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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憐動了動薄薄的嘴唇,正要說話,忽聽得一陣不祥的崩裂聲,那厚沉的護墻竟在瞬間四分五裂!泥沙四落中,一柄黑氣繚繞的刺刀破出,沖破最后一重半透明的結界,直直朝著慕容憐疾掠而來!這刺刀是——墨熄心中一冷。這是……這是顧茫當年在洞庭湖戰艦上召喚出來,刺了他心口一刀的那把燎國魔武!可魔武和神武一樣,都需要顧茫念咒才能召喚!照理而言,在顧茫失去記憶后,他就應該再無能力去召喚這一柄兇刃,更別提他還被打碎了靈核。此刻卻為何……?!沒來得及想完,刺刀已經擊潰他的防護,閃電般劈殺而至。墨熄熟悉顧茫的手段,他猛地轉過頭,朝慕容憐喊道:“左邊躲??!”慕容憐怔了一下,這柄刺刀原本就是往左邊擲的,正常應該往右邊躲才是,為什么墨熄讓自己往左躲?也就是這須臾的猶豫,要再避閃已來不及,那刺刀直突突刺向左面,卻忽地在最后關頭像一條狡猾的蛇,竟猛地轉向了右邊!眼見著慕容憐就要被它所傷,墨熄瞬影而來,一把將慕容憐推開。刺刀入腹肋,熱血濺飛??!眾人紛紛色變:“羲和君!”“羲和君,你怎么樣?!”墨熄耳中卻根本聽不進其他人的聲音。他喘了口氣,手落在刀柄上,猛一用力,將刺刀生生拔了出來,鮮血立刻滴滴答答淌了一地。他抬起黑沉沉的眼,看向遠處。飛沙走石中,顧茫依舊爆散著強烈的靈流,而多年前戰場上的風似乎又在此時刮回耳邊,伴隨著顧茫暴虐的眼神,還有手中滴血的尖刀。那時顧茫對他說--“當將當士,生而為人,那都不能太念舊情?!?/br>“你我兄弟一場,這是我最后能教你的東西?!?/br>墨熄忽然忍不住想笑,笑到最后卻是仇深恨濃,哈哈哈,從前他都快在顧茫手底下死過一次了,如今腹肋的這一點傷口又算的了什么?!墨熄臼齒緊咬,他站直了高大的身形,掌心凝出洶涌的烈紅色狂瀾,一步一步朝顧茫走去。顧茫顯然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戾氣,在墨熄靠近的時候,他周圍的靈流再次爆裂??墒悄ㄖ皇且徽票銚]開了他的光陣,砰的炸作碎片。旁邊與戰的修士們紛紛愕然:“哎!太、太可怕了……”“墨家的血統是真的厲害……”還有人泛起了嘀咕:“可羲和君這么能打,當年又是怎么被顧茫刺中心臟的?”聽到最后這句話,慕容憐不由地微微瞇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兩個針鋒相對的男人。這邊廂,顧茫還要再出殺招,卻連咒印都未結成,就聽得墨熄怒喝一聲:“率然!召來??!”一道猩紅色的蛇鞭嘯叫著應聲破空。墨熄鼻梁皺起,面目豹變,怒喝道:“顧茫!你真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動手了嗎???!”話音落,率然猶如閃電疾風般,朝著顧茫直刺而去——蛇鞭花火四濺地撕開風雪,狠抽而落!顧茫避閃不及,肩膀被鞭子擊傷,剎時鮮血迸濺。顧??粗约旱膫?,暴烈渾沌的頭腦先似乎稍稍清醒了一些,搖了搖頭,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你給我站??!”顧茫:“……”“你還有哪里可以去?!鄙硢〉纳ひ繇懫?,率然將顧茫整個鎖縛!墨熄松開捂著自己傷口的那只手,手上已全是血跡,而后猛地——掐住了顧茫的脖頸!墨熄憤怒地:“你根本就沒傻!”“你還是能召喚得出這柄魔武!你記得咒訣,你還是習慣從前的打法,你分明什么都記得!”顧茫被他掐的說不出話來,蒼白的臉慢慢漲得通紅,手指艱難地動著。墨熄咬牙道:“說!你回到重華來,到底想要做什么?!”“……”顧茫抬起胳膊,顫抖著覆上墨熄扼著自己脖子的手指。藍眼睛對上黑眼睛,黑眼睛里是無盡的火,而藍眼睛卻濕潤了——顧茫呼吸不過來,怕是就要這樣被他硬生生掐死。“我……”墨熄怒道:“說!”周圍人神色皆懼,惶惶然不敢多言,可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地從遠處踏近,有人高聲喊道:“羲和君!手下留情!”“馭——”了一聲,這位趕來的宮中女官勒住靈馬,縱身躍下,跪在雪地,口中呼出陣陣白氣:“羲和君,請手下留情!”而后向墨熄與慕容憐各行一禮:“望舒君,羲和君,君上已知此事,特派屬下前來緝拿重犯顧茫!”墨熄眼里此時根本就揉不進其他人,什么話也聽不進去。最后還是慕容憐回頭問道:“怎么?你們要把他帶到哪里?”“回稟望舒君,君上命我將他直接帶入重華宮。君上聽聞此事后,已召集境內最卓絕的醫官,目下正在殿內,等待給顧茫二次會診?!?/br>她說著,看了墨熄扼著顧茫的手一眼,立刻補上一句:“茲事體大,萬不可自行殺伐!”墨熄連看都沒看她,依舊狠狠地盯著顧茫的臉:“……”女官知他性情狠戾,誰知沖動之下會做出什么事來,忍不住出聲提醒:“羲和君!”墨熄仍是沒吭聲,似乎在竭力隱忍著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驀地松了手指,由著顧茫跌跪在雪地里,自己則轉過身,看著面前逐漸凄迷的風雪。女官總算松了口氣,又行一禮:“多謝羲和君體恤?!?/br>大雪里,墨熄背對著眾人,負手而立,不置一言。可就在女官去提跪跌在雪地里的顧茫時,他卻微側過臉,嗓音微喑低沉:“站住?!?/br>“羲和君有什么吩咐?”墨熄道:“我同去?!?/br>“……”女官怔了一下,說道,“神農臺診切時,一貫不能有太多高階修士在場,以免靈流波動。就算您去了,也只能先在殿外……”“可以?!蹦ㄒ琅f沒有回頭,語氣硬得駭人,一字一字咬碎,“那我就等在外面!”既然他都這么講了,女官也無法再說什么,顧茫被女官先一步帶回了重華王宮內,墨熄也跟了過去。約摸過了一個時辰,宮中忽然放出傳信雪鸮,急召諸位重臣前來聽議。這會兒正值深夜,幾乎所有要員都是被這一道詔令從被窩里挖出來的。最倒霉的是承天臺的虞長老,這貨正在城北一家青樓里風流快活,正到緊要關頭,忽然窗子就被一只胖鳥砸出窟窿,胖鳥大嚷道:“哇哇哇!君上有命!君上有命!請諸位一品要員速去金鑾殿聽議顧茫一案!”虞長老立刻就萎了,罵罵咧咧地起身穿衣:“他那個案子不早就結了?!怎么突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