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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 “我失去你半年,我不想再失去你。你知不知???” ☆、029 她的防空洞, 一點都不安穩。 受了傷不跟她講?和半年前他突然失蹤有無區別?有危險任務,他不講, 照?;貜退绦? 講尚未收工,要她食好喝好, 回家路上小心。 她以為失去傅時津半年已經夠能忍耐,實際上卻正因為失去他半年,情感積蓄太滿, 無處可放,她對他的忍耐就瀕臨邊界,以至于這段時間,她貪婪享受兩人之間氛圍,近乎病態地想要占據, 沒有愛意, 荒誕上演到最后, 目的變成結婚。 江月沒講錯,她是小變態,甚至病態。 從見到傅時津那一日后, 她便要渴望這個人。她失去的感情營養,要從他身上汲取。 為什么是他呢? 她想了想, 也許是第一次見到他那日的傍晚太紅艷, 也許是那日爹地訓斥她,要求她離開,再也不要進鐘家老宅一步時, 她掉了眼淚,是他一手揩掉,拾起她堅強面具,握在手里,又輕輕給她戴上。 不懂事的小女仔,第一次汲取到營養后,便不知饜足。 原來,同爹地一樣,是位差人,跟在坤叔身后,像個吊靴鬼。(吊靴鬼:跟屁蟲) 不知不覺,成了她心里不可告人的艷鬼。 艷鬼阿Sir是個好警察,警校優秀生,以第一名畢業,連爹地都講,傅時津日后是要坐他的位置。 爹地對這位阿Sir的未來比對自己女兒的未來還要關心、期待。 她明明有爹地、媽咪,卻好像沒人愛她。 心有艷鬼,便滋生渴望。 她渴望第一次無意間汲取到的營養。 她渾身顫抖,控訴著自己的不滿。失去過半年,半年無營養,她快要干枯,怎么可以忍受再一次的失去? 傅時津抬起胳膊,捂住右耳。鳴聲越來越大。 ——“我不想再失去你?!?/br> 他發覺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鐘霓對傅時津的感情。 她在他懷里控訴的基礎是源于對傅時津的感情。 不想再失去。 好像一句咒語砸在他身上。 他覺自己的心再往下沉,沉到最底了,卻想不到還有更深的底,沒有盡頭。 “鐘霓?!蹦腥送崎_她,揉揉她眼角,揩掉她眼淚,“我沒事,你也沒有失去我?!?/br> “你要提前告訴我,如果……”鐘霓使勁搖頭,沒有如果。她忽然安靜了,抬眼盯著他,擦掉眼淚,講:“還是請你提前告知我,我不想我剛結婚就沒有老公,你提前告知,我好找下家。你講對不對?” 傅時津眉頭一挑,失笑:“你已經跟我結婚——” “原來你也知我們已經結婚,那你做任何事情之前,可不可以給我打個預防針?痛,我不介意。只請你先告訴我,不要再跟半年前一樣,你知不知我很反感這樣毫無預兆!你讓我失去你半年,好,沒理由,沒身份要求你,現在我是你太太啊,我可以光明正大要求你??!”她一口氣吐出自己心中所怨,講完便喘氣,一口氣講好多話好累。 講完話,得不到回應,只得傅Sir發愣,她抬手敲上他額頭,“歸位啦!耶穌不會關照警署!”只有關公鎮守。 今日,天空好藍。 傅時津忽然擁住傅太太,貼著她耳畔,“我知了,日后無論什么事情都向Madam鐘報告,好不好?” 鐘霓不作聲,摸到他耳朵,輕輕觸摸。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子彈不是擦過耳廓,而是正中紅心。她閉上眼睛,想起之前做過的噩夢,用力抱緊他的腰,埋進他肩頸里。 肩頸里一片濕濡,他呼吸都疼了。他不是不怕死,是太有把握,白頭佬開槍,打不中,即便打中也要不了他的命。無數個黑夜都好漫長,做爛仔,被人追打砍傷,是他的家常便飯,早已煉出一身硬骨頭。 傅時津—— 他多想以陸欽南的身份告訴鐘霓,告訴她,無間獄惡鬼,沒那么容易死翹翹啊。 他嘆氣,安撫受了傷的小狐貍,在她耳畔滿是愧疚、自責地道歉?!扮娔?,你知不知有一句話點講???”他輕拍著她發顫的脊背,笑了,“禍害遺千年?!?/br> 鐘霓在他懷里噗一聲悶悶地笑起來。 傅時津一邊嘆氣一邊笑,擦掉她眼淚?!把蹨I這么多,流給我一人解渴就夠,千萬別流給別人看,知不知?”語畢,他輕輕吻她濕漉漉的面頰。 “流給別人看會怎樣?” “我也不知?!彼θ莸?,眉頭匪氣一挑,“要不然,你試試看?” 流給別人看,他大概會很生氣。 沒得緣由。 她只能靠進他懷里索取慰藉、軟弱、掉眼淚,這些東西,他安撫,他幫她消化,這些他都可以做到。 傅時津,斯文彬彬,溫柔和煦。 陸欽南,狠厲無情,陰險卑劣。 但,現在,陸欽南是傅時津,傅時津的斯文彬彬、溫柔和煦,陸欽南可以做到,并可以做到最完美。 然后,徹底取代他。 他垂眸,收起眼底陰鷙,只表露溫柔。 安撫好Madam鐘,萬事大吉,事事順心。原來宣文汀講的話還是有真的,哄好身邊女人,真的會萬事大吉、事事順心。 鬼佬莊被廉署扣押十幾個小時,欲要放人時,新聞爆炸,想放也放不了。在民眾眼里,香港警方容不得一點污漬。 “白頭佬死了,那些叔伯先不講,鬼佬莊是宣文汀收買,他被拉下馬,宣文汀第一個懷疑對象一定是你?!睆埣艺\很焦躁,越想有這個可能越焦躁,“懷疑到你,他一定也會懷疑到我??!” 傅時津按住他肩膀,正要說什么時,張家誠的手機響了,是宣文汀別墅號碼來電。傅時津抬抬下巴,讓他安心接電話。 接了電話,是阿粒的聲音。她講今晚幾個叔伯會來半山別墅。 “點算?”張家誠看向傅時津。 傅時津捏著指間香煙,慢慢轉弄,片刻后,他摁進煙灰缸中,煙尸已堆成山。 “今晚,我們過去?!彼另聪驈埣艺\,“放心,你是堂堂正正的警察,他們無需懷疑你?!?/br> 張家誠噤了聲,有句話,他差點就要講出來。 那些人不懷疑我,但一定會搞你啊。 入夜,收工。 傅時津從辦公室出來,喊住鐘霓。幾個同僚都望住他們。 鐘霓眉頭一擰,回頭,搶先講話:“今晚,我有事啊?!敝v完,用力推了下程宇年,“走了?!背逃钅昕戳搜鄹禃r津,靠近鐘霓,小聲講:“當著頭兒的面搞我,你什么意思啊,我職級比你高啊,懂不懂禮貌啊你?!?/br> 兩人靠得太近。 傅時津面色無異,面上仍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