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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布魯諾?!?/br> 意大利家族的管家上前:“什么事,先生?” 馬可:“查查這個人?!?/br> 他咬牙切齒道:“究竟是什么來頭?!?/br> *** 而走出漢普先生家宅的伯莎卻格外開心。 這么一場好戲看下來,怎么能不開心? 邁克羅夫特親自為伯莎打開馬車車門,二人上車落座后,馬車緩緩朝著工廠主的住戶區域緩緩離去。 昏暗的環境中,伯莎一勾嘴角:“倒是像急著干什么的?” ——之前邁克羅夫特說,馬可送衣服的行為可不像是想娶她為妻,之后的話就被意大利人親口打斷了。 邁克羅夫特拎起自己的手杖,坦然道:“倒是像到了月份的動物?!?/br> “嗯哼?” “把漂亮的尾巴展示給雌性看,急著求偶罷了,卻不曾意識到同時也把難看的屁股露了出來?!?/br> 說這話時,邁克羅夫特的臉上依然噙著淡淡的笑意:“埃斯波西托家族需要的是白教堂區,馬可想聯姻,做出這般侮辱你清白的事情,和他想要達成的目的簡直是南轅北轍?!?/br> “你懷疑他另有目的?” “不得不這么考慮?!?/br> “也許是你想多了,邁克?!辈Φ?。 “哦?” 邁克羅夫特訝然側頭:“我洗耳恭聽?!?/br> 對方認真起來,伯莎卻依然懶洋洋地說:“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紳士風度,意大利人不過看我是個女人,已然把白教堂區視為囊中之物,沒放在心上罷了?!?/br> “原來是這樣,”邁克羅夫特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謝謝夸獎,伯莎?!?/br> “……” 她說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紳士風度,意指馬可是個混賬,但反過來理解,伯莎面前只有邁克羅夫特一人,要理解成夸贊他比馬可有紳士風度也沒問題。 原來怎么沒發現你這么厚臉皮呢,伯莎暗自好笑。 但玩笑過后,邁克羅夫特回歸正題:“餐桌上的質疑并非我惡意中傷對方,我確實懷疑意大利人。至少槍是他們的,馬可·埃斯波西托的反應也不對勁?!?/br> “你說不對勁,”伯莎惡劣道,“是指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槍斃你?” “當然?!?/br> 邁克羅夫特正經應下了伯莎的揶揄:“西西里人錙銖必較。如果我的指責侮辱了他們的名譽,豈止是我,我的兄弟,我的父母,甚至是你,伯莎,都逃不掉報復。但他沒有這么做,反而映證了我的推測是對的?!?/br> 也就是說,意大利人有很大概率與兇殺案相關。 伯莎想了想:“如此說來,那愛爾蘭人罷工鬧事的那晚,意大利人出手摻和絕對不止是干擾做生意這么簡單?!?/br> 他們很可能就是沖著鎮壓愛爾蘭人,阻撓他們挖掘真相去的。 若非摩斯坦小姐因緣巧合下找到了伯莎,后果怎樣,還真兩說。 “你……小心一點,”伯莎微微蹙眉,“今天你砸了意大利人的場子,他明面上不報復,不代表私底下不會找你的麻煩?!?/br> “我更怕他對付你,伯莎?!?/br> “嗯?” 邁克羅夫特沒有立刻解釋。 馬車隨著行進微微搖晃,室內昏暗,但二人面對面而坐,距離不過三十公分,伯莎的裙擺時不時碰觸著男人的膝蓋。 視線交織、沉默蔓延,狹窄的室內發生了微妙的氣氛變化。 男人不過稍稍前傾身體,就達到了抬手觸碰的距離。他寬大的手掌停留在伯莎的臉頰斜上方,替她整理好故意垂在額前的碎發。 皮膚始終沒有發生接觸,但那么、那么近,伯莎還是能感覺到男人的熱度隱隱在她的額角徘徊。 “你把那名紅燈區的姑娘送了過去,”他低語,“是否為此耿耿于懷?” “……” 伯莎的眼神閃了閃。 她沒回答,但已經給了邁克羅夫特答案。 “我知道你不是單純為此介懷,伯莎,”他說,“更是因為這是一個開端,就像是打開了河壩的水閘,一旦開始,就永不會停止?!?/br> “接下來你打算說什么?” 伯莎的語氣輕佻,像是在開玩笑,但話語卻不怎么不客氣:“你的弟弟可是難得出言鼓勵,說我已經做得很好了呢?!?/br> 邁克羅夫特忍俊不禁:“我倒是覺得還不夠,伯莎?!?/br> 伯莎:“怎么不夠?” 他看著她。 “在南岸街的廢墟上,你親口對我說你看中了白教堂區,”邁克羅夫特平靜開口,“那時你就理應做好準備?!?/br> 說著他的手掌下挪,最終停留在伯莎的手背上方。 二人始終不曾發生接觸。 “即使那時沒做好準備,”他說,“布萊恩·懷特牧師的鮮血,也理應讓你做好準備?!?/br> “其實他沒流多少血?!?/br> 伯莎似是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他那副模樣,連鮮血涂地都做不到?!?/br> 邁克羅夫特不怎么愉快地抿了抿嘴角。 而后他再次開口:“意大利人正是想要如此逼你,伯莎,逼你踏進同一個污水坑里?!?/br> 泰晤士夫人自詡清高,和那些用盡手段的黑幫不一樣——伯莎也不是真這么想,她只是想著盡可能游走于灰色地帶,這樣日后好洗白上岸。 畢竟洗白上岸、從黑變白是每個幫派做夢都想成功的事情。 但她這么做,總是會讓其他勢力看不過眼。 顯然馬可·埃斯波西托就是其中之一。 伯莎看著邁克羅夫特的雙眼:“如果他們成功了,我踏進去了呢?” 邁克羅夫特沉著迎上伯莎的目光。 “那么,”他說,“我有許多辦法把你拉出來?!?/br> 說出這話的邁克羅夫特冷靜、坦蕩,總是端著幾分紳士模板的面孔中浮現出幾分鄭重的意味。 伯莎沒說話,她只是輕輕勾了勾嘴角,可那雙微微下彎的雙眼卻透露出了真實情緒。 這淡淡的情緒,也讓邁克羅夫特不著痕跡地放松半分。 他察覺到了,但伯莎并沒有將這份情緒付諸行動,兩個人只是保持著對視,誰也沒有開口。 ——天知道她多想因為這句話撲上去親吻他。 *** 而邁克羅夫特推測從不出錯。 三天之后,伯莎來到事務所,迎接她的卻是托馬斯和內德凝重的神色。 “夫人?!?/br> 內德將手信遞了過來,伯莎低頭一看,仍然是意大利人的來信,馬可用那手囂張的字體寫明,他又為泰晤士夫人準備了一份大禮,請她到紡織廠一來。 這次的大禮是,他為泰晤士夫人發現了幾名叛徒。 第章 倫敦市的大姐頭11 伯莎帶著托馬斯來到意大利人的工廠。 出來迎接她的是馬可·埃斯波西托的管家, 意大利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