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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著不愿離開。剛才看到侯制片和派出所所長一路談笑著進了辦公室,他這一顆心就更加沉重了。后來還是徐聞在接到通知后,匆匆趕來派出所,在媒體記者得知消息之前把他強行帶回了家。第46章第四十五章無畏之后徐聞本來正在家摟著媳婦和孩子看電視,孩子今年剛滿五歲,開始的時候不老實,嘰哩哇啦總說話,可看到一半又倒在他媽懷里睡著了。外面寒風凜冽,屋里可是分外溫馨,徐聞看著自己這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又想想如今事業一切順利,不由得十分愜意。然而未等他愜意多久,電話鈴驟然響起,隨即就得知他的愛將金盞,以及金盞的愛將小方雙雙出了事。所以他只能暫時離開溫馨的小家庭,沖進夜風中挽救他的事業去。從派出所里把金盞帶出來,他弄明白事情原委后給自己點了根煙,愁苦地吸進一口,又從鼻子里深深的呼了出來:“小方確實有點沖動了,你當時就沒攔著他?”金盞比他更愁,哭喪著臉道:“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找進來的。再說,當時他要是不進來,我……徐哥,我可就要遭殃了?!?/br>徐聞安撫地一點頭:“我知道,你也受苦了?!?/br>金盞又想起侯制片那副兇惡的樣子,不禁膽寒:“徐哥,我害怕姓侯的報復天亮,你在拘留所認不認識人?能不能想辦法照應著他點?”徐聞想了想,又噴出一口煙:“如果像你說的,侯啟平跟所長關系好,那我找誰也沒用啊,只能往他們上頭找,可老實說,我還真不太認識這方面的人?!?/br>金盞失落的嘆了氣,隨即眼睛又亮了一下:“要不我找池總去?請他幫幫忙?”徐聞啞然,因為在他看來,金盞得罪侯制片屬于“闖禍”,池總不懲罰他就是好事,想讓人家幫忙著實有點難度??山鸨K現在有點神經兮兮,顯然不能再受刺激,所以徐聞只好實事求是道:“池總出差了,不一定什么時候回來呢?!?/br>金盞的小白臉頓時垮了下來。池總不在,金盞感覺自己徹底沒了靠山,雖然池總從未表示過站在他這一邊,但是他覺得池總為人公正值得相信,起碼不會像安洋那樣偽善。想起安洋,金盞的心就是一冷,他算看清了這個人,不愿再想,一想起來就惡心。方天亮在拘留所里一呆就是兩天,在這兩天里,他暫時沒受到什么打擊報復,就是拘留所里冷得很,他天天晚上咳嗽,吵得室友睡不好覺,沒少挨罵。與此同時,外界的娛樂新聞和八卦報道也都開了鍋。網曝金盞在的戲份全部被刪除,主題曲被撤換。原本炒得很火的新戲也把他除名了,各大娛樂博主紛紛發表長微博猜測原因,金盞一時間又占領了頭條。可如今金盞對這頭條已經毫無感覺,只是心心念念的等池總,然而池總遠在外地,遲遲不歸。金盞等不到他,就掩人耳目的去拘留所探望方天亮。兩人在民警的看守下,隔著一張桌子相對而坐。金盞害怕他挨揍,仔細打量了他的面孔,沒發現什么傷痕,就懷疑傷是在身上,剛要發出詢問,方天亮仿佛已經窺透他的想法,主動開口道:“沒有人打我?!?/br>金盞稍稍松了一口氣,用寬慰的語氣道:“你放心,池總馬上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去求他,肯定不讓姓侯的欺負你?!?/br>方天亮雖然沒挨揍,但過得也不能算好,說話之前他又爆發出一陣咳嗽,直到氣息平復才說:“你別擔心我了,多留神別被人使壞,你的那兩部戲是不是都沒了?”金盞垂著頭“嗯”了一聲,復又故作輕松道:“沒就沒了,我回去之后認真想了,覺得還是你說得對,我就安安心心的寫歌,不怕沒人賞識?!?/br>方天亮捂住嘴又咳了一下,心里很高興,如果自己這樣能喚回金盞的初心那也不算白遭罪。在被拘留的這幾天里,他無事可做,也思考了許多,核心問題是自己這么做到底值不值。每次想到這個問題時,他就會把自己和金盞從初見到如今回顧一遍,以至回顧完畢,他能很篤定的告訴自己,值。他喜歡過金盞,也討厭過金盞,中間經歷多次情感上的轉變,沒人知道,只有他自己了解,像一場沒有觀眾的獨角戲,幸而在落幕之時他還是選擇了金盞。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許久,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可在眼前這種情況下又是一言難盡、無從說起。后來金盞忽然問:“你那天是怎么在包間里找到我的?”方天亮回憶了一下說:“那天我不是坐在對面咖啡店里等你嘛,結果看見你和安洋在門口說話,當時感覺你情緒不對,本來以為你要出來結果又被他拉走了,我就也跟上去了??缮系蕉蔷兔月妨?,本來想找服務員打聽一下,結果忽然聽見有摔東西的聲音,還有你的呼救,這么著才找著你?!?/br>其實事后他一直后怕,安洋和金盞在酒店門口其實沒耽誤太長時間,如果他當時低一下頭沒看見,那么接下來也就沒人會沖進去救金盞。方天亮覺得,冥冥之中這也是一種緣分。金盞低著頭,把自己修長的手指絞在一起,心里又酸又澀卻又帶著一點甜。在這之前,他從未奢求過會有一個人為了自己奮不顧身,被侯制片壓在桌上時他也沒想過能有人來解救自己。他被人冷落慣了,所以十分擅長為自己解憂,他嬉皮笑臉、濃妝艷抹、滿不在乎、獨來獨往,直到遇見方天亮。方天亮見他悶不吭聲,也不看自己,就以為他情緒低落,想安慰兩句,一時卻想不出什么動聽的言語,末了他撓了撓后腦勺說:“你別為我擔心了,真的,他們拘不了我幾天,你要是有空回我家里去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就在床底下,本來想在你出道四周年紀念日的時候送你,但現在看來是趕不上了,你自己去拿吧?!?/br>聽完他這話金盞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猛然想起后天是自己出道四周年的紀念日,他最近忙的不可開交,健忘得厲害,也就是方天亮還能時刻替他想著這些事。“好,我一會兒就回去看?!苯鸨K彎起嘴角,露出兩天里的第一個笑容。方天亮也笑了,想著如果這時候能抱一抱金盞就好了。回去的路上金盞接到徐聞電話,說是池總回來了,并且要見他。他心里先是一喜而后又是一憂,喜是因為覺得靠山回來了;憂是因為害怕靠山變泰山,直接壓塌了自己,所以就這么喜憂參半地趕回了公司。他盼池總如同旱苗盼春雨,可當真見了池總后又心虛的不知道該如何述說。按理說他這回給公司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任他如今再怎么紅也難逃一罵,然而他賊心不死還盼著池總能為他做主。站在辦公室的大地毯上,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