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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莫寧莫名抬起手臂撐住了額頭:“皇上,莫要胡鬧,微臣沒打算嫁人?!?/br>頓了頓,在對方幽怨的小眼神下,又加了句:“也沒打算娶?!?/br>趙天戟這才松了口氣,只是隨即想到阿寧這不愿意嫁也不愿意娶,豈不是連他也包括在內了?頓時心又提了起來。陸莫寧:“你先回去,稍后微臣自會進宮告知皇上?!?/br>趙天戟這才依依不舍地被段勁松給帶回宮了。陸莫寧這才看向晉博宇:“我們單獨談談?!?/br>晉博宇還是那風流倜儻的模樣:“樂意之至?!?/br>陸莫寧帶著晉博宇單獨去了前院的一處涼亭,站在欄桿前,望著前方的池塘,平靜道:“晉二公子,雖然不知道你出于何目的前來陸府,但是你怕是要失望了。別說本官已經有心上人了,就算是沒有,本官也絕不會與你有任何牽扯?!?/br>他這些時日回到京城之后,一直都未打探陸家的事,可陸家的消息還是偶爾透過他去辦案時偶爾聽來的,知曉陸家在他走后,早已落敗了,如今不過是一個有著陸家祖宅的空殼罷了。陸世鳴兩年前與晉府新娶的小妾爭寵,結果不小心被小妾推下臺階,摔斷了腿。后來回到了陸府,再之后一直都未從陸家出來。這些消息他當時也只是掛著耳朵偶爾聽到,聽到了也就聽到了,從他當年走出陸家之后,那里的一切都再也與他沒有任何關系了,可如今隨著晉博宇的出現,前世的事再次連帶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有些恍惚。但是看開了之后,他發現前世的那些執念,隨著他前往江棲鎮,隨著趙天戟的出現,隨著小阿穆的出世,竟是早就散盡了。如今前世的那些,竟是都成了微不足道的事,午夜夢回想起來,只是有些恍惚,仿佛黃粱一夢罷了。晉博宇大概沒想到陸莫寧拒絕的這么徹底,愣了下,卻是突然撐著額頭低低笑了起來,笑到最后成了大笑。倚著柱子,許久才放下手,滿臉的灑脫:“雖然早就知道是這種結局,但是走之前,還是不甘心,想來試一試,如今知道了答案,莫名松了一口氣。只是,你確定是那個人嗎?他可是帝王,你知道,他的身邊以后可絕對不可能……”陸莫寧卻是阻止他繼續說下去:“這就是我與他的事了,不牢晉二公子cao心?!?/br>晉博宇聳聳肩:“好吧,我明日就要離開京城了,隨父親回鄉安享晚年……這一別,怕是再也見不到了?!?/br>晉博宇收起眼底的不正經,面色正色得瞧著陸莫寧,五年前驚鴻一瞥,頗為驚.艷,如今恍惚一別,竟是五載,知曉對方再歸來之后成了刑部尚書。當年那些年少輕狂的執念忍不住又重新回籠,可此刻再看,他才發現,這些年,唯一還停留在原地的,原來只有他。晉博宇從懷里摸出一張休書,遞給陸莫寧:“這是給陸世鳴的,你給他吧,我不想再看到他?!?/br>當年硬要娶陸世鳴,不過是年少時的一股氣,他越是不愿意嫁,他非要娶,即使擺著看著,他也樂意,只是如今隨著這段時間晉家失勢,他卻是看透了很多,也成長了不少。“雖然當年是他最先挑起的惡,但是我當年做的也不對,所以……五年了,一切一筆勾銷。如今這封他最想要的休書給他,他重獲自由身了?!?/br>陸莫寧并未接過來,晉博宇無所謂的聳聳肩,放在了涼亭的石桌上,“當年他害你如此,你若是想困他一世,也可以不給……”晉博宇眨眨眼,依然是當年那個沒心沒肺的紈绔,只是眼底,卻還是多了些什么。晉博宇走了之后,陸莫寧瞧著那封休書,許久都未動,直到一陣風起,在將那封信卷起時,陸莫寧還是將信捏在了手里。陸莫寧最終還是回了一趟陸家。他到陸家府外的時候,瞧著破敗不堪的陸府,腦海里閃過前世的重重,他后來將陸世鳴他們繩之以法之后,陸家也曾經經歷過一次這種情景,只是那時的心境與此刻的卻又完全不一樣。他面無表情地抬步走了進.去,整個陸家只剩下滿地的落葉與落敗,連個仆人也沒有,他站在那里,一步步往前走。踩著落葉上,發出的聲響傳入耳畔,直到前方出現了兩道身影,陸莫寧停下了腳步。前方,陸時忠推著一臉陰郁的陸世鳴朝著這邊走來,輪椅咯吱咯吱地碾過一地的落葉,陸時忠似乎在低頭跟陸世鳴說著什么,陸世鳴像是不耐煩的一揮手,面色陰戾的說了句什么,陸時忠身體一僵,沒再吭聲了。直到陸時忠不經意地抬頭,看到了陸莫寧,渾身僵住了,站在原地,久久未動。陸世鳴察覺到了陸時忠的異樣,也慢慢抬頭,當看到不遠處的陸莫寧,突然猛地就要轉身,讓陸時忠將他推走。陸莫寧站在那里沒動,不過五年,當年與他容貌相似的少年,此刻卻完全長成了另外一種模樣,低著頭,滿臉的陰鷙,抬眼時,惡狠狠地盯著人,整個人消瘦、陰郁,哪里還有半點少年時的模樣。大概是陸世鳴也察覺到這樣躲避有些可笑,猛地停下動作,仰起頭,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是來看我的笑話的?”第77章陸莫寧如今已經完全放下了上一世的執念,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陸世鳴:“你覺得,本官還需要看誰的笑話嗎?”大概是被陸莫寧這句話給噎住了,陸世鳴滿臉的狼狽,咬著牙:“既然不是,那滾啊,誰許你來這里的!”“鳴兒!”大概是聽聞了陸莫寧這些年的功績與如今的地位,陸時忠生怕陸莫寧真的會報復,連忙斥責出聲。陸世鳴咬著牙,大概是如今這模樣連他自己都嫌棄,破罐子破摔:“怕他做什么?他要是想報復我們早就報復了,再說了,我如今這模樣,不都是他害得?”陸莫寧面無表情朝著他走過去:“我來糾正你的話,你如今這模樣,是因為你娘的狠心與你的貪心鑄就的,當年若是你娘不是存了害我的心思,直接回絕了晉家這門親事即可,可她想害死我想讓你取而代之,這才造就你如今的下場。我這次來,為的就是兩件事,一則,當年我離開的時候說過,我再回來時,會來拿回我娘的嫁妝,陸老爺,你應該沒意見吧?別的陸府的,我分文不要?!?/br>陸時忠愣了下,眼底閃過一抹愧疚,許久才啞著聲音道:“你想要……那就拿走吧,這幾年陸家落敗了,那些嫁妝……我沒動,你抬走吧?!?/br>陸莫寧嗯了聲,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他這才低下頭看向陸世鳴。后者被他看得心里莫名一咯噔,就看到陸莫寧從懷里掏出一封信:“二則,受晉家二公子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