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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景泓見此情景,連忙大步走過來,一把將穆崇玉拉至身后,怕這黑衣人再使什么陰招傷了他。一邊低聲道:“崇玉,他不會說的?!?/br>果然,穆崇玉雖放了手,卻見那黑衣人頭一歪,臉色竟猛然猙獰起來,然后不過瞬息之間,便沒了氣息。有暗黑色的血液從他鼻孔、嘴角處流出,帶出一陣污濁的味道。薛景泓早有預料,他伸手扳住了黑衣人的下巴,果見那張開的口中藏著半顆融化了的丹藥。“這些死士必然在行動之前就已含下劇毒,只待發生意外,便立即咬碎那毒藥,服毒自盡?!毖般穆曇舨粠б唤z溫度,末了,還冷笑一聲,“弒君謀逆,畢竟是孤注一擲、事關生死的事情?!?/br>他說完,神情閃過絲寒意,然而下一瞬便又恢復了平靜。肩膀剛剛中了刀,薛景泓動作有些異樣地單手扒開了這已死的黑衣人的勁裝,企圖發現點線索。然而除了那張特征鮮明的面孔之外,再找不到其他任何線索。穆崇玉看著薛景泓的模樣,心里竟驀地涌上一層淡淡的不忍,他想上前說點什么去安慰薛景泓,可一時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薛景泓線條冷然硬朗的側臉。弒君謀逆……他從前并不知道北渝宮廷竟是這樣的局勢。不,其實隱隱回想起來,北渝朝廷似乎的確不如外表那般無堅不摧。這一路以來的經歷就是漸漸鮮明起來的力證。就好比他本以為是薛景泓親自下的命令,勢必要將他們這些南燕逃俘趕盡殺絕,可事實卻是這個“下了命令”的人幾次三番擋在冷箭利刃的前頭,對自己舍命相救。就好比他本以為是薛景泓虛與委蛇、殘虐無道,將南燕百姓視作草芥,可誰知江東大旱之事竟確乎是另有隱情。盡管這目前只能看作是薛景泓的一面之詞,可不知不覺地,穆崇玉早已漸漸相信了他。相信之后,便不免釋然,不免輕快,不免動容。而看到現在這個模樣的薛景泓,他又不免惻隱。自己雖然落得了今天這般亡國喪家的境地,但好歹還有一干忠臣良將的追隨??裳般鼌s……同樣身為一國之君,再沒有誰能比穆崇玉更加懂得被jian臣奪權蒙蔽,被至親暗殺謀逆的痛心與驚懼了。他實不能就這般冷眼旁觀。穆崇玉動了動嘴唇,剛要說什么,卻見薛景泓轉過身來,面上并無異色,只是聲音卻低沉了許多:“崇玉,我們走吧。往后要加快行程,以免再生事端?!?/br>他說著,率先轉身邁步而去,步履匆匆。穆崇玉一行連忙跟上。因著被暗殺的枝節,穆崇玉一行人趕路加快,日夜兼程。薛景泓因受了傷,行路艱難,穆崇玉便拿出全隊最后的銀兩買了一匹馬,叫薛景泓乘上。隊伍上下并沒人有異議。除了沈青幾人知道薛景泓對他們陛下的救命之恩外,其他人也都當薛景泓是贈與他們地盤的關鍵人物,當然要照顧他負傷。可薛景泓自己倒是勉強了。他被穆崇玉安置在馬背上后,卻少見地神色為難地看著穆崇玉。“陛下,可有不妥?”穆崇玉注意到,不由放慢了腳步,仰起臉去看他。暖意融融的陽光正灑在穆崇玉白皙的膚色上,落在那一雙清亮黝黑的眼眸里,仿佛落了點點碎金。薛景泓的目光游移不定,卻還是忍不住被穆崇玉那過分動人的眼睛吸引,他深切地望過去,殷殷期待著向他伸出了手。穆崇玉微微怔住,緩了半晌才明白過來薛景泓是什么意思。驀然地,他想起薛景泓輕輕撫過他額前碎發的手,呼吸微微紊亂了片刻。然而他竟沒有拒絕,只稍偏過了臉,移開了視線,手卻搭在了薛景泓遞過來的手上,然后踩住馬鐙,翻身坐在了薛景泓的身前。坐了上去,卻又像是事后找補一般,聲音低低地道:“陛下身上有傷,許是支撐不住,既如此,不妨便靠在崇玉肩上……”穆崇玉話音未落,就感到有稍許的重量從后背覆壓過來,卻也并不很沉重,反倒是有濃烈的屬于身后那人的氣息鋪卷過來,將他牢牢包裹進去。薛景泓似乎真的支撐不住,他的頭靠在穆崇玉的肩上,手臂悄然從穆崇玉身后穿過,環到了他的腰前。穆崇玉甚至能感到身后那人灼熱而略顯急促的呼吸,就從自己的耳邊拂過。他身體一僵,忍不住便想挪動身體,盡量離薛景泓遠些。卻冷不防聽到傳自身后的一聲呼喚。“崇玉,我好累?!蹦侨说偷湍剜艘痪?,便沒了聲音。穆崇玉心中一軟,連忙不再動彈,只不尷不尬地保持著這個姿勢跟薛景泓共乘一騎。三天時間,穆崇玉和薛景泓,帶著腳程快的幾個人先到了豫州。豫州果然不像荊楚、江東一帶,流民遍地,許是因為這里自古以來便土地豐沃,沿途見到的許多農家竟還頗為閑適安逸。只是冷不丁地也能看到大片大片荒廢的農田。到底是身處亂世,世間不可能有一塊世外桃源。穆崇玉連忙下了馬,到農戶家里討要了些草藥熱水,照顧薛景泓養傷歇息,一邊便在低聲商議如何見到豫州別駕高文璟。那雖只是個從四品官,可現在也是豫州牧代理,坐鎮偌大的州牧衙門,并不是誰想見都可以見到的。他們此次來是要把豫州牧的職位交給穆崇玉,就等于是將高文璟手中的權力剝奪過來,若是出現得太過突兀,弄巧成拙,保不齊還會讓高文璟心生不滿,惹出別的什么是非來。故而必須小心籌劃一番。可眼下薛景泓既無替他宣旨的欽差大臣,亦無跟隨身后的赫赫依仗,總不能就這么堂而皇之地跑到州牧衙門的大堂門口,空口一說,就讓高文璟讓位吧?不太好,不太好。一時之間,幾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就在這當兒,被沈青當謀臣,強行拖拽著加快了腳程,跟在身后的李元善有了主意,他的目光落在薛景泓沾了些血跡污穢的身上,淡淡一笑,道:“我倒是有一計,只不過就是要臣的陛下和北渝圣主冒一點風險了?!?/br>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又到了黑色星期二,作者菌心好累。最近事情真的是越來越多,學院要接連準備兩個學術會議,我被導師抓壯丁要去籌備會務,然后又被學姐拉去做辦公室助管,不好推辭(啊啊誰來教教我怎么拒絕人?。。。?,還有最心累的是!特喵我一見校領導出出入入的,我整個人就萎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尷尬啊有木有。真想把自己縮地縫里誰也看不見_(:зゝ∠)_呃不好意思,負能量多了點,你們別理我。明天的更新……實在不造能擠出時間來不,大家還是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