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4
方,全然不似發過瘋病的模樣。 一時間羅切斯特心生感慨,他嘆息一聲,而后開口:“……簡·愛小姐還好嗎?” 伯莎:“……” 雖然知道愛德華·羅切斯特生性耿直,但這也太耿直了!幸虧他們是真的沒感情了呢。她哭笑不得:“好歹你我現在是‘朋友關系’,見面之后不先問問我情況如何嗎,愛德華?” 羅切斯特完全不為所動,他甚至略略嘲諷道:“你的情況我很清楚,我、的、好、朋、友,死了丈夫神清氣爽,連癔癥徹底痊愈了,是吧?” 大男人這么斤斤計較做什么,伯莎寸步不讓,她流露出幾分感傷的色彩:“也請你節哀,愛德華,逝者入土,想必妻子意外身亡你傷心得很?!?/br> 羅切斯特瞪了伯莎一眼:“多謝關心,伯莎?!?/br> 伯莎:“這是朋友之間應該做的?!?/br> 和她打嘴炮?羅切斯特還嫩得很呢。 “簡過得不錯,”不過伯莎懂得見好就收,她轉入正題,“有了新工作,也有了新朋友,我親自去過費雪夫人的私人女校,和簡自己讀的那種女校不同,如今她教導的孩子多數就住在當地街區附近,能認識不少人?!?/br> “……” 一時間羅切斯特甚至不知道該繼續嘲諷好,還是保持沉默好。 只是思及幾封毫無回音的信件,他就覺得苦上心頭。 “這確實是她想要的環境,”羅切斯特干笑一聲,“愛小姐曾經親口對我說過,希望去世界各地看看,接觸不同的人?!?/br> “她現在很開心,生活也很充實?!?/br> 一個人的精神面貌改變后,發生的變化足以稱得上翻天覆地。哪怕簡·愛小姐仍然看起來瘦瘦小小、內斂沉穩,但做她愛做的事情,去接受一段嶄新且繁華的人生,這樣的她和過往在桑菲爾德莊園時不可同日而語。 “我相信你不會說謊,”羅切斯特說,“你比誰都重視自由?!?/br> “怎么?”伯莎挑眉。 到底是做過夫妻,伯莎知道羅切斯特這么一番感嘆,肯定有后話要說。 “沒什么,”他搖了搖頭,“只是我曾經擔心過私人女校的工作繁忙,而簡·愛小姐在離開桑菲爾德莊園之前從未去過任何城市,這份工作遠不如去子爵夫人的家中擔任家庭教師更為適合她?!?/br> 伯莎聞言勾了勾嘴角。 “只是擔心?不會吧,”她忍不住出口揶揄,“怕不是狠狠在家發了頓無名火,覺得自己拉下面子介紹工作,好心卻被當成驢肝肺啦。你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嗎?!?/br> “……” 羅切斯特再次橫了伯莎一眼,完全沒接茬,繼續說了下去:“不過后來我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工作適合與否,理應是當事人自己做出判斷。她若是喜好安逸之人,甚至不會離開桑菲爾德莊園?!?/br> “你能想明白就好?!?/br> “不,不好?!?/br> 羅切斯特勾起一抹笑容,出言卻是自嘲:“我能想明白,是因為我寫了三封信給簡·愛小姐,卻沒有得到只言片語的回應,直到你的寫信說,讓我停止與愛小姐的信件來往,給彼此一點空間靜一靜?!?/br> 不用羅切斯特說下去,伯莎就懂了。 說白了就是自己熱臉貼了冷板凳嘛,把一腔愛意和懊悔濃縮在字句里,對方卻連拒絕的回應都不給。伯莎知道簡還喜歡羅切斯特,但羅切斯特本人又不知道。 在他看來,簡·愛小姐無情地拒絕了所有與他有關聯的事情,發誓要將這段感情拋棄在桑菲爾德莊園。 “真不容易,愛德華?!辈_口。 “什么?” “你沒有因此鉆牛角尖?!?/br> 她說這話發自真心:“換做過去的你,肯定又要憤世嫉俗地痛罵一番?!?/br> 畢竟原著中的羅切斯特就是如此,因為過往不幸的遭遇,養成了頗為刻薄的性格。在簡·愛小姐離開、伯莎放火燒了莊園后,最終落下殘疾的羅切斯特更是變得暴躁易怒、不近人情,過上了離群索居的孤僻生活。 也許是情況還沒這么糟糕的緣故,如今的羅切斯特沒殘疾、沒破產,反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還得謝謝你,”羅切斯特回應,“連那種情況都能想得出來,一想到自己還沒到那個地步,我就好受了很多?!?/br> “那種事”自然是指她為了脫身干脆假死燒莊園。 雖然是夸獎,怎么聽起來就是不那么對味呢?伯莎很不客氣:“當然,我現在過得也很好?!?/br> 羅切斯特這才拋去了痛心的姿態,將注意力轉回現實情況當中。他稍稍側頭,瞟了一眼正在與內閣大臣交流的邁克羅夫特,而后猶豫著問道:“你和那位福爾摩斯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男女之間的事,還能是怎么回事?” 伯莎沒有明說,她也不打算告知實情,只是淡淡說道:“還能有單身男人不想白添一名情人不成?” 羅切斯特蹙眉,他似乎還想說什么,但被伯莎搶了先。 “不用擔心我了,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她說,“簡也沒有你想象的那般絕情。你寫信給她,她也很難受,出于道德方面的考慮才不肯回信。如今她工作很忙,接觸了更多的人,心情或許平復了很多。待到見面的時候,你和她心平氣和地談談?!?/br> “就是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么機會?!?/br> “很快的,”伯莎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相信我?!?/br> 羅切斯特并不知曉伯莎籌謀了什么,只當伯莎是準備親自勸勸簡·愛,便沒當回事。 接下來的聚會又變得無聊起來,伯莎和邁克羅夫特都不是熱衷社交的人,在所有“演員”就位、出現事端之前,沙龍仍然是他們兩個都不喜歡卻還得打起精神應付的事情。 一直等到十點左右,掌璽大臣喬治·蘭開斯特先生開始安排客人們去休息。 “福爾摩斯先生,”莊園管家彬彬有禮地走到二人面前,“你與馬普爾小姐的房間在三樓右側,可否允許我為你們帶路?” 伯莎:“……” 她還沒反應過來,邁克羅夫特便欣然開口:“謝謝,請?!?/br> 管家一笑:“這是應該的?!?/br> 伯莎:“…………” 等等,這可完全出乎伯莎意料了。 她和福爾摩斯假扮情人不假,但即便是住在蓓爾梅爾街,二人到了入睡之時也是要道聲晚安、再分道揚鑣的。 沒有規定情人一定要睡一個房間的,不是嗎?更遑論他們還不是情人。 莊園管家默認他們兩個睡在一起,倒是也沒什么,但福爾摩斯…… 伯莎稍稍側頭,看向身畔的邁克羅夫特。而對方好似早就等待她做出回應了,伯莎直接撞上了邁克羅夫特的視線。 “你可是早就喊累了,親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