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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搶奪,一路暢通無阻的,絕不會是什么好心可憐他們的人,兩個小家伙很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食物就是交換的代價,對方明擺著是想讓他們做事,而原本出于對方身上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兩個小家伙并不想答應,因為那太過危險。 可多日未食的肚子,卻在食物的誘惑下發出了嚴重的抗議,而他們的理智顯然也沒有大過食物的誘惑。 不過東西都已經吃了,兩個小家伙也沒有反悔的意思,一方面是遵守規則,得了東西就要給人辦事,另一方面,也是看出了杜明的不好惹。 聽到兩個小家伙的問話,杜明沒有回答,他轉頭望著這一片破舊的房屋,眼里閃過一抹幽光。 ------------------------------------------------------------------------------------------------------ 兩日的功夫不過轉瞬即過,在牢房里被關了兩天的胭脂,神情顯得有些萎靡,一身灰色的囚衣,讓她整個人都不再像是昔日那般耀眼。 不過去了華服,去了胭脂水粉,去了那滿頭的釵環,這般素凈的胭脂,卻顯得有一種別樣的美感。 那如水般的眸子,沒有了錦衣華服的掩蓋,顯得越發清澈,不再那般嫵媚動人,卻忽然有種清水出芙蓉的感覺,讓人眼前一亮。 可惜,正面對著的何文遠,顯然不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家伙,他把胭脂從牢房里拉出來之后,沒給對方半點反抗的機會,便把早已準備好的七日散給喂了下去。 七日散顧名思義,服下之下七日之內便會七孔流血而亡,乃是一種劇毒的□□。 雖然自信胭脂不可能從刑場逃脫,也沒有人能夠攻破自己設置的防線,但何文遠出于謹慎考慮,還是在胭脂身上做了這個預防措施。 似乎早已經知道自己的結局,胭脂沒有過多的反抗,也沒有再像是前兩日那般,把戲耍何文遠當做樂趣。 她從前兩日聽到何文遠的計劃后,神情便有些恍惚,這些天也一直都很安靜的待在牢房里,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對此何文遠雖然有些好奇,不過卻沒有多問,也沒有讓其他的獄卒打擾到胭脂。 更是在這兩天之內,盡量給這個讓他欣賞的女子好一些的待遇。 雖然作為敵人,他已經切斷了胭脂所有的后路,但正是作為敵人,他也很尊敬這個女子,手下留情那是不可能的,可卻絕對不會讓胭脂受到其他獄卒的欺辱。 牢房里的獄卒都是什么貨色,他太清楚不過了,像是胭脂這么漂亮的死刑犯,上面若是沒有什么人看著罩著,那會受到什么對待可以想象。 而這是何文遠絕不能允許的,雖然胭脂一直棲身在紅坊,他也曾拿這件事嘲諷過對方,但他心里清楚,對方到現在依舊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家。 能在那種地方保護住自己有多不容易,何文遠能夠想象得到,所以他很清楚胭脂對自身清白的重視,對于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他自然要顧全對方這最后的尊嚴。 從牢房里出來,胭脂就被推著上了囚車,早已經準備好的人馬,開始向著刑場進發,為了把那個逃脫的殺手引出來,何文遠特意制定了一條人比較多的路線。 古代的娛樂活動很少,再加上胭脂這事鬧得紛紛揚揚的比較大,也是頭一次有紅坊的頭牌被處斬,還難得的是公開的,不管有事沒事的都想過來湊個熱鬧。 要知道以前,這種青樓的頭牌花魁雖然被大多數人都瞧不起。 但事實上,很多人想要見一面那都是極為不容易的,沒有大把的銀子,想要進紅坊,那不是開玩笑嗎。 可現在就不同了,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女子,如今已經跌落了塵埃,不過來瞧個熱鬧的話,怕是會后悔半生的。 好在大家都只是看看,并沒有做什么出格的舉動,也沒有扔什么雞蛋菜葉,揚州雖然繁華,但底層的百姓卻也并不富裕,雞蛋那可是很貴的。 他們與胭脂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平時也沒有什么瓜葛,更不知道胭脂是做了什么才被處斬的,自然也不會為了其浪費自己的金錢,頂多也就是指指點點,說些閑話罷了。 不過有的時候,這樣的舉動卻已經夠傷人了,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被游街,被那么多人看著議論著。 在古代這個比較封建的社會,對女子而言,這其實已經算是一種羞辱了。 當然,從那年決定復仇開始,比這更難以忍受的,胭脂都已經經歷過了,這會自然也不會讓她心里有什么波瀾。 事實上,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腦海里依舊是在想著那個人會不會來,想得近乎已經有些魔怔了。 這其實并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身上,胭脂一直以來都是很清醒很理智的,理智到甚至就連自己的生死,都可以被拿來當做籌碼。 雖然現在落入這樣的下場,但其實并沒有太出乎她的預料,林如海唯一的獨子得了天花,何慶最疼愛的兩個小孫子已經夭折,她的復仇計劃已經近乎完美的實現了。 她本來就沒想過要推翻這兩個家族,那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到的。 她想得不過是讓這兩個導致她一生悲劇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讓他們也體會到失去親人的痛苦,僅此而已。 至于做了這些的她,會有什么樣的下場,其實她并不怎么在乎。 事實上,沒有被侮辱,沒有被用刑,只是單純的死亡,這在她的預想中已經是很好的一件事了。 從那年冬天開始,活著于她而言,便只有痛苦,死亡才是一種解脫。 可不知為何,當何文遠說出那個計劃的時候,她早已經冰冷的心卻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雖然她很清楚,杜明是一個多么冷靜理智的人,更清楚這是一個多么拙劣的陷阱,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去期盼,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些什么。 再長的路也有走完的時候,當胭脂被從囚車里放出來,押著跪在冰冷的石磚上時,那顆剛剛還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慢慢的冷卻了下來。 沒有失望,也沒有哀怨,更沒有憤怒,胭脂很平靜的看著正磨刀的劊子手,任由膝蓋上的涼意漸漸蔓延到全身。 她知道,這才是正常的,本來就是任務,有哪個殺手會傻到為了任務的雇主,而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踏入別人布下的陷阱。 其實她早就清楚的不是嗎,從那年冬天被迫立下毒誓的時候,就已經注定她是孑然一身,不會再感受到半分溫暖。 這是宿命,她的宿命…… 好在……這一切都要結束了,所有的痛苦都要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