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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阿康走來為她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上車,問道:“去哪里?” 季伯琛看向袁諾,袁諾卻呆呆望著車外,一聲不吭的。 “回家?!奔静≌f道。 * 半小時后,轎車停在季伯琛家樓下。 袁諾抬頭看了眼,像是才回過神:“這是哪?我要回家?!彼f著拉開車門就往外走。 季伯琛驅動輪椅過來,攔在她面前,皺著眉說:“這是我家,進去喝杯水吧?!币娝龥]有反應,又補充說,“這里沒有車來,待會讓阿康送你回去?!?/br> 袁諾看著他,沉默半響點頭:“好?!?/br> 這是季伯琛兩年前買的房子,獨棟帶個小院子的別墅,面積并不大,共兩層,六個房間八個浴室。整個房子設計都很平坦,門口沒有階梯,室內也沒有錯層設計。 進門是客廳,擺了沙發組和電視柜,靠左邊三角區域放著一架鋼琴。室內整體以黑白灰為主,走的是性冷淡風,和季伯琛本人倒是挺像。 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看見袁諾有些詫異,疑惑看向季伯?。骸跋壬??” “上些點心來?!奔静≌f道,讓袁諾坐在沙發上,又拿起遙控器問:“看什么節目?” 袁諾靠在沙發上,仰頭看著天花板,聲音縹緲:“隨便?!?/br> 很快,艾倫端了點心和茶水來。 季伯琛將一杯茶放在袁諾面前:“喝點茶?!?/br> “我該走了?!痹Z坐直身體說。 季伯琛看著袁諾,她今天穿的很精神,頭發扎成馬尾,梳得整整齊齊,露出一張俏麗的臉蛋。平時她見人總是三分笑,那些笑意不見得入得眼底,但很有朝氣。不像現在,穿著打扮都很精神,但眼角眉梢都是淡的,仿佛隨時能羽化登仙而去。 “喝杯茶?!奔静↑c了點茶水。 袁諾瞪季伯琛一眼,她瞪人時眼皮往下,嘴唇緊抿,又多幾分生氣。 季伯琛端起茶杯,抬手向袁諾示意,然后喝了口茶水。袁諾拿起茶杯,一口喝完,抬起下巴問:“現在可以了吧?” “不夠?!?/br> “季伯??!” “喝酒嗎?”季伯琛突然問,轉頭對守在一邊的艾倫說,“拿瓶酒來,喝什么酒?” “我才不喝酒!”袁諾說,經過上次緬甸行,她深刻認知到了自己酒量多差,喝醉后會做出多少丑事。所以沒有解酒丸,當著別人的面她是不會喝酒的。 但吃了解酒丸再喝有什么意思,都說借酒消愁,人都是清醒的,愁怨哪能消解? “紅酒吧?!奔静≌f道。 袁諾怒了:“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沒讓你喝?!奔静∠破鹧燮た此谎?,仿佛在嘲笑她自作多情。 “我走了?!痹Z轉身要走。 “阿康現在有事,你可以選擇走回去,嗯……”季伯琛說道,“大概一個小時能找到公交站吧,你體力好,想必沒問題?!?/br> 袁諾氣沖沖走回去,季伯琛抬起下巴看她:“怎么,又想勒死我?” 他眼帶嘲諷,袁諾猛然清醒,停住腳步冷笑:“你好像很期待?!?/br> “嗯,是挺期待?!奔静↑c頭,唇角微挑。 “有??!” 季伯琛手肘撐在輪椅扶手上,手掌拖著下巴看著袁諾:“我最近聽說一個消息,有藥丸能讓人短時間內脫胎換骨,我找人買了些回來,發現我還吃過,你想不想看看?” 袁諾聞言心下一凜。 她的顧客都是莉蓮介紹過來的,身份全都能查到,畢竟她賣的丹藥藥效雖好,卻沒有檢測資質,走的是地下路線,需要萬分小心。 這也是袁諾為什么選擇京大化學系的原因,不是因為看中王牌專業,而是她想通過現代化學,將丹藥進行重新包裝,走正規渠道發售。這樣可以大規模售賣不說,也減輕了風險,不再有后顧之憂。 她打算的好好的,不想又在季伯琛這里翻了船。 她穩住心神,坐在沙發上,臉上笑容虛假:“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br> 艾倫拿來了紅酒,季伯琛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給袁諾:“真不喝?我以為你今天想借酒消愁?!?/br> 這就是袁諾不想見季伯琛的原因,他浸yin商場多年,習慣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將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里。每每把人勾起,又開始顧左右而言它,讓人焦躁不已又備覺無力。 袁諾穿到修仙界雖然有數十年,但門派風氣好,少有勾心斗角。那些年她又一心修煉,大多數時間都在閉關,雖然比季伯琛多活幾十年,但在他面前卻總覺得自己是逃不出如來佛的孫悟空。 袁諾心里憋悶,語氣也有點沖:“你知不知道聰明人都命短?” “謬贊?!奔静∥⑿Φ?。 “我說你命短!” 季伯琛挑眉:“這恐怕很難?!?/br> 袁諾學著他挑眉,他說出后半句話:“畢竟,禍害遺千年?!?/br> 袁諾哈哈大笑:“你對自己倒是認識深刻?!?/br> 季伯琛聳肩,抿了口紅酒,然后拿起遙控器換臺。換了幾次,電視里傳來袁諾的聲音:“你干什么!” 袁諾轉頭看去,電視里放的是女配以前出演的電視劇。 她在里面飾演的是女四號,一個惡毒女配,性格惡劣驕縱不堪。這個角色女配拿捏得很好,又或者說是本色出演。電視劇播出后,憑借著一張臉和不錯的演技,女配火了一把。 只是好景不長,爆紅后女配開始擔綱女主,那是一部網劇,她在里面演技非常浮夸,電視劇播出后收到了一波人參。之后兩年,女配境地每況愈下,到袁諾穿回來時已經沒戲可演,只靠季伯琛拿到個女主角。 看著電視,袁諾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語氣冰冷:“換臺?!?/br> “覺得難以回首?”季伯琛問道。 “我為什么難以回首?”袁諾聲音突然變大,幾近嘶吼,“我是惡心!惡心透了!” 真是惡心透了!被那么個人占據身體三年,她的家人、學業乃至人生,不斷被糟踐! 她想起父親說的話:“三年前你說你恨透了我,不是也不想再當我的女兒,好,我答應你了。三年過去,你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就又想起我這個父親了?” “你說那三年不是你,是別人占據了你的身體,所以她胸無點墨、冷血無情,現在你回來了,所以能考上大學??墒俏矣衷趺粗滥阏f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或者哪一天,你突然又覺得我不配當你的父親,認為我對你的關心讓你惡心,再次故態萌發,我又該怎么辦?在等三年,等你清醒,等你又回來?” “我已經老了,經不起折騰,這些年我只當我妻子女兒都已經去了,這樣挺好,真的挺好的?!?/br> 那些字句,像一根又一根針扎在她心上,讓她痛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