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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可以乖乖地留在她身邊的陸欽南。她含住他的手指,就像電影里一樣,目露清純,她可以演繹男人喜歡的事物,更可以演繹陸欽南喜歡的—— ——她哪里知陸欽南到底喜歡過什么? 男人身邊留過幾多女人???靚過港姐,又低如魚蛋妹。他喜歡什么,她不知。也許,是他哥哥的女人,也許真如他所言,是人質。亦或者,陸欽南嫉恨上自己的哥哥,便要奪走哥哥的一切? 宣雪為自己的想法而發笑。 男人神色凝重,抽回手。 “阿雪,她已受傷,昏迷不醒,你可以收手了。但接下來,你要為你做的事情承擔責任?!彼拖侣?,“你爹地有一本手冊——” “陸欽南!”宣雪推開他,“你想利用我?!” 他后退,嗤笑,“知不知總警司的女兒受傷昏迷不醒,我要面對什么?原來你對我的愛意,也不過如此?!彼樟诵θ?,轉身離開。 被揭穿的秘密,是致命之源。 阿粒站在旋轉樓梯下面等著傅時津,一手搭在樓梯扶手上,一手夾著女士香煙,抬眼看向正走下來的男人,望見他一手的血,再看他的臉,麻木的眼神,又是在宣雪那里受到了刺激。 阿粒眉頭微蹙著。 傭人不在前廳,但阿粒仍需輕聲講話,“我從沒見過你這樣沖動,發生什么事情?” 傅時津從她身邊走過去,看了眼她的小腹,不答反問:“解決了?” 阿粒抽了口煙,“需要找個契機再流一次?!?/br> 傅時津轉過身,微微仰著頭看著暗色旋轉樓梯,望到了盡頭,卻是黑暗,空蕩蕩的走廊,沒腳步聲。他低下頭,靠近阿粒,告訴她需要的契機在哪里。 阿粒神色一沉,睥睨了他一眼,他目光淡淡,毫無情緒,一絲憐憫之心都沒有,阿粒頓然產生厭惡的心理,捏著香煙,揮了揮手讓他馬上離開。 夜風冷冷,黑色桑塔納穿過一半的夜晚,停在半路上,傅時津從車內出來,站在路邊干嘔。喪龍拿過車上的水杯倒水灑在手帕上,遞給傅時津。 一雙手沾滿鮮血,他閉了閉眼睛,接過手帕,冷著臉一遍一遍地擦拭手指。不遠處的半山別墅隔著層層夜色也仍是亮著的。 許久后,他問喪龍:“你覺得我還需要留下宣雪嗎?” 喪龍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恩有恩,恨又恨。 可是,又可憐恨永遠比恩強烈。 這里是香港,悲情朋克,上帝似都不喜歡香港,給予它四季分明,卻又曾讓它下過雪。 香港下過雪嗎? 現在、將來的冬天還會下雪嗎? 十月尾的香港,干燥冷冽。明明已經好冷了。 冷的他蹲下身,扔了手里的手帕,猩紅的眼底是如黑夜漫長的痛楚。 喪龍扶起傅時津,“祖宗,回去吧,Madam鐘還在等著你呢?!眴数埞室庥昧恕取@個字眼,沒意外的,起了作用。 傅時津站在路邊,按了按額頭,似是嘆氣又似是放過此刻的自己,他“嗯”了一聲,“回去吧?!?/br> 回到正月茶樓,他先洗過澡,包扎好手才進房間。鐘霓趴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睡著。 此刻,天邊已有要破曉的痕跡。他拉上窗簾,只露一半的縫隙好清楚感知破曉。他掀開被子,側身躺在她身旁,看著她安安靜靜的睡臉,漫長的痛楚自主尋得了安慰。 他抬手,蜷起食指,輕輕掃了下她安靜的眼睫毛,她睫毛在眼瞼灑下淺淺的陰影,仿佛只要那陰影散去,他便可以望進她明亮的眼睛里。 她的眼里會有他。 多望一眼,都是安慰。 他看著她,是此刻安靜勾得他情難自禁。他靠近她,手輕輕撫摸她的后腦勺,勾住她的頭發,帶到唇前,忽然間,沒由來的,他輕聲對著她講了一句話。 她不會聽見,于是,他笑了一聲,能講出口都已好滿足了。 他做不到光明正大與她講一句我愛你。他這一生從未想過會有此刻,原本以為自己會做一輩子爛仔,也許只活二十歲,街頭橫死,無人收尸,卻不想遇到一個叫鐘霓的人,來自警校,她將來一定是警察。他想也沒想,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離她遠遠的,不要靠近,不要接近,不要有任何關系…… 更重要的是,她是傅時津的條女。 那一天,她偷偷跟了他一路。 他發現了,不屑至極,一個警校出來的學生跟蹤人的技巧好差勁。他知道,自己一定是被錯認成傅時津了。沒辦法,他由得她跟蹤。 月色溫柔。 湖泊浮著一層層的光,隨著水紋漣漪晃呀晃呀。 他將她堵在無路可走的湖邊,上下打量一番,“跟蹤,眼神要自然,你目的太明顯?!彼詾樗龝W乖,不想卻聽到她語出驚人:“阿Sir,你可不可以做我男友???” 他愣住。 黑夜中,月光下,她似乎很理直氣壯地講這種話,毫不知矜持。他本想說些什么,她卻突然轉身跑開,他下意識伸出手,卻來不及。 無路可走啊傻女。 傻女跌進月光湖泊,從水里浮上來時,目光濕漉漉的,像是落水小鹿,卻是膽大至極的小鹿。 他站在岸邊,站在柳樹枝葉破碎的月光下,靜靜地看著她,不能理解。 那一天,他二十三歲。 是勉強活到二十三歲。 后來,他有了一個小小的理由,撐著他活過了二十四歲、二十五歲、二十六歲…… 原來,人活著,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孤寂的靈魂是恬不知足的。 他厭棄二十三歲的以前,憧憬二十三歲的以后。 一聲“傻女啊,你認錯人”最終沒有講出口,一直都未講出口。 是夢太美,他睡到天亮都未醒,沉浸在夢中回憶里,舍不得醒。鐘霓睜開眼時,要活動手臂時,卻看見身邊的男人,抬起的手僵了僵,輕輕落在他英氣的眉上,原本以為睡眠淺的人會立即醒來,卻遲遲未醒,只眉頭皺了起來。 她輕輕按了按他的眉頭,他一手握住她的手,睜開了眼。 鐘霓戳了下他發皺的眉頭,笑了起來,“哇,好難得,天都亮透了,你都沒起來?!?/br> 他一手摸到她后背上,“好點沒有?” 她單手撐著床,稍稍抬起身,只維持幾秒又趴了下去,抓著傅時津的手,看到他手上的紗布,“受傷了?” 他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她揉了揉他發漲的指尖,給予安慰一吻后換他另一只手拉過來,沖他擺上委委屈屈的模樣,“趴一晚上,背不能動,脖子也要歪啦,還有,這里這里……”她稍稍側側身,拉著他的手按著,“趴得好悶啊?!?/br> 他垂眼看她的手,笑得匪里匪氣,“改天幫你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