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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一聲貼心地掩上了。墨熄在衽席上落座,問道:“君上怎么樣了?怎么突然就病了?!?/br>夢澤嘆了口氣:“他不愿說,也不許神農臺的人對外多言,我只道他前幾日一直臥病在床……不過沒什么大礙,今晨我得了允準,去探視過他,最兇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只是仍虛弱,恐怕還要將養三四天?!?/br>她停頓一下,帶著詢問的神色看向墨熄:“墨大哥是來向王兄稟奏委派結果的嗎?”“是?!?/br>夢澤關切道:“可都還順利?”墨熄避重就輕道:“辰晴他們受了些傷,已經去姜藥師那里診療了,別的沒什么?!?/br>“那就好?!眽魸蓢@道,“不過王兄他這幾日怕是見不了你了,墨大哥回去之后寫個陳表吧,我代你轉交于他?!?/br>墨熄謝過了,見她案牘纏身,面有倦色,原想幫她一起處理文書。但隨即意識到君上既然不把這些奏報交給輔宰,而全都交由了夢澤批閱,想是一些不愿外臣置喙的卷案,于是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你忙完了這些也早點歇息?!?/br>夢澤秀目盈波,笑道:“嗯?這么快就走啦,不再多陪我一會兒?”墨熄:“……”“好了,我不過是逗墨大哥玩的,瞧你風塵仆仆,哪里忍心讓你陪我閑坐著?!眽魸烧f罷,又輕輕咳嗽幾聲,掩了掩口,溫聲道,“你快回去吧?!?/br>墨熄起身,垂眸對她道:“夜深露重,你記得讓月娘再多給你添一件衣裳?!?/br>夢澤笑盈盈地:“好?!?/br>墨熄便走了,他一出書閣的門,月娘就進了閣內,她服侍了夢澤許多年,在旁人面前還有個奴婢樣子,可一到夢澤面前,她就容易多嘴多言,藏不住話。這不,她望著墨熄離去的地方,跺了跺腳,頗不甘心地對夢澤道:“主上——”“怎么了?”“您怎么就這樣放羲和君走了啊,您看您回城都那么久了,他也就今日難得與您獨處,您也不多留他一會兒?!痹履锞镏齑叫÷曕止镜?,“好歹一起吃個飯什么的?!?/br>夢澤將湖毫在墨硯臺里蘸潤,懸腕提筆,邊寫邊說:“我留他做什么,他又不愿意?!?/br>“可他的靈核都是靠主上您的康健換來的,您讓羲和君往西,他一定不會往東,他欠您好大的一個恩情呢!”夢澤笑了笑:“恩情而已,我也沒有打算讓他還?!?/br>“主上這是說哪里的話,當然要他還!”見慕容夢澤如此淡然,月娘有些急了,“羲和君又英俊又厲害,名聲又好,聽說他在外駐軍三年,連一個女人都沒接觸過,不像別家公子,姨太太都排成行了。這樣的夫君嫁了才不虧啊,您若是放著不要,會有一群妖魔鬼怪爭著要給他做妻做妾……那怎能行?”越說越急,最后竟是無理取鬧地甩手道:“我不管我不管,反正他除了咱們公主,誰都不許娶,哪家姑娘都不許招惹!”夢澤聽這丫頭沒規沒矩地嚷嚷,也不說什么,只執筆書字,過了好一會兒,才似是不經意地問了句:“月兒也覺得羲和君很俊嗎?”“那當然啦,他可是——”說到一半,忽然覺得自己過了頭,忙道,“不不不,羲和君天神一般的人物,哪里輪得到奴婢饒舌?!?/br>夢澤笑了,代她王兄在一副縑絹奏疏上蓋了璽印,吹了吹未干的丹朱,說道:“也沒什么,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你們這些小丫頭都喜歡他這樣的男子。高大,正直,可靠,都挺好?!?/br>月娘愈發急了:“主上,您就算借奴婢一千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也不敢……”“你怕什么?!眽魸蓽厝岬?,“我只是隨便跟你說說,例舉他這樣那樣的好,但是月兒,你有沒有想過他這么出色的人,為什么這個歲數了還未婚娶?”月娘咕噥道:“還不是因為主上身、身體不適嘛?!?/br>“哪里怪我?”夢澤笑道,“他若真心想娶,早就跑去和君上求親了?!毙θ菀稽c點淡下來,“是他自己不愿,才一直拖著?!?/br>“……所以奴婢才想讓主上與羲和君多待一會兒??!您看,您二位一年到頭都不單獨相處幾次,這男人啊都是要看到眼前人的,一月不見,月月不見,再濃的感情都該淡啦?!痹履镱D了頓,咬了下嘴唇,似乎豁出去了,“而且主上您是不知道,可我都聽人說了,您不在的時候,那群千金小姐都擠破頭了要往羲和君面前獻媚,就連您的meimei宴平公主,她都想要勾、勾——”宴平畢竟是公主,勾引兩個字,月娘就算和夢澤再是熟稔也不敢說出口,最后含含混混地帶過了,“想要那什么羲和君。您看她都那么主動了,主上您怎么還把羲和君往外推?您也不想想,他能有今天全是因為您啊,我真替您不值!”夢澤搖了搖頭:“強扭的瓜不甜,我不逼他?!?/br>“主上!”月娘委屈道,“唉,可您……您如今也……這樣了,羲和君再不提親,是想累您等他到什么時候?”“月兒你不得胡言?!眽魸筛袅斯P,嚴肅道,“我與羲和君素無鴛盟,又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可是——”“行了,以后這樣的話就別再說了?!?/br>月娘咬了咬柔軟的唇瓣,最后只得垂頭喪氣道:“……是?!?/br>夢澤重新提起擱下的湖筆,拿起一份新的奏報批了起來。書閣內寂靜一片,月娘忽然極不甘地低低嘟噥了一句:“那如果……萬一羲和君忘恩負義,已經背著主上有了其他姑娘,主上是否真的能釋懷?”夢澤的筆尖微微一頓。她抬起頭來:“這話是什么意思?!?/br>月娘似是不忍,又似難以啟齒,在夢澤清潤的目光下憋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道:“……您今晚,注意到他的發帶了嗎?!?/br>“嗯?”月娘深吸一口氣:“主上不曾覺察也不奇怪,但奴婢是自小伺候人慣了的,素來留心主子們的衣飾佩件。羲和君今日的發帶,素綃青底,無有紋飾?!?/br>見夢澤沒有反應過來,月娘終于狠心戳破了那一層窗戶紙:“那是庶人才用的東西??!”“……”話既然已說出口,話匣子就關不住了,月娘兩眼紅紅的,鼓著腮幫難受道:“那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