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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位置,怪不得遼王尋上了他。只是要入太醫院,還有個疑問,顧青道:“太子那邊可有其他人選?”“不曾有?!?/br>“不曾有?”姜岐笑了笑,“太子的岳丈有痼疾,常年吃濟安堂秘制的散劑。遼王來尋我的當日,太子妃親子登門拜訪,說的也是此事?!?/br>顧青不禁好奇,“素問,你怎得決定投效王爺?”“接手太子岳丈的是家父,接手顧大人的是我。我沒有換病人的習慣?!苯戳丝窗競鹊纳w碗,意有所指道:“太子妃以為茶可作飲,其實也可作藥。太子大概也很高興我應了?!?/br>想不到姜岐會將計就計,顧青是真樂了,主治大夫成了自己人,而憑姜岐的醫術,又有太子和遼王一處使勁,皇帝興許再也醒不來了。穿越過來,顧青頭一回覺得諸事順暢,要照他從前,得去喝他個夠!“素問,我何時能飲酒?”姜岐被顧青問得一愣,想了想,道:“若長卿饞酒,可以拿些濟安堂的紫露過來,只現在不行,起碼要服藥一月之后,也只得每次一兩,不能常飲?!?/br>顧青垮了臉,十六兩制,一兩可真是極小一盅,只能嘗個味的。顧青暫移了壓在頭上的皇帝大山,身體也日漸轉好,待到入了春,他也能下床走動了,便先進宮給皇帝請安。因之前皇帝病成那樣還當著眾人面喚他到床前,如今進宮,太子也不好狠攔著他。紫宸宮還是舊日模樣,檀香裊裊,皇帝像睡著了似地躺在帳內,手腳安放得十分齊整,臉上氣色紅潤,神色不見半點戾氣。無論顧青說什么,他都像供案上的泥塑的金像,不曾有應。半個時辰后,顧青退了出來,只覺天青風暖,蟲鳥動聽。魏方小孩子骨頭長得快,已經好利索跟著出門,這會兒顧青出宮,仰著臉上前問他:“大人直接回府嗎?”顧青興致很好,“咱們去書肆轉轉?!?/br>兩人去了京城最大的書局,顧青挑了好幾摞書,準備悉聽姜太醫囑,傷勢未愈,回家繼續宅。春日易多病,夏日暑熱重,直窩到了秋季,顧青已把市面上流行的各類風物名志并前朝史集都翻了一遍,姜岐才發話,可以略微走動了,如此勢頭過了冬,便無礙了。大半年書讀下來,顧青也得了不少收獲,五岳三川各行各業都了解了個大概,而每旬準時送來的朝廷邸報記錄著廟堂上的大事。關注民生社會,思考時政動態早已是顧青習慣,不掌握這些,他總覺心內不安。這一日姜岐又來給顧青把脈,魏方送上茶點,忙去給魏大娘報信,“娘,姜太醫來了,您提前把席面置備起來吧?!?/br>“好嘞,兩位大人可是能聊?!?/br>原來這半年來,姜岐來給顧青把脈,是越聊越晚。兩人一個前世看遍悲歡,一個今生見慣生死,已有幾番聊到酒酣興濃,魏大娘來催,生怕誤了姜御醫次日的坐班。兩人酒菜一巡后,顧青嘆道:“這紫露真是好酒,綿長甘醇,帶著種特殊香氣?!比缃耋w弱,只這么一杯,他就有些飄忽,而前世仗著酒量在席上套話可是他的看家本領。姜岐坐在對案,伸手奪下顧青的酒盅,“一兩,不能超?!?/br>顧青仰頭哀嘆一聲,往榻上倒去,他與姜岐處得久了,不經意就帶出前世毛病,骨子里原是個煙酒老槍,不過披了張年少美人皮,自然坐立怎么也不如古人端正,說話也不似古人正經。“這不了無生趣嘛?!鳖櫱喈攽T了到處跑的記者,竟讓他像個廢物般不動了大半年,實在要命。姜岐秉君子之禮儀,雖覺得顧青有些放誕,但想他侍君的身份如此,也就釋然,勸道:“不喝酒也有別的解悶。下旬就是重陽,不如去登高散心。你這半年未曾露面,知道我常來你府上看病,不少人明著暗著向我打探。劉丞相的大公子,已問了三回了?!?/br>顧青喝了酒,轉了轉才想起誰,“那個呆霸王?”姜岐很是正經道:“是個霸王,只對著你呆?!?/br>“所以你薦他?”“悶出病來也不好,他原是京城出了名會玩兒的主,你只別跟著他瘋玩就成?!?/br>第9章鳴鶴樓重陽當日,因顧青不能飲酒,魏大娘只備了五色糕、蜜梨,新收的花生用鹽水煮了封在小罐里,讓魏方一同捧上車。“不要讓大人著了風,看見那些不長眼的,讓車夫么喝地趕遠些,早些勸大人回來,過了午就涼了?!?/br>顧青笑瞇瞇等在車上,嘴里嚼著薄荷纏糖,看魏方聽得一個頭兩個大。棲云山秋葉剛紅,層林盡染五彩,由山巔望去,即便飲茶也是醉。姜岐的提議確實不錯,只不過他顧青又不是小媳婦出門,找什么不相干的人,這一日過得極是暢快。可惜顧青壓根沒意識到他是張明星臉,更不用說估到古代的八卦速度之快了。第二日,顧青還未起,劉闊已經殺上門來,宅子里這點下人怎么攔得住他,魏方急急進來報。顧青心中厭煩,他不是原主,忍不得這些人,卻不得不起來應對。才剛束起頭發,人就到了院門前。顧青都準備好對方闖進來了,劉闊立在院子里,遲遲不進了。顧青面上溫和,實則不是什么好性,心里厭他,索性就讓人繼續晾在那兒。魏方端了洗漱的水出去,魏大娘捧了飯食進來,院子里來來往往,日上三竿了,顧青也不發聲叫人。劉闊終于耐不住了,見顧青的影兒在廳堂里坐著,知道他聽得見,長聲傳出話去:“長卿,不是我故意無禮。實在是聽見你去登高辭青卻不理我,一著急就想見你。你看這半年我知你養病,只望你快快好了,都不敢登門。再往前出事那會兒,我往詔獄里打點東西被我爹發現,將我的左手打折了,關了我三月祠堂?!?/br>魏方在里頭聽得起了同情,他小孩子家家最容易心軟,又聽到此人也為自家大人斷過手腳,豈不是和他一樣,卻不想人家是丞相公子,他是奴婢之子,怎比。魏方端了杯茶,轉頭去看顧青,手上做了個往外送的姿態。顧青也知趕他不走,老讓他杵在院里也不是事,點了點頭,魏方就端了茶出去。劉闊見顧青竟肯理他了,捧著茶當酒,一口喝盡,又道:“長卿,我這走到院子里就醒過神來,這不就不敢進了。你是知道我從前至今如何待你的,只別不理我,要怎樣都依你?!?/br>顧青原本消了的火氣,又被這后頭幾句提得旺了。劉闊只見顧青黑著臉出來,多半年不見,他穿著家常的竹青袷衣,不見繁復繡飾,僅團福暗紋,頭上未帶網巾,挑了白玉簪束發,臉上尋不出往日浮艷,只得一片霜雪。劉闊眼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