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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逸的身份生活下去,可至少,還是活著的。徐越在一分鐘之內就迅速把心態調整到最佳狀態,深吸了一口氣,走出衛生間。門外站著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看到他沒事不約而同的送了一口氣,傅庭川背靠著病房門看著他,眼神晦明不定,徐越剛觸及到他的目光就心虛地避開,生怕他看出點什么。接下來醫生帶他做了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檢查,檢查完都快天亮了,徐越脫了力,累得思維都要停滯了。可這時候,他還萬萬不能躺下。傅庭川全程陪著徐越做檢查,一聲不吭,等到回到病房里,徐越顫著聲問傅庭川:“那個撞我的富二代……怎么樣了?救……救活了沒?”媽的,問別人自己死沒死,總覺得像個傻|逼!傅庭川瞥了他一眼,語氣冷冽:“早和你說過,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善良?!?/br>哈!哈!哈!徐越沒忍住,嘴角悄悄彎了彎。善良?!還第一次有人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徐越心里嘖嘖不已,面上還要裝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其實應該也不是他的錯……”這個裝的好像有點太過了,徐越含糊著補充了一句,“至少不全是?!?/br>“睡一覺吧。你媽那邊,佟于皓去了?!?/br>傅庭川說完就站了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徐越一驚,總算記起來程時逸有個癱瘓在床的老母親,可那什么“佟于皓”又是誰?徐越在那一刻忽然意識到,他扮演個程時逸還得把他的人際關系網給搞清了,可徐越現在連這家伙家住哪里都不知道!徐越撲過去,想抓住傅庭川,傅庭川敏捷的一閃,徐越只抓住個衣袖。傅庭川猛地轉過頭,眼神像要噴火。徐越:“……”咳咳,這程時逸和傅庭川的關系,好像不咋的嘛?是為了個妞反目成仇還是怎么的?他得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把話從傅庭川嘴里套出來。而且他必須牢牢抓住這根稻草,畢竟程時逸身邊的人,他只知道傅庭川一個。“你什么時候再來看我???”徐越壓抑著胸口的惡心,作出一副“老子驚魂未定舍不得你走”的樣子。傅庭川抓住他的手腕,一臉嫌棄的把他的手拿開:“糾纏不清,有意思嗎?”糾糾糾……糾纏不清?!誰他媽想來糾纏他了?!這個程時逸不僅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特沒沒眼力見的!這交的都什么狗|屁朋友!傅庭川看著他,皺起眉:“你瞪我干什么?”我不瞪你我還抱你??!徐越感覺這個身體里不僅住了個自己的靈魂,還住了個狂犬病發病期間的狗,直想撲倒傅庭川把他給撕了。不過……識時務者為俊杰。無奈現在處于弱勢,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忍!他忍還不行嗎?!徐越擠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揮揮手,灑脫地說:“沒,你走吧。謝了啊哥們,麻煩你到這么晚?!?/br>也不知道他說錯了什么話,傅庭川的眉頭皺的愈發的深,徐越忍不住都想提醒他老這么皺下去不到三十歲額頭就整個一“川”字了。“不麻煩?!备低ゴɡ淅湟恍?,然后轉身一臉不高興的樣子走了出去。他不高興個屁!我還不高興呢!徐越心里有無數槽想吐,無奈現在連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真正的孤立無援。估計傅庭川已經走遠,徐越才從床上跳了下來,踩著拖鞋一路東躲西藏摸到了急診區。急診區的小護士昏昏欲睡,腦袋都快垂下來了,徐越伸出手指,點了點小護士的腦門。小護士一驚,剛想惱怒地發作,看到徐越的臉,猛地收斂起了怒意,換上了一個標準的微笑:“什么事呀?”徐越:“……”行!程時逸這張小白臉還挺吃香。“美女,請問昨晚上車禍送進來的那個年輕人,呃……叫‘徐越’,他怎么樣了?”“哦,那個富二代啊?!毙∽o士沖他勾了勾手指,徐越挨近了點,小護士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救活了,不過估計成植物人了,醒不了。人家老爸是騰輝地產的老總,就這一寶貝兒子,等著繼承家業呢,這會兒急得要命,罵我們王醫生和副院長無能,嚷嚷著要轉院呢?!?/br>確實是他老爸的做派。徐越像被人在冬夜潑了一盆冷水,當下就懵逼了。植物人啊,昏迷不醒啊……這尼瑪要是他一輩子醒不了,是不是一輩子都要當程時逸,永遠做不了徐越了?!或者他現在可以沖到他老爸面前告訴他自己其實就是徐越,他可以說出各種各樣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總能讓老爸相信。可是就算老爸相信了,那之后呢?之后老爸能讓他回到原來的軀體里嗎?這件事說不定會轟動整個醫學界,如果成功了,他是不是就得像死了一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不省人事一輩子?如果失敗了,他到底算是徐越還是程時逸?或者只是個在別人眼里占用了別人身體和生命的無良富二代?徐越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回到病房里坐著權衡了許久,等到天完全亮了才熬不住了沉沉睡去。再次醒來是幾個小時后,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坐在自己床邊的徐俏。徐越出事后都沒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這會兒看到自家meimei,一個激動都忘了現在頂著張程時逸的面孔了,開口就是激動的一聲“俏俏!”。徐俏滿布著紅血絲的大眼睛猛然一眨,隨著“你個王八蛋”這句話脫口而出,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朝徐越張羅過去!徐越壓根沒想到徐俏會來這一出,打從娘胎里出來打哪都被捧在手心的大少爺生生挨了親meimei的一記大耳刮子,連一句罵娘的話都沒憋出來。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看文愉快(~o~)~zZ☆、第3章等徐越反應過來,腦子里第一個閃過的想法就是——這臭丫頭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徐越從小到大仗著徐騰輝那點臭錢都是橫行霸道的,“低調收斂”這四個字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更不懂“悶聲發大財”的終極奧義。他看誰不爽了,就算那人沒惹他他也會去踢上一腳挑個釁什么的,用章恕粗俗的話來說就是“事兒逼”;反過來,要是別人惹他了,那不好意思了,你踩了他一腳,他準會踹你十腳還不讓你喊疼。所以這會兒,徐越第一反應是一巴掌打回去。“你你你干嗎?!程時逸你還想打我是不是?”徐俏兔子一樣猛地跳起來往后退了兩步,虛張聲勢地指著他的鼻子,“你有種碰我一根頭發,我讓我爸找人打得你滿地找牙!”徐越聽到“程時逸”三個字先是愣了愣,然后頹然地慢慢放下手臂。對哦,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