳辰晴身上移開,轉向了墨熄。“羲和君,抱歉。我要拿你先下手了?!?/br>并無二話,瞬息劈落!墨熄之前與慕容楚衣激戰已經消耗了很多靈力,這時候又中了尸僵草之毒,這毒發作很快,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使人全身麻僵,到最后便是動彈不得。墨熄勉強招架,靈流的強烈碰撞中,他喘息著抬起頭來。“是你……奪取了她的靈核……”“哦。只一交手你就感覺到了?”江夜雪的笑容依舊是那般溫文爾雅,“是啊,小蘭兒那顆暴虐靈核留在她身體里,只會是她的隱疾,但我將它的靈力以秘法吸納之后,它卻能為我所用,成為我的利器,醫好我的腿疾?!?/br>他說著,手中的金光愈發強盛,朝墨熄逼壓下去。“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收留她。我可一點兒都不喜歡小孩子,尤其是這種愛哭的,心煩得緊?!?/br>兩人相抗之下,刺目的華光將江夜雪那張月夜梨花般俊美無儔的臉照得那么明亮??赡▍s從沒有像今天這樣,覺得這張臉如此地陌生。“江夜雪……你簡直是瘋了!”“人取蛇膽入藥醫病,我也只不過是在為我的腿疾尋個方子而已?!苯寡┑?,“更何況,我把她從學宮要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因為無法控制自己而要被褫奪靈核之力了。學宮奪和我奪,又有什么區別?”暴虐靈流碰上暴虐靈流。只是一個虛弱,一個強盛,江夜雪cao控著小蘭兒的靈力,一點點地將墨熄摧壓下去。“不要負隅頑抗了,墨兄。你已經耗損了太多力氣,此時此刻你根本不會是我的對手?!苯寡┱f的一點兒也沒錯,細密的汗從墨熄額頭滲出,尸僵草的黑氣也已經一點點地上爬,侵蝕了他的手腕手臂。墨熄甚至無法屈指再第二次召喚吞天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陡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