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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文柏喃喃說著,突然抬起手臂擋住了眼。陸莫寧薄唇動了動,聲音壓得更低:“昌捕頭,你別著急,也許少夫人只是去散散心了,你說的強留在府中,是什么意思?”昌文柏像是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么,搖頭:“沒……沒事……”他猛地站起身,勉強露出一抹笑,“大人,我先去找衣兒,等找到了,帶著衣兒給你道謝,我……”“昌捕頭不要急,既然已經確定少夫人沒事,你先讓她消消氣,等她氣消了,說不定就回來了。剛好我昨夜研究了一下,突然找到了一些證據,那兇手的具體身份,有了點眉目,昌捕頭你對這州衙最為了解,你幫我分析分析?!?/br>說罷,陸莫寧不由分說地拉著昌文柏朝著后堂去。昌文柏被陸莫寧拉著,本就有些恍惚,竟是當真被拉著走了,等他回過神,已經被拉到了停尸房。就看到陸莫寧拿出那七張通緝單,先前標注出的痕跡,被他抹去了,他點著這些通緝單,將先前告訴洪廣平的話,又說了一遍:“……昌捕頭,你說這兇手,怎么就會知道這些十幾年前犯過事兒的犯人呢?這些人的通緝單以及卷宗當時可都封存在庫房的,怎么就知道了?所以,本官有個大膽的推測……”昌文柏這會兒終于回過神,還心急找到晁非衣,站起身,“陸大人,要不我先去找衣兒,等回頭……”他聲音有些輕,陸莫寧點著那些通緝單,突然抬起頭,一雙瞳仁黑漆漆的,讓昌文柏的聲音莫名戛然而止。就聽到陸莫寧的聲音在耳邊清晰的響起:“昌捕頭,本官已經詢問過看守庫房門的老衙頭了,他說半年前,庫房的鑰匙的確是丟了一次,還是昌捕頭還回來的,所以,本官推測,怕是這兇手,很可能……就是衙門中人。還有可能,跟上一次的庫房鑰匙丟失有關,昌捕頭你撿到的鑰匙,是你撿的,還是別人交給你的?”陸莫寧最后一句話,像是一擊悶雷讓原本心神不寧的昌文柏猛地抬起頭,他怔怔的:“你……你說什么?”陸莫寧盯著他的眼,又一字一句地重復道:“昌捕頭,本官懷疑,殺死這七個死者的兇手,很可能就是衙門中人。只有他們才最有可能接觸到這些塵封的卷宗,甚至很可能與半年前庫房鑰匙丟失有關,老衙頭說半年前昌捕頭曾經還回過一次鑰匙,你是自己撿到的,還是……有人交給你的?若是后者,是誰交給你的?”昌文柏渾身一激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猩紅的雙眸一點點睜大了。渾身先是過了電一樣,猛地拿過那七張通緝單,難以置信地死死盯著,一張一張飛快地翻看著,看到最后,手指死死地扣著幾個自己,渾身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他張張嘴,望著那通緝單,嗓子里發出一聲短促的聲音,像是沙啞痛苦的低吼,卻因為嗓子經過一夜涼水的浸泡,啞的不可思議,被硬生生壓了下去。陸莫寧一點點攥緊了手指,聲音輕緩平和,仿佛不解道:“昌捕頭,你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了?這可與本案至關重要,昌捕頭你說說看?”昌文柏卻是一點點搖搖頭,嘴里像是要說什么,卻是猛地將那幾張通緝單猛地扔了下來,飄落在地上,也死死盯著,像是怕被燙到手一般,飛快抬頭,聲音說的很快:“大、大人……我,我想起來還有事,先……先走一步了……你說的鑰匙,哪、哪里是誰交給我的,就……就是我自己偶然撿到的……沒有人的……你怕是多想了,怎么可能是衙門中人,哈,怎么可能?”他一步步往后退,突然猛地轉身,就開始往外跑。桑培并未阻止,他奇怪地看著瘋了一樣往外跑的昌文柏,轉過頭,就看到陸莫寧正慢慢蹲下身,動作極慢的一張張將散落在地上的通緝單,一張張撿起來。黑蛇不知何時變了回來,叼著一張通緝單,到了他的手邊,陸莫寧看了看黑蛇,沒說話,撣了撣通緝單上的灰塵。瞧著那通緝單上被昌文柏摳出印子的幾個字眼,剛好就是十五年前的時間點……看來,他果然沒有猜錯。昌文柏怕是……真的知曉裴晁的身份。裴晁設計這最后一局,果然是為了昌文柏。裴晁怕是早就預見到了這一幕,他出了事昌文柏這般的反應,怕若不是設計這一局,昌文柏會犯傻做出什么事,無人能夠預料到。接下來兩日,陸莫寧都未再見到昌文柏,只聽衙門的人說,他又去了懸崖底,一遍遍尋找尸身,甚至堅定晁非衣已經死了,連同那個婢女,肯定是死了的。桑培似乎有疑問,他當時是聽清楚的,明明當時這昌捕頭信了少夫人沒死,可這是為何?不過他看陸莫寧并未說什么,也沉默了下來,只當是不知道。而第三日天將要黑的時候,陸莫寧突然以商議這件案子為由,將州衙的幾位衙役留了下來,因為一連三日都未見到昌文柏,并未通知到他。等天黑之際,突然州衙的一處傳來咚咚咚的鑼鼓響,還伴隨著老衙頭的呼喊聲:“抓賊??!抓賊??!”眾衙役一聽,趕緊蜂擁而出,就朝著庫房的方向沖過去,竟然有人敢偷到他們州衙?不要命了!只是等陸莫寧他們到的時候,桑培已經先一步控制住了那個黑衣人,攬著對方的一條手臂,按跪在了地上。庫房外的院子,被老衙頭點燃了油燈,照得亮堂,指著黑衣人:“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偷我們州衙的卷宗?”陸莫寧他們到的時候剛好聽到這一句,那幾個衙役一聽這還得了,擄了袖子就要揍人,結果有人上前,剛扯掉那黑衣人的面罩,看到露出的一張俊挺的面容,都集體傻了眼:“頭、頭兒?”“這……這怎么可能?”“頭兒,是不是我們眼花了,你偷卷宗干什么?”“……”陸莫寧也走到了近前,故作訝異道:“昌捕頭,你這是做什么?”昌文柏垂著眼,沒去看陸莫寧,突然從袖口里拔出一把刀,就要刺向,不過被桑培迅速給制服打掉了。昌文柏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樣,仰起頭,瞪向陸莫寧:“你不是都猜到了嗎?你不是猜到兇手是衙門中人嗎?你猜對了,就是我……半年前就是我偷了鑰匙,拿了那些卷宗,那些人都是我殺的!他們該死,他們逃了這么多年,隱姓埋名就以為我抓不到他們了?我這是在替天行道……我沒有錯!”眾衙役傻了眼:“……”頭兒這是在說什么???什么殺人?陸莫寧嘆息一聲:“昌捕頭,你太讓我失望了,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br>陸莫寧沒想到昌文柏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