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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成了對峙之勢。巡邏兵未得高文璟命令,不敢擅動,便一言不發地杵在那里,冷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劍掃得在場的住客吃客渾身寒顫,都不知是要立即跪下求饒好,還是硬著頭皮把眼前的早點吃完了好。那領頭士兵與沈青一戰過后,深知沈青武藝高強,能找到他藏身的客棧已是萬幸,再這么耗下去,他實是擔心再叫此人尋了空子逃掉。他在樓下踱步了幾回,皺起眉頭,干脆手一揮,喝道:“來人,跟我上去一間一間地搜!”說著,不顧掌柜驚呼,便拔出了刀,引著一隊小兵呼啦啦地上了樓梯。二樓房客早已聽聞樓下動靜,此時見到沖上來的官兵,要么驚慌地躲在屋里不出,要么繃不住主動上前告饒,哀叫驚嚇之聲一時不絕于耳。領頭士兵不耐地拿刀背撥開一人,道:“都給我安靜!只要你們老老實實地,本官絕不會為難你們!”嘴上雖這么說著,可他心里卻更添了幾分不耐。這么亂糟糟的,要是給那逃犯趁亂逃跑了可怎么辦!他向身后使了個眼色,便見沖出一隊小兵來,十幾個小兵紛紛抽出腰刀,二話不說地將無關人等全部扣在了一旁,讓出一條道來。領頭士兵這才能邁開大步,他一個箭步沖到最里面的一間客房,猛地一腳踹開了房門,正待闖進去,卻不由得怔在原地。房間里坐著兩個很不一般的人。領頭士兵只看了這么一眼,就下意識地做出如此結論。這兩人與客棧里被驚嚇到的所有人都迥乎不同,兩人似乎分毫未被打擾,只沉靜地坐在了圓桌兩側,各人手中執著一冊書,悠悠翻過。即便是他闖進來了,兩人也恍若未聞,只其中一個身材纖瘦點的,抬眸朝他瞥了一眼,又垂下了眼瞼。眸光似秋雨后的深潭,平靜無波,又有驚人的美。只這一瞥,便不像尋常人。領頭士兵的目光又在二人衣著上打轉了一圈。兩人一著黑,一著白,雖則布料算不上太好,可此時披在這二人身上,竟無端地生出幾分無可比擬的貴氣來。再看黑衣男子長相,高鼻深眼,分明是北渝人。配著這滿身貴氣,竟像是京城里來的貴人。屋里氣氛凝滯了半晌,正僵持著,那坐著的黑衣男子忽然放下了書,轉過視線,淡淡道:“閣下突然闖入,可有事?”他說著站了起來,往前邁了一步,高大的身材把窗外透過來的陽光遮擋了一半,臉半沉在陰影里,看不出喜怒。可那周身陡然而起的威勢卻逼得領頭士兵額上浸了層冷汗。他捏了捏拳頭,不尷不尬地向著薛景泓抱拳施了一禮,干巴巴地道:“似有逃犯闖入客棧,為了捉拿逃犯,不得不進來搜查。還望海涵?!?/br>說完,他硬著頭皮揮了揮手臂,聲音不輕不重地喝了聲:“搜?!北阌行”~貫而入,將屋內亂翻一氣。薛景泓、穆崇玉面色不改,只沉靜站在那里,仿佛置身事外。領頭士兵額上冷汗愈重,巴不得手下能快點搜完,好抽身離開。這面前的兩人一個冷冽逼人,一個溫和高貴,雖都未說什么,可這通身的氣勢就壓得他不敢抬頭,著實煎熬。好不容易等小兵過來說并未搜到異常,他才松了口氣,想要退出去,目光一轉,卻轉到了門后站著的小廝上。這小廝竟是一直矗在門后陰影里,未發一言,是以他竟沒注意到。他此時方把目光往這小廝的臉上挪過去,頓時驚在原地——這哪里是什么小廝?這分明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逃犯!他臉上的表情由驚愕轉成憤怒,又既而黑沉一片。他提起腰刀一揮,便架在了沈青的脖子上,口中也厲聲喝道:“大膽逃犯,竟敢藏在此處!”小兵們聽到此話,也都驚愕不已,轉回頭連忙將門后團團圍住。頃刻之間,情勢已不像剛才那般輕松。領頭士兵轉過頭來,冷冷質問:“二位屋中竟如此堂而皇之地藏了逃犯?”那甚至不能說是“藏”,這兩人就讓這逃犯不遮不掩地矗在門后,簡直膽大妄為!薛景泓連眉頭都未皺一下,只挑了挑眉梢,輕飄飄反問了句:“你說他是逃犯?”“可有證據?”他往前走了一步,像是才認識沈青一般,故意在他身上上下掃視一番。領頭士兵一時噎住。逃犯自是不會在自己身上藏著任何能表明身份的危險物品,可沈青武功異常高強,又形跡可疑,大半夜地潛伏在城中街道上,不是逃犯還能是什么?他一時不耐,語氣不善地道:“人在你屋里還要跟本官要證據?你莫不是和這逃犯是一伙的?”這么說著,他猛然驚了一下。忙又細細打量了一遍這兩人。除去這黑衣男子長相明顯是個北渝人外,這白衣青年面目俊朗又滿神貴氣,長得也是南燕人的模樣,又對這逃犯如此包庇,莫非就是這叛逃中的南燕舊主?他愈發狐疑不定,躊躇了兩番,沉聲道:“把這兩人也給我一齊押回去!”手下紛紛稱是,輕而易舉地便將兩人綁了起來。領頭士兵見兩人也不反抗,心頭更是古怪,結合種種異常,更是覺得這兩人可疑得很,連忙押著他們和沈青一起離開了客棧。可剛到了客棧門口,還未出門,便看到一駕馬車跟一隊士兵匆匆而來,那馬車停在客棧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實在忙慘了,剛才碼著字差點睡著_(:зゝ∠)_之前想請假在評論里留言了,然而評論死活發不出去,無奈。無故斷更了兩天,抱歉啦~明天能不能更也得看情況了,唉,估計過完31號才能清閑一點……第44章嚇他一嚇曹主簿命小廝駕著馬車,緊趕慢趕才跟上了送信小兵的馬,正待要從馬車上跳下,便看到客棧門前圍了一堆人。衙門里的巡邏兵圍在最里側,外面層層擠著看熱鬧的人群。果真是抓住了逃犯?他心內一喜,忙下了馬車,撥開人群往里面走去。目光正四處掃過,卻是一下子被站在最中間的兩個人吸引。這兩人一個著黑,一個著白,器宇容貌均是不凡,此處被官兵押著,神態上居然也沒有絲毫局促驚慌。那個著暗黑色衣袍的男人,甚至敏銳地感到了他打量的目光,也把視線淡淡投了過來。不知怎地,就叫曹主簿心下一緊,恍惚兩人位置對調了一般。領頭士兵正忙著趕回衙門交差,這會兒見曹主簿來了,忙迎上去先是笑容滿面地道:“逃犯抓到了?!边呎f邊指了指一旁被五花大綁的沈青。轉而又一臉凝重地湊近了一步,覆在曹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