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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孔下藏著無限的縱容與忍耐。他看著她,輕聲笑:“曲奇太甜,紅茶太苦,剛好?!?/br> 鐘霓不贊同他的口味,“切”了一聲,甩了下他的手,卻被他反拉進懷里。他按住她下顎,用實際行動告訴她曲奇與紅茶多相配。她唇上殘留的曲奇沫屑為他剛剛呷了口的紅茶增添了幾分回味,漾在味蕾中,久久不散。 鐘霓一抖,揪住他的衣襟。 數秒后,兩人終于分開,他揉捏著她的下巴,問紅茶還苦不苦?鐘霓笑出聲,啄他下巴,用唇描繪他的唇,親密摩挲。原來想要靠近,是可以比“靠近”更靠近。鐘霓摸到他腰間的槍袋,突然拔出他的槍,槍托冰涼地抵在他后頸上。 他看著她,伸手去關掉桌上的臺燈。辦公室暗了,她的眼睛也暗了。 “怕不怕?”她笑著啄他嘴唇。 昏昏暗暗,是最好的遮掩。后頸那股冰冷的感覺是生冷的,他深沉地盯著鐘霓的臉,聲音低啞,“怕?!?/br> 他怕的是悲劇重演。 他親手扣動扳機殺了傅時津,很清楚那是什么感覺。她不會想經歷的。 她笑出聲,“真怕呀?” 他再靠近她一分,細細吻著她的嘴唇,呼吸輕輕,緩緩的吻,隱忍的心?!罢娴??!?/br> 她拿下槍,低頭打量,拉過他的手,摸著他的手指,繭很厚,手掌粗糙。失蹤半年,發生過什么,她無從得知,只從他的手掌去猜測。 他反手將槍丟在桌上,一手摟緊她細腰,一手扣住她后腦,急著直奔情侶之間的甜蜜主題。他隨手就丟了槍,在這一室的昏暗中,他全身都是弱點,毫無反手之力。 她伏起身,垂落的頭發掃過他面頰,留下淡淡芬芳香氣,他后仰著,看她。今夜無月,他眼里只剩下一只企圖扒開他弱點的狐貍,他竟也心甘敞開心懷,由得她爪子四處作案。 “坤叔的案子,你接手嗎?” 心懷已敞開,卻無人要靠進來。他望著她,微微暗惱,卻也幫她整理好衣領,順便親了親她下巴,“暫時不知?!彼€不知朗聿凡有什么能力可以讓他接下這個案子。 他捏了下她臉頰,垂首望了眼腕表,“很晚了,我還有事,我先送你回去?!?/br> “不用?!彼龔乃壬舷聛?,“我自己回去?!?/br> 傅時津坐著不動,一手勾住她的手指,一手摸著自己的嘴唇。 鐘霓眉頭一挑,“還不放手?” 他輕輕嘆了口氣,慢慢松了手,卻一瞬間又將她扯進懷里。他狠狠地汲取他想要的東西,滿足自己后,他才笑著松開她。 鐘霓捂著自己的唇角,皺著眉瞪著他,“你搞什么???哇,你簡直是狗??!” 傅時津輕笑,“是你不好,偏偏在無人的時候進我辦公室?!彼鹕?,拿過桌上的槍放回腰間扣上。 鐘霓一拳打在他胸膛上,他也順勢叫疼,推推搡搡間,兩人出了重案組,遇見等得不耐煩的張家誠,鐘霓眉頭一皺,收了手,氣呼呼走人。 “有無搞錯?我等你……”張家誠低頭看了眼腕表,神情忽然微妙,“二十分鐘不到?”他偏過臉,抬手擦了擦鼻尖,試圖遮掩憋不住的笑意。 傅時津掃了他一眼,沒多講一個字,徑直朝外走。 出了警署,傅時津在后面目送鐘霓離開后,轉身坐上張家誠的車。張家誠瞇起眼,遠遠地望了眼鐘霓坐的士消失的方向。 “鐘霓特意等你,為什么不送她回去?” 傅時津往椅背一靠,閉上眼睛,“她不是在等我,她是在翻我東西,被我撞到,來不及走?!?/br> 張家誠瞠目結舌,看傅時津臉色陰沉,再多問題也不好再問了。 車子熄了火,便毫不猶豫被紙醉金迷的尖沙咀包裹,夜晚一落這里,是人是鬼都要迷離一番。張家誠隨傅時津一同走進壹和旗下的夜總會。真真是神奇又奢靡的地方,連燈光燈色都要格外講究,恨不得是要在在此拍上一幕幕艷戲,幸好不像王家衛電影色彩那般,回回一看見王家衛電影,張家誠只覺自己要窒息。 長長的走廊,燈光昏暗,叫人錯覺是通往魑魅魍魎的世界,眼前迎面而來的會是形形色|色的鬼魅。 大B哥一見到傅時津,臉上橫rou激動到發抖。他小步著急地跟著傅時津走,進了沒有標房號的包廂,一進去便是正常的世界,燈光明亮,仿佛一瞬便得到圣光救贖。 一扇門隔開的世界區別竟這樣大。 傅時津解開外套襟扣,坐于沙發左側,抬著左胳膊壓住沙發扶手。后面被安排推車進來的侍生擺上幾瓶種類不同的酒水、香煙雪茄,以及一些小水果。 張家誠四處張望,走到窗幔前,扯了下窗幔,透過縫隙往外一看,一片漆黑,只剩下星星點點的霓虹燈在閃爍。 侍生走過來,拉開厚重的窗幔,幾乎是一面墻的落地窗展現在張家誠面前,方才看到的只是渾濁城市的冰山一角,窗幔一開,對面頂樓上的霓虹廣告像是黑夜鬼魅,隨時都會掉下來。 “傅時津,你擁有這些,怎么會心甘做差人???”張家誠看到的越多,越發覺得不可思議。方才一路上來,有大佬抽的是Cohiba、CAO、Ashton、喝的是哈瓦那朗姆酒、人頭馬白蘭地、尊尼威士忌……鈔票是多的扎紙花??! 這間包廂的桌上正擺著一盒Cohiba雪茄。 傅時津拿過雪茄剪,剪了一支雪茄,遞給走過來的張家誠。張家誠心顫顫地接過手,嘗試抽了一口,好烈,比他平時抽的紅雙喜烈多了,不,是完全沒有可比性。 他坐到傅時津對面,還沒問幾個問題,大B哥倒了杯酒咕嚕嚕地喝了起來,擦了擦嘴,跪在傅時津身前,雙手抓著傅時津的胳膊。 “陸生,陸生,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br> 傅時津看了眼面前的張家誠,神情淡淡,將上次他遭人捅一刀的事情講明了,“我安排的?!?/br> 張家誠早知了,卻還佯裝被驚嚇到。 “不過,我想不到你會沖過來幫我擋刀?!?/br> 這一點,張家誠倒是沒想到,愣了愣,抽了口雪茄,拍了下大腿,“靠!我豈不是白白流血!” 傅時津笑了,垂首看向大B哥抓著自己胳膊的雙手,喜怒不明,“韓定發現你了?” 大B哥點頭又搖頭。 傅時津叼了一支萬寶路,點上煙不到片刻又掐滅,只含在唇間,只享受未點燃的尼古丁味道。他突然抬腳,鞋尖抵上大B哥的胸口,大B哥被迫抬起頭,也自然松開抓著男人的手,滿眼驚懼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那就是你全招了?” 大B哥用力搖頭,臉上的橫rou膠原蛋白在恐懼催促下抖動。每日魚翅鮑魚海參養著,膠原蛋白不抖一抖都對不起它們啊。 “定叔,是定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