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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此時應該表現出一些驚慌來,不然會顯得太可疑。人生就是一場戲,到頭來考驗的還是演技,碰巧徐越是N年后可能成為奧斯卡影帝的人,于是他瞪大眼睛,皺起眉,問:“怎么會這樣?”這句話是最保險的,因為徐越現在還不知道錢孟昭說的“麻煩”究竟指什么,未免多說露餡,那就先探探口風好了。“我們中也就你和他有點來往,你沒和他說什么關于‘三對三’的事吧?”大黃看樣子沒錢孟昭那么好糊弄,疑心也比較重,徐越搖了搖頭:“我和他……普通朋友?!?/br>“看你倆關系還不錯的樣子……”錢孟昭嘀咕了一句,然后說,“我上午看到傅庭川去學校檔案館了,我偷偷跟著他進去了,看到他去了教職工區。我懷疑他是不是已經發現了什么?!?/br>徐越覺得以錢孟昭的智商,馬上就要把始作俑者捅出來了,不過說到這里,他突然把話鋒一轉,拍了拍徐越的肩膀,說:“不然……你去探探口風?要是真被他發現了,就想方設法穩住他,通知哥幾個,總之不能讓他報告給學校和警|察?!?/br>雖然錢孟昭還是沒有親口把關鍵信息給說出來,不過這趟“廁所之行”,他也算是掌握了重要線索,還知道了傅庭川已經被人盯上了。徐越小時候看諜戰片就有個做間諜的夢想,這會兒只覺得渾身熱血沸騰的,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業等著他!于是,徐大少爺一下課就迅速溜出了教室,轉了個身就把這事和傅庭川說了。出乎意料的是,傅庭川的反應很是平靜:“知道了,我查的差不多了,基本上鎖定目標了?!?/br>他沒說到底是誰,徐越想他可能要賣個關子什么的,就問了點別的:“你是怎么查到學校檔案館去的?為什么懷疑是教職工?”傅庭川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說:“我找人幫忙,和我一起查了這幾年來醫院急診部因為骨折、內出血入院的A大學生,篩選了其中疑似打架斗毆的人,發現大多集中在外院和金院,頻率從一個月一到二例增加到三到四例。這種現象可以追溯到五年前,當時,很多次把傷者送醫院的都是同一個人。我問了那幾年在急診室值班的護士,據護士所說,那個人三四十歲的樣子,普通長相,穿著打扮不修邊幅,每次都是付完錢就走。所以我大膽地推測,那個人是學校的教職工?!?/br>徐越聽得一愣一愣的,在這時候充分感受到了智商的差距——他每句話都要反應很久才能反應過來:“你這工程量巨大啊,沒給幾天幾夜是發現不了什么的吧?”“還行,邱超在國內沒什么事,我讓他和我爸在醫院的學生一起幫的忙?!?/br>徐越聽到邱超的名字先是一怔,隨后拖長了聲音“哦”了句,不冷不熱地說:“你可以叫我的?!?/br>——他這么個朝夕相處的大活人就在旁邊,偏偏舍近求遠找了個剛高中畢業的小鬼?這不是瞧不起他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敢叫你嗎?”傅庭川笑了笑,輕輕敲了敲他的石膏臂。徐越聞言沒話說了,他現在這鬼樣子確實做什么都不方便,好在傷的是左手,不然連吃飯穿衣服都困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那天我受傷,是幾號來著?”“上周四。過一個半月就能拆了?!备低ゴㄕf著,拿出一只記號筆,在石膏上寫了個日期,再畫了張中二的笑臉,然后把那只筆插到徐越的襯衫口袋里,“自己記得每天劃‘正’,劃滿九個‘正’,我就帶你去醫院拆了?!?/br>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話要說。☆、第35章這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徐越被尿憋醒了,強忍著困意半閉著眼睛摸下床,慢吞吞地挪著步子往衛生間走。剛走出房門,忽然看到了幾米處的高大人影,徐越揉了揉眼睛,發現是背了個巨大的登山包的傅庭川,一身黑衣黑褲,還戴著黑色的墨鏡和口罩。徐越咋舌,從背后叫住他:“傅庭川,你干嗎去呢?扮夜行俠劫富濟貧?”傅庭川微微轉了轉頭,并沒有正視他,只說了一聲“有事”就出門了。徐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整個人的狀態云里霧里的,也沒放在心上,上完廁所回到房間倒頭繼續睡。這次,睡了沒多久就醒了,摸出枕頭邊的手機看了看,也才六點。所以說剛才自己上廁所的時候還不到六點?徐越一怔,隨即跑上二樓。傅庭川不在家的時候從不關房門,說是要讓房間透透氣。此時徐越看著空空的房間,整齊疊放的被褥,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剛才他不是在做夢?傅庭川這神經病真的一大清早就出去了?!震驚完后徐越整個人都清醒了,開始擔心,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而另一邊的傅庭川,此時已經背著沉重的登山包剛剛爬上南山西側的頂峰,這里有一間古樸而簡陋的老屋,里面住著一個守山人,也是傅庭川要找的人。這個人的名字叫汪鐸,曾在A大做過十多年的體育器材管理員。南山是A市的一大景點,風景如畫,同時也是座險山,密林深處,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大小事故層出不窮。這個工作異常艱苦,也是非同尋常的重要。山上通訊設備閉塞,傅庭川來之前打聽過,汪鐸每天早上六點準時出門工作,一般帶著午飯,要到傍晚五六點才會回來。所以傅庭川特地起了個早,選了這個時間來見汪鐸。此刻是清晨五點半,汪鐸的屋子里亮著微弱的燈光,傅庭川往前走了兩步,就在這個時候,和抱著一盆子臟衣服的汪鐸碰了個正著。許是太久沒在家門前見過活人,汪鐸顯然愣住了;而傅庭川也愣了,因為從學校檔案館的照片上來看,汪鐸比面前這個人年輕很多,這才過去兩年,他怎么老了這么多?“汪老師?!备低ゴㄟx擇一聲“老師”來做開場白,想來是最好了,雖然汪鐸曾經也不算老師,但傳聞A大的學生總愛這么稱呼他,也是表達敬重的一種方式。汪鐸的臉色立刻變了,黑黝黝的臉上顯出驚詫的神情,比正常人小一號的眼睛敏銳地一眨,干裂的嘴唇蠕動了一下:“你是A大的?”他的聲音很沙啞,和當年見過他的醫生護士的描述也很一致。汪鐸搬了一張小板凳到屋子前給傅庭川坐,自己則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席地而坐,兩人說話時都沒看著對方,而是眺望著遠方那一片云蒸霧繚。傅庭川說明了來意,包括怎么找到他的,汪鐸默默地聽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自己的膝蓋,直到他說完,才輕輕嘆了口氣。“沒想到啊,還是被找到了?!彼D過頭,對傅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