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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是把這份心情帶給他也是好的。或許是蒼天有眼,承景的靈力竟一瞬間突破了十世生死圖的結界,傳給了遠在魔宗的云容。那是進入生死圖后承景第一次探知到外面的世界,那種真實感讓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遭遇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象。他要活下去,他已經和云容結為道侶,怎么能死在這里棄他不顧?不過一念之間,承景便收回靈力,以*凡胎之軀爬出血池,帶領著地獄中的怨魂們一路殺上第一地獄,打到了閻王殿。十世生死圖中每一世的磨難都各不相同,或是跌落神壇被人萬般唾棄,或是被親友手足背叛亡命天涯。但不管哪一世??刹还芏嗤纯?,他都憑借著僅存的意念活了下來。他甚至已經要忘了自己為什么而活,他甚至快記不清云容的音容相貌,可那種每天都告訴自己要活下去的信念卻從未消失。可到了第十世,一切似乎都變了,就連承景也不得佩服起周煥制出的十世生死圖來。因為在經歷過前九世的痛苦折磨后,第十世卻正是生死圖之外的這一世。它似乎是探取了承景的記憶,將他所經歷過的這一世原原本本地重現出來,可承景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做出一點改變。他必須要按照原來的歷史軌跡行動,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在扮成謝賜的云容面前發脾氣,看著云容一次又一次黯淡的眸子,承景忽然發現,原來云容的演技也如此拙劣。他糾結于自己對他的感情有沒有比對“云尊主”的恨多,他想盡量和自己保持距離以便日后脫身,可又克制不住地害怕自己遠離。他喜歡照顧承景,喜歡偽裝成無所不能的樣子,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證明自己是被需要的。承景覺得自己第一次把云容看得這么透徹,他那不想為愛犧牲太多的理智,和總是一次又一次為自己破戒的感性。云容也不過是個會為愛困擾的普通人,一個想放手卻又放不下的情癡。感覺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承景回過神來。云容正擔憂地看著他,那雙瀲滟的眸子似乎能溢出水來,“你怎么了?還是不要說了,我不想你再去回憶那段日子?!?/br>云容明明想知道,他明明很不放心,可因為太怕自己會受苦,便硬是忍了下來。承景輕笑一聲,緊緊地攥住云容的手指,“沒有,我只是想著我還有你,便回來了?!?/br>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云容的心頭一陣酸澀,他慢慢垂下頭,柔順的長發從肩頭滑落。新/鮮/中文/網承景忽然起身抱住他,將他的頭按在胸口,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我已經結為道侶,你不必每次都忍著怕在我面前失態?!?/br>云容似再也忍不住了,緊緊地環住承景的腰,埋著頭肩膀輕輕地顫抖起來。他看得出承景飛一般的進步,無論是心境、修為,此時的承景恐怕都已站在了修真大陸的頂峰??伤娴暮眯奶?,若不是吃了太多的苦,怎么可能會變成這樣?可在他生死關頭的時候,自己卻不能陪在他身邊,而致使這一切發生的,還恰恰就是自己。若不是他猶豫不決,不敢相信承景對他的感情,鬧出那么多烏龍事件,怎么會讓兩人的感情產生間隙,越行越遠?承景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許久,慢慢地蹲下身凝視著他。他的手一寸寸撫過云容的臉,描摹著他的五官,然后按住那雙紅潤誘人的唇。承景目光一暗,聲音帶著些沙啞,“在生死圖中,我一直很怕自己會忘了你。他只記得你很美,很溫柔,就像天邊的云。所以每次我想你的時候,就看著天上的云,告訴自己你還在等我回來?!?/br>云容抓住他的手,輕聲道,“現在,我在?!?/br>“是,”承景應了一聲,目光仿佛帶著一團火,他湊到云容的耳邊低聲道,“我恨不得把你藏進我的身體里,把每一根骨頭的位置都記得清清楚楚,再也不跟你分開,再也不讓你逃走,你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我的?!?/br>他說話時噴出的熱氣燒紅了云容的耳朵,那陌生卻又如此當然的語氣,讓云容的心跟著劇烈跳動起來。云容的喉頭上下動了動,目光幽暗地望進承景的眼中,似陷入一片靜謐的大海。“你可以,試一試?!彼p聲道。承景眸子一沉,一把抱起云容,朝床榻走去。☆、第71章大限將至夜已深,火鳳的道侶慶典上靈獸們喝得爛醉如泥。這一夜,所有人都沉浸在幸福歡樂的氣氛中,卻沒有人注意到,四季如春的落雪崖早已銀裝素裹。承景理著云容的發,云容比他進入十世生死圖前憔悴了不少,承景知他這些年過于cao勞,可恐怕還有另一個原因。“你是不是還不能修行?”云容沒有回答,只是把頭輕輕地蹭到承景懷中。承景想再說什么,卻也不忍心了。他也知云容的修為沒那么簡單恢復,否則上輩子他又怎會孤注一擲吃下弒神丹?可已經重來一次,承景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云容出事了,哪怕是用自己的命去換。云容在承景的懷中膩了一會,才低聲道,“我能用仙途抵押逆天改命,已是天帝格外開恩,即便真陽壽已盡,我也毫無怨言?!?/br>承景擰起眉,突然抓住他的手,“天道若真眷顧你這個身負慧根的魔龍子嗣,又何必這樣幾次三番地折磨你?我之所以能從十世生死圖中活著回來,就是因為我從不知足?!?/br>云容發現承景真的不一樣了,他變得剛毅果斷而冷靜。承景本就是一個行動派,十世生死圖中的萬年磨煉得他頭腦更加清醒,一句話便能直擊要害。云容搖了搖頭,“我定會爭取,可我并非強求之人?!?/br>承景并不贊同,可想到云容一路走來一直是這樣不溫不火的性子,可每每總能化險為夷,或許正是這種大智慧才是他一次次脫離險境的關鍵。這么一想,到了嘴邊的話便又吞了回去。天剛蒙蒙亮,便有人急匆匆地來敲門。“龍子!龍子,您在嗎!”云容聽出是玲瓏的聲音,連忙穿好衣服去開門,“出了什么事?”只是話還未說完,云容便已經猜到了。屋外是一片皚皚的白雪,刺骨的寒風如一道道陰冷的鉤子,綠意蔥蔥的樹林一夜之間只剩下光禿的樹干。那棵本掩藏在樹叢中的靈槐已經脫光了葉子,只余下一條條枯槁的樹枝蜿蜒指向天際,仿似一只只從地獄伸出來的手。承景跟著走出來,也發現情況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