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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地多生事端,本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這樣的結局就算是給那些慘死在他手上的魔宗弟子一個交代。世間之事皆因果循環,環環相扣,今日的意氣用事,他日總要付出代價。但云容不會為此感到絲毫高興,他們本有希望走向大道,為天帝眷顧。他們擁有云容所沒有的仙家命格,而云容卻注定一生只能修魔,他的飛升不是九天之上,而是地獄煉海。“尊主!”左含思突然驚呼一聲,云容轉過頭,眸子卻跟著縮緊。山下,袁恒因被犀刃取了心頭血,已經從昏迷中驚醒。他體內空得可怕,一點靈力都用不出來,他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絲聲音,他抬起手卻看見一根根不屬于自己的修長手指,連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件。而孟游站在眼前,笑容陰森古怪,而他手中的一柄骨刀滴著鮮血,刀刃正對著自己!孟游溫柔地看著他,輕聲道,“云容,你我已成道侶,我便要回神劍宗了,如果被別人發現,把你奪走該怎么辦?所以我幫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好不好?就像你當初跟在承景身邊時的樣子?!?/br>刀起刀落,袁恒的臉上突然多了一道血痕。他瞪大眼睛連忙要跑,卻被孟游撲上去一把按在地上掐住脖子。“你別怕,很快就會過去的。我們已經結為道侶,我會陪著你一起疼,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的?!泵嫌蔚捻袔еB的興奮,他一刀刀劃傷袁恒的臉,每劃下一刀,道侶契約便會狠狠地刺傷他的胸口,可他不覺絲毫疼痛,仿佛還很享受這種感覺。他摸著自己的陣痛的心臟道,“云容,我們終于命運相連了,我能感受到這里有一顆心臟在跳,那是你對不對?你看,承景能為你做到的我也能,他不在乎你的容貌,我也可以不在乎,我只是愛你,就算你變成天底下最丑的人,我仍然愛你!”袁恒已經被孟游這幅樣子嚇住了,他哪曾見過孟游這般瘋癲癡狂的模樣?可更讓他吃驚的是,孟游竟然說他們已經結為道侶!袁恒的丹田被封住了,他無法使用一點靈力,可他仍能感受到心口似乎連著一顆不屬于自己的心臟。那種感覺太陌生了,不,是太恐怖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被其他人所占領,他甚至能通過那顆心臟感受到孟游此刻的欣喜若狂,還有恨。他竟然是有一絲恨云容的,恨他愛承景,恨他只能讓自己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得到他。瘋子!袁恒根本無法理解他這種心情,他只是極其憤怒,他的人生、他的仙途從今以后就要跟這樣一個瘋子綁在一起,他怎么肯?袁恒意圖使用靈力反抗,可不管他如何掙扎都毫無用處,反倒被孟游看出了意圖。“別再掙扎了!”孟游大怒,竟起身惡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袁恒此舉只讓他覺得即便到了這步田地,云容也不愿意審時度勢跟他在一起,他還在想著那個承景,還想著回到他身邊。孟游扯著脖子怒吼道,“現在我是你的道侶!我孟游才是你要相伴一生的人!”袁恒被他一連踹了幾腳,身上疼痛難忍。不僅是剛剛與云容戰斗時受的傷,更多是孟游通過道侶契約傳來的痛苦憤恨,讓他的心臟似被細線勒緊,幾欲絞碎。孟游見他蜷縮在地上渾身發抖,又跪下來抱住他,袁恒想躲開,卻被孟游警告地掐了一把。“對不起,對不起云容,我怎么會傷害你呢,我心疼你還來不及?!彼е?,不住地親吻著他的額頭,袁恒怕得渾身發抖。孟游一下下地拍著他的后背,似乎在哄小孩子一樣,可拍著拍著,他卻突然停了下來。袁恒的心跟著縮緊,他抬起頭,卻見孟游正用一種十分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孟游問,“你為什么不說話?”袁恒大喜,以為孟游終于發現了他的異常,他連忙用手指著自己的嘴示意他自己說不出話來,又比劃著自己的丹田,想告訴他自己是被云容所害。可孟游根本看不出這些,他現在滿心滿眼只有已經到手的人兒,哪里還會去想那么多?他陰冷道,“你是討厭我嗎?所以不肯說話?你是在恨我嗎?”袁恒連忙搖頭,又亂七八糟地比劃了一通,可他發現孟游根本看不懂,反而臉色越來越難看。還說那么多做什么?他已經和孟游結為道侶,現在說什么也沒有用。袁恒想明白這一點,心中氣得發抖,也不再比劃了,而是趁孟游不備,猛地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袁恒到底沒有靈力,這一拳打在孟游身上不過是些皮rou傷??蓞s徹底激怒了他,他冷笑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袁恒看出他的殺意連連向后縮,可很快就被孟游逼到了山腳。“多謝夫人提醒,不然為夫還真是疏忽了。夫人現在大可以跟我使性子,可日后回到神劍宗,若是也在其他人面前胡說八道可就不好了。夫人是我一個人的,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是云容,就夠了?!?/br>他一手掐住袁恒的下顎,強迫他張開嘴,冰冷的劍刃貼著他的下唇插入口中。左含思連忙別開頭,不去看山下那殘忍至極的一幕,她閉著眼怒道,“我真沒想到孟游如此殘忍!還好落在他手中的人不是尊主,不然豈不是要被他生生折磨死!”云容的心也跟著砰砰直跳,他將袁恒交到孟游手上,的確是猜到孟游或許會偷了他的犀刃與袁恒定下道侶契約??伤麖奈聪脒^孟游竟能如此心狠手辣,云容向來不喜折磨他人,此時看見袁恒代自己受過,心中是說不出來的氣惱。他眉頭緊皺,轉身離開,是不想再多呆片刻了。左含思緊隨其后,識趣地沒有說話。她很理解云容此刻的心情,任誰在這種時候都會覺得渾身難受,連她現在想起孟游都覺得惡心,就更不要說云容了。兩人偷偷回到魔鸞殿,承景就像一道閃電一樣從里屋躥出來掛在云容身上。若是往日,左含思恨不得在心底給承景翻上一百個白眼,可今天承景還是那副癡癡呆呆還沒斷奶的模樣,可左含思卻覺得他格外順眼,恨不得也抱過來親兩口,去去晦氣。只不過看見云容的臉色,左含思十分明智地沒有這么做,她小心翼翼地問道,“尊主,那人把袁恒當做是您帶走了,您要避一避嗎?”左含思現在連孟游這兩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要一提到嗓子眼便覺得背脊發涼。云容垂下眼,避一避?當然是要避一避的,他還不想那么快讓孟游察覺,不過那只是順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