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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人能管好自己的幫派才怪;可蘭伯特卻覺得泰晤士夫人打到自己家里來卻惦念著別人怎么管老婆, 果然是女人, 破事就是多。 但泰晤士夫人的男孩兒們各個拎著槍, 蘭伯特也不好發作。 而且…… 既然這么說, 事情是不是有轉機? 他謹慎道:“夫人教訓的是, 我對我老婆確實有所疏忽了……你看,咱們也沒什么大矛盾……” 話說了一半,伯莎很不客氣地笑出聲音。 她微挑的眉眼稍稍一瞇,而后笑道:“沒矛盾?打聽了消息不告訴我,說好了合作卻盤算著襲擊我的人,你處處想著從我這里坑一筆便宜,蘭伯特·伯恩,沒坑成就不算有矛盾了?” 蘭伯特被噎了個不清。 伯莎:“感謝上帝去吧,幸虧你那丁點小心思沒實現,所以我不打算和你徹底計較?!?/br> 蘭伯特:“那你……要多少?” 這個虧他吃定了,誰叫是蘭伯特·伯恩先瞧不起人來著?幫派紛爭向來是帶著幾分叢林規則的意思:誰拳頭硬,誰說了算。 然而蘭伯特·伯恩的讓步,卻換來了泰晤士夫人滿不在乎的笑聲。 “等一下,蘭伯特,”她勾著嘴角說道,“看看我在哪兒和你說話,你不會以為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余地吧?” “你——” 話到此處,白鴿子幫的頭目終于明白了面前這名異族女郎的意思。 五大三粗的暴徒瞪大宛如銅鈴的眼睛,他難以置信道:“你想全吞了?” 伯莎無所謂地側了側頭。 “你好大的胃口,泰晤士!” 蘭伯特也顧不得受制于人,震驚開口:“你才在白教堂站穩腳跟多久,就想把所有地盤都吞進肚子里,這么高調行事,不怕其他勢力將你視為眼中釘嗎?!就算是黑吃黑,也不帶這么心急的!” “黑吃黑?” 聽到蘭伯特的用詞,伯莎故意擺出了幾分困惑的表情。 “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些什么,伯恩先生,”她甚至換上了幾分文雅用語,“內德,合同呢?” “在這兒?!?/br> 小會計聽到命令,從懷里拿出了一份黑紙白字的合同書,又喊人搬來了桌椅。 內德·莫里森將合同書放在桌子上,等到蘭伯特走到面前,才文質彬彬地解釋:“這是一份家族產業轉讓書,伯恩先生?!?/br> “我做的是合法生意,先生,”伯莎笑容滿面,“自然要走法律程序?!?/br> “……” 這誰算計誰,還真說不定。 蘭伯特·伯恩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說到底是自己因為性別就小瞧了這位泰晤士夫人,他覺得她婦人之仁,卻沒料到連合同書都準備好了。 幫派分子做夢都想干的是什么?其實和妓女也差不多,洗白上岸罷了。 只是混跡街頭的人各個背負著人命和罪名,沒幾個人能洗干凈手上的罪孽、甩掉灰色地帶的痕跡。蘭伯特干過的缺德事情不比老杰西少幾樣,也正是因為這些事情,導致他空有合法的心,卻始終做不到。 而泰晤士夫人…… 來到白教堂區不到一年,就已經拿出了這么一份合同書。 這讓蘭伯特不禁感覺到,面前的女人恐怕剛踏進貧民窟時就想到了這一步。 這女人……可能真有如傳言那般,背后有人。 “合同,”他粗聲粗氣道,“什么合同?” “伯恩先生可自行觀看?!眱鹊缕届o回答。 蘭伯特還真看了。 事實上就合同內容而言,泰晤士夫人并沒有任何盤剝壓榨蘭伯特的意思,條款上字句清晰、毫不含混,實打實寫著泰晤士夫人愿意用五千英鎊買下伯恩家族的產業,且愿意為之引薦合適的私人銀行作為投資顧問,管理這筆財產。 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這份合同都稱不上霸王條款,甚至可謂開價高昂。 只是…… 蘭伯特·伯恩一個大男人,自打有記憶起,就沒在女人身上受過這種氣。 “如何?” 關鍵在于伯莎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我自詡出手大方了,伯恩先生?!?/br> 蘭伯特耷拉著一張臉,粗聲粗氣道:“五千英鎊,你好大的手筆,泰晤士夫人?!?/br> 伯莎:“那便是接受的意思?!?/br> 蘭伯特:“你先過來把名字簽上,我就簽?!?/br> 伯莎挑了挑眉梢。 她站在原地端詳蘭伯特片刻,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卻最終沒有點破。泰晤士夫人欣然邁開步子,走到了桌前。 “筆呢?”伯莎問。 “給你,夫人?!?/br> 內德將口袋中的鋼筆抽了出來,就在伯莎轉頭去接筆的一瞬間,蘭伯特驀然發難。 ——比別的不成,打架突襲,白鴿子幫的頭目到底是有些水準。 他幾乎是一抬雙手,便掀翻了面前的桌子,趁著瞬間的動亂,暴徒當即向前大跨一步,一把拽住了泰晤士夫人的衣襟。 蘭伯特·伯恩的目的很簡單:挾持泰晤士夫人,便還有的談判。 男人一手抓住泰晤士夫人的衣領將她往自己面前拖拽,另外一只手朝腰側摸去,就在他的右手觸及到自己的槍套—— 下一刻,寒光出鞘。 烏茲鋼彎刀刀身遍布自然卻又奇異的紋路,這些紋路在燈光之下閃過陰冷痕跡,就在蘭伯特·伯恩想從槍套中拔出手槍的前一刻,伯莎的刀刃已然停在了男人的手腕處。 刀鋒劃過皮膚,鮮血就滲了出來。 抬頭迎上陡然拉近的雙眼,伯莎冷冷一笑:“動手之前最好考慮清楚?!?/br> 說實話,倘若論及過往的記者生涯給伯莎帶來了什么有用的自保技能,一則她見識過貧民窟,知道窮人是如何行事的;二則沒學會打架,卻學會了怎么避免挨打。 練就了相當迅速反應能力的伯莎,打不過蘭伯特,至少能防止他掏出配槍。 二人之間仍然保持著蘭伯特拽著伯莎的姿勢,但接下來男人卻不敢再動了。 因為失去先機的下一刻,房間內所有穿戴著紅圍巾和紅手套的青年都掏出了配槍。 “你考慮清楚,伯恩先生?!?/br> 在蘭伯特頹喪松開伯莎之后,她才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裙領口,啞聲道:“我給足了你體面,給足了你養老養老婆孩子的錢,仁至義盡了?;鞄团苫炝艘惠呑?,難道你想要的不是平穩的生活和體面的葬禮?” 說實話,這筆錢伯莎是不想出的。 她也沒有錢到見個人就撒錢的地步,但這么一筆轉讓合同,是未來面對蘇格蘭場,面對普通人,甚至是涉足其他行業時的一張通行證——看吧,我們是合法的。 再有就是,白鴿子幫算得上是家族幫派。 雖然蘭伯特·伯恩這位“教父”當的不怎么樣,但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