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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讓他躺下來讓頭枕在他的大腿上。果然,夕愿就感覺舒服多了,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可是當他醒的時候,吃飯也只是吃一兩口,見坐著馬車精神萎靡,蘇閱之心疼得都不知說什么好了。蘇閱之給他裹上毯子,慢慢用手掌摩挲著他的背脊,好讓他感到舒服些。一路暈暈頓頓的,馬車終于停下休息。這會,他們一行人是正在在途中的某家客棧中打尖。蘇閱之見夕愿這懨懨的樣子,便改變了主意不再繼續趕路,住店一晚。夕愿說:“這樣好么,不會耽誤了路程么?”“不急?!碧K閱之答道,他和他住同一間房,陪著他在床上躺下,讓他好好休息,他就在一旁看著他,寵愛得視世間萬物不在唯獨眼前一人。夕愿一直睡到夜晚也不曾醒來,本想叫他起來吃些東西的蘇閱之轉念一想,他白天都沒得好好休息還是繼續讓他睡吧。于是就這樣讓他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夕愿在天蒙蒙亮的時候就醒了,他試著動動身子,卻發現他正靠著一個人的胸膛,夕愿抬頭一看,正對上蘇閱之的臉龐。繼而發現了,他正被蘇閱之的手臂攬著,被圈得嚴嚴實實的,起不來。蘇閱之卻緩緩張開眼睛,聲音帶著慵懶,問:“你醒了?餓么?”夕愿臉上有點燥熱,點點頭。蘇閱之轉頭撩開床簾,吩咐門外守著的侍衛端些早飯過來。又回過頭來說:“還早,再睡會吧?!?/br>夕愿被蘇閱之抱在懷里,心里怦怦跳的,只是他已沒有睡意,當然是睡不著的了??梢娞K閱之還困著,他又不忍心吵著他,便陪著他躺在溫暖的被窩里,一直睜眼盯著他看。蘇閱之當然感受到了他那股視線,他閉著眼睛,笑道:“愿兒看著我做什么?”“你好看?!?/br>蘇閱之依舊沒有睜開眼,湊過去在夕愿的鼻子上親了一口說道:“我的愿兒也好看?!?/br>等蘇閱之起來后,兩人吃過早飯,便又開始踏上回云安的路了。而許是因為昨天夕愿休息得很好,早飯也吃得很好,所以今日他精神不錯,竟也沒有頭暈了,一路上他和蘇閱之如同燕爾新婚,甜甜蜜蜜,夕愿早就把那份對云安的懼意拋之腦后了。再走一天一夜,就已經能遠遠地看到了云安城門。夕愿原本平靜的心情還是開始有些緊張,蘇閱之察覺到,便對夕愿招招手說:“過來?!?/br>夕愿乖乖地挪過去,蘇閱之雙手捧起他的臉,夕愿不明所以。蘇閱之的頭一點一點地靠近他的,夕愿的眼睛狂眨。蘇閱之發出輕輕的笑聲,夕愿看著他的笑容呆滯了。蘇閱之道:“不怕,有我在呢。誰敢來搶我安月侯的人?”“嘿!”夕愿傻傻地笑了起來。蘇閱之忍不住在他唇上咬了一口,說道:“傻愿兒?!?/br>等到馬車駛入皇城城門,夕愿透過帷裳的間縫里瞄著外面。他們在拱橋上行駛,河岸兩旁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與記憶中相差不遠,好似云安這兩年來沒什么變化一樣。此時馬車行駛的速度慢了很多,道路也平穩了,夕愿并無不適的感覺。夕愿由看人到漸漸盯著岸上那干枯的樹木枝椏,時隔兩年,哦,是已經三年了,他終是回到了這個地方。蘇閱之他們一行人低調進城,忽然他撩開帷裳,招來一個隨從,對他吩咐了幾句。不一會,一個紙袋便遞了進來,隔著袋子,夕愿都嗅到了那暖暖的香氣,回過頭來,盯著蘇閱之手上的那個紙袋,吞了吞口水,問道:“那是什么?”蘇閱之坐過去,挨在他身邊,把紙袋塞到他手里。“包子?!?/br>夕愿抬起頭來看他,問道:“你是特地讓人買給我的?”蘇閱之點點頭。夕愿笑瞇瞇地打開紙袋,包子的香氣襲來,夕愿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轉頭,眉開眼笑地說道:“甜的?!?/br>蘇閱之摸摸他的頭,問道:“好吃么?”“嗯嗯,好吃!”夕愿吃著包子,然后發現閱之一直在看他,便問他:“你要吃么?”蘇閱之點點頭,伸過頭去就著夕愿拿著的包子咬了一口,然后也笑了笑,說道:“嗯,味道的確不錯?!?/br>夕愿的臉紅了紅,他又問道:“還要吃么?”“不了,你吃吧?!?/br>不知行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下了。還沒等夕愿他們下去,就有個人跑了過來先把前面的帷裳給撩開了。夕愿他們看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臉,唐縈叫道:“小愿!”唐縈把手遞給夕愿,說道:“小愿兒,來?!?/br>夕愿不伸手,道:“我自己能下去?!?/br>他又不是小孩,可唐縈還是捉過他的手,把他拉了下來,蘇閱之隨后而下。夕愿抬頭一看,這侯爺府邸可比矢汴的蘇宅氣派多了。府里有人迎了出來,是一位青年男子,他給蘇閱之行禮,道:“侯爺,您回來了?!?/br>蘇閱之點點頭,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夕愿拉過來,說道:“這位是聞人夕愿,聞人公子,他與我住同一間屋,還有沒有我允許誰都不得把他的身份名字說出去?!?/br>那男子聽到自家多年不見的侯爺要與一男子同住一屋竟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他答道:“遵命?!?/br>“夕愿,這是蘇府里的總管——青洛,你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青洛就可以了?!碧K閱之又給夕愿介紹道。“夕愿日后就是蘇府的另一個主人,你們明白了嗎?”話都說到這份上,還有誰不明白的?倒是夕愿覺得十分緊張,看看,這才是真正的正牌大總管。“青洛總管好,以后多有麻煩了?!毕υ甘挚蜌?,不過他對任何人都是如此。青洛聞言,愣了一下,看起來不像總管,反倒溫文爾雅的他頷首作揖,說道:“公子哪里話,以后還請盡管吩咐,青洛必定視公子如同侯爺所在?!?/br>待蘇閱之帶著夕愿去自己房里的時候,夕愿忽然停在門口。蘇閱之回頭問道:“怎么了,愿兒?”“我們……我們又不是成了親的夫妻,就這樣同住一屋不是太好吧?”夕愿吶吶說道,他是擔心蘇府里人多口雜。他是沒關系,可他并不希望蘇閱之因為他而落下不好的名聲。“嗯?我們一路上都一直同床共枕,怎么這會開始介意了?”蘇閱之失笑。“路上是路上,現在畢竟回到了你自己的府中,你府中的人并不認識我,難免不會有人說……”“說什么?”蘇閱之逼近他,把他壓在走廊的柱子上,負責搬行李的仆人們來來往往,竟是視若無睹。夕愿漲紅了一張臉,雙手抵住眼前人的胸膛,說道:“人……”“我蘇閱之是什么樣的人,他們都了解,該說的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