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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僅僅披著一層薄紗,精心打扮的妝容在燈火的映照下,襯著那雪白的肌膚顯得越發誘人。 她們站在二層小樓的欄桿處,遠遠望著這邊,不時做出各種誘人的動作,勾得不少自詡為正經人的書生公子都挪不開腳步,被引誘著乘坐小船,登上那一座座熱鬧的畫舫。 湖面上漂浮著的十數座畫舫,自然也是有高低之分,其中最出名的自然就是紅坊。 這座畫舫的頭牌姑娘胭脂乃是新一年的花魁,自然為本就不弱的紅坊,更添了一分名氣。 江南的畫舫名傳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渴望來這里一醉,說是日進斗金那都有些弱了,能在這里把畫舫開起來,背后自然是有著不弱的勢力支撐。 事實上,這座紅坊乃是陸家三少爺的產業,當然,因為官員不準經商的規定,明面上他是交給了自己小妾的哥哥去管理。 不過但凡是有點門路的人,都能知道這是陸家的產業,通常情況下,是沒有人敢在這里鬧事的,哪怕是其他幾大家族也不會刻意去破壞別人的財路。 可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今天。 紅坊的船停留在岸邊還不過半個時辰,正是客人漸漸上來一片紙醉金迷之時,突然闖入一大批手持刀劍的官兵,把整座畫舫都圍了個嚴實。 本來正在歡樂的客人都被這動靜給嚇了一跳,除了少數喝多了的,大多數都是在那些士兵的刀劍威逼下,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一旁。 這世界除了少數的傻子外,大部分都是智商正常的人。 能來這里玩樂的也多是有錢人,自然清楚這里是誰的產業,現在竟然有官兵上來,那明顯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對于可能涉及到那幾個大家族的事情,雖然不乏有想要趁亂投機的,但這般膽大的還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不想惹麻煩的。 不只是他們這些倒霉突然被波及的客人,就連這紅坊的老鴇子,在看到那為首的一名官兵時,也是臉色一變,本來準備上前的腳步也往后縮了一下,顯然是看出了什么。 不同于官兵們身上那統一的制服,為首的那名男子一身大紅色的衙門總捕頭衣服,身材高大,眉目硬朗,雖不是特別英俊,卻莫名透著一股煞氣,讓人一見便心生凜然。 這人那老鴇子是認識的,在江南開畫舫,便是有著后臺背景,衙門里的人那也不能忽視,你吃rou若是不給別人喝口湯,那這rou想要安心吃下是不可能的。 所以平日里,老鴇子可沒少派人給這人送禮,一方面是看在這人的職位,另一方面也是看在這人的家族背景上。 此人名叫何文遠,乃是何家家主的次子,現任揚州府衙總捕頭,別看這官聽起來不大,但卻是正六品,比縣令還要高上一級,而且還是個實權職位。 二十多歲就坐到這個位置,雖然前途上遠遠沒法與那些正經通過科考的人比,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若不是何文遠自身有些能力,一連破了好幾件大案,在加上背后家族的運作,他想要成功上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這位子雖不大,但也是塊肥rou,有不少人可都眼紅盯著呢。 這次賀家有卷土重來的可能,何家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辦案能力頗為不俗的子弟。 有些時候,通過官方手段去做,遠遠比他們私下動手要更好一些,尤其那敵人還是被朝廷滅門的余孽,就更是如此。 一把半米多長的大刀拄在地上,何文遠雙手搭在刀柄上,他環視了一圈,略過那些瑟瑟發抖的姑娘和衣衫不整的客人,一雙明亮的甚至有些刺人的眼睛,直接釘在了轉身想避開的老鴇子身上。 本來見勢不妙想悄悄溜走,好向自己背后靠山匯報這件事的老鴇子,頓時渾身一僵,被那如芒在背的眼神刺得渾身不舒服,心里更是嗖嗖的直冒涼氣。 眼見著自己是不可能避開了,這老鴇子倒是也很識時務,勉強擠出一個笑臉,挪著步子便湊到了何文遠的面前,只是樣子卻難免顯得有些低聲下氣: “何大人,您有什么事盡管吩咐,只要是紅娘我能做得,我一定給您辦到!” 作為偌大一個紅坊的管理者,紅娘其實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膽小怕事,只是她常年接觸各種各樣的男人,自然知道在什么人面前該表現出什么樣子。 若是換了一般的攪局鬧事者,那紅娘不把人剁了喂魚才怪,可無奈何文遠他不是一般的人,強硬的手段是根本用不了的,自然只能是來軟得。 紅娘的這點小心思,何文遠打眼一掃就知道了七七八八,不過他卻沒有在意。 像是這樣的小人物,大多都是這樣的,總喜歡玩些小聰明,卻不知道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都是無用的。 提起拄在地上的長刀,何文遠往前走了兩步,他抬頭望著那裝飾極為雅致,掛滿了紅色燈籠的二層小樓,忽然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 “聽說這紅坊乃是陸家三少爺的產業?怎么,他不在嗎?還是說他怕了,見這里這么多官兵,所以不敢出來了?” 何文遠這話音一落,不管是躲在一旁的客人和姑娘,還是紅娘,都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更加確定了何文遠這是來者不善。 官宦之家不能經商,這是朝廷鐵律,雖然實際上,沒有人會理會這條律法,但明面上的文章還是要做的。 就比如這座紅坊,雖然誰都知道這是陸家的,但書面文件上,與陸家卻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何文遠現在這么一喊,明顯就有那么點撕破臉的味道,原本躲起來并不想出來的陸家三公子陸虎,這會卻也不得不出來了。 要不然,被扣一黑鍋倒沒什么,讓外人誤會他陸家三公子怕了這何文遠那可就不妙了。 年輕人之間的爭斗,雖然一般不會上升到家族層面,但在某種程度上,卻也是代表著家族顏面的。 他們的輸贏也是關系著他們在各自家族中的地位。 雖然陸虎并不清楚,一向與他沒什么太大交集,關系甚至還算不錯的何文遠為什么突然來這么一手,但這個時候卻明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啪的一聲推開二樓的窗戶,陸虎俯視著樓下明顯帶著挑釁之色的何文遠,唇角微勾,含笑說道: “何兄弟這話可就說錯了,陸某不過一介紈绔,尚且還需靠家族混飯吃,哪里有本事經營得了這么一座畫舫呢,你這么說,紅娘可是要不高興的!” 說著,陸虎還淡淡掃了紅娘一眼,眼神雖不帶任何情緒,但顯然是在暗示著什么。 后者瞬間會意,趁著何文遠正與陸虎交鋒之時,連忙退了兩步,避開那些官兵的視線,給那些正站在一旁的紅坊護衛們打了個手勢。 原本傻愣愣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那些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