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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楚是在醫院里見到郁春和的,他乖巧地同他離去,來到他住的酒店。“郁大哥?!敝x楚叫了一聲。“從高架橋跳下來是誰教給你的,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郁春和面色嚴厲。謝楚說:“我當時只是想快點解脫……”“蘇維安不是說了,當你戰勝欲望后就可以了嗎?”那是因為他騙了你們啊,不過謝楚不打算和他們說了,他對這個世間沒什么可留戀的了,不過是一個后繼人格,終究要回到他的藍天凈土。他說過的。那里萬籟俱寂。那里無拘無束亦無人知。“好了?!庇舸汉蛯λ@然也沒什么耐心,他說:“我要見郁寶?!?/br>郁寶在很小很小就被郁春和他們的母親帶走了,郁春和長大了后一直在派人找,直到郁寶十六歲,他們找到了他。年輕的男孩兒沉默寡言,身份證上的名字是謝楚,是跟隨繼父的姓。那時他母親因為用惡劣手段殺人被判處了死刑,他被一個好心的心理咨詢師阿姨收養。郁春和與郁景明找到丟失的寶貝一般,恨不得把他捧在手里??伤麄円矟u漸發現了不對勁,他們的郁寶不太正常。他喜歡畫畫,但是畫風都不太一樣,有的喜歡用超寫實主義畫玫瑰,那些玫瑰帶著清晨的露水,無比真實;有的則畫女人,目光空洞的,線條溫柔中透著嚴峻,神似意大利的畫家莫迪利尼亞筆下的人物,她們溫柔而凄惶;郁寶則推崇超現實主義流派,他的畫作純粹而夢幻。他們堅信郁寶才是他們的弟弟,而當他們發現郁寶會莫名失去意識醒來后則出現在虐戀俱樂部時,已經快要來不及了。這種病有得治嗎?郁春和不知道,還好這時蘇維安出現了。蘇維安提供思路,讓他們通過滿足謝楚來使他解脫,他們別無選擇??偛荒馨延魧氷P在身邊,而且即便用強制手段,他也總有辦法逃脫,或者自殘。他們相信了蘇維安,畢竟,他也是最了解謝楚和郁寶的人。對郁春和與郁景明兄弟倆來說,乖巧懂事的郁寶才是他們的弟弟,而他謝楚只是不該出現的人格之一。他丑陋,罪惡,因為從小就被母親帶走,童年的不愉快的經歷使他出現在這里。謝楚是病態的,他獲得快感必須要和痛感聯系在一起,折磨與愉悅是同一條路,他需要通過極大的羞辱獲得享受,受到折磨令他感到“狂喜”。他深知這是不道德的,而在把身體的使用權還給郁寶之前,他只不過想要真正體驗一次。蘇維安是個出色的“民間心理學家”,他看了很多心理學的相關書籍,他將謝楚催眠,讓他真實地感受屈服于權力,在欲望中沉淪,同時讓他記得,“我愛你”就是他所追求的結局。而他中途的催眠則一點效果都沒有,只是為了讓謝楚不要回頭,繼續堅持,找尋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底線。而解脫的另一面,象征著永遠離去。蘇維安早就在等這一天了吧,等他自己放棄生的機會,謝楚嘲笑他的處心積慮,也懶得和他爭了。蘇維安欺騙了郁家兄弟,也騙了謝楚,他告訴謝楚要戰勝欲望,卻不告訴他,當他歷經了這一切,縱身從橋上躍下時,那一刻,他就會被邪惡和罪孽捕捉,他會不再畏懼自己的消亡。有那么一刻,謝楚是很想努力活在這個世上的。他拜師易成群,只想讓人看到他身上的閃光點,他想努力地活著,所以當時才那么痛苦。他還想過如果自己可以表現得更好,是不是留下來的人就是他。他在那段時間頻繁地清醒,看著睡在身邊的人,卻什么都不能說。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沒有人能理解他的,他的記憶斷斷續續,這一片,那一片,連不到一起,分辨不清自己是否是主人格,也沒資格將身體占據。反正他已經嘗到了人間極致的狂喜,明白自己再活著,會對所有人造成無可挽救的傷害。他想,自己的離去應該不會給章思儼帶來任何困擾。如果有機會——下輩子他想做一個完完整整的人,那時再見。謝楚閉上眼,他的眼前有一束光柱,一旦離開光柱,他將永遠離開這里,歸于沉寂。他知道,沒有人會想聽他的故事。“郁寶?”“我大哥是不是叫我了?!焙诎抵幸坏缆曇繇懫?。謝楚不再有不舍,他離開了光柱。郁春和眼前的人慢慢睜開眼,目光無比澄澈。他看著自己的弟弟,臉色緩和了許多。郁寶激動地撲到了他的懷里:“大哥,我好想你……”郁春和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聲音無比溫柔。“以后不會有人傷害到你,我這就帶你回家?!?/br>作者有話要說: .引用木心第35章衡光的員工最近都沒有見到他們的工作狂老板出現在公司,幾個小的工作群里都在悄悄討論,他們是不是就此解放了……“會不會是回集團了???”正是午休時間,幾個同事在休息區小聲道。對他們來說,章思儼就是下來渡劫的,拯救了半死不活的公司后還要回去繼承家業,哪能留在這種地方。正當他們說著,就看到旋轉門轉了起來,不茍言笑的章思儼大步邁了進來,直接到了電梯門前,何助理跟在后面打開電梯門,兩個人先后進去了,動作一氣呵成。“總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蓖录讚u了搖頭:“老板最近情緒不太對勁?!?/br>同事乙:“怕是被家里逼婚了?!?/br>同事丙:“這是不是無論你多優秀,家里總有一個擔心你結不了婚的媽?”同事乙:“最慘的是我們這種不優秀的還被逼婚?!?/br>同事丙:“別說了,老鐵,心疼?!?/br>章思儼是沒空管員工們怎么編排自己了,他進了空曠的辦公室,在一面墻前停下。墻上掛著那副玻璃罩里的玫瑰,玻璃透亮,連反光都無比的逼真。他喜歡美的東西,喜歡帶刺的玫瑰,更喜歡把它們的刺拔光,將它們握在手上。直到現在章思儼才發現原來謝楚送給自己的畫是有深意的,玻璃罩將他們隔開,令他只能遠遠觀望。他在派人調查謝楚背景的同時試過投入工作,可根本無法投入。當日謝楚掉下高架橋的那一幕還時刻浮現在他腦海,令他無數次夢中驚醒,身邊可以摟著的人已經不在。謝楚不是回宿舍了,不是他打個電話就能叫回來的,章思儼回想起以前自己的態度,苦笑都笑不出來。以為謝楚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物品,現在才明白,原來一切都不是這樣。他知道謝楚和郁春和之間一定有什么關系,至于為什么找重病的人裝作他父親,他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