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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吹來的風,透骨的冷的。“上車吧?!敝芗螛淅_車門。“你跟唐冬文認識那么久,那個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總覺得他很莫名其妙?!绷_睿坐到車里問周嘉樹。“有點陰陽怪氣,不過,不是壞人?!敝芗螛渎栔颊f。“你怎么知道他背地里是好是壞?你究竟有多了解他?”羅睿不服氣他一直替唐冬文說好話。周嘉樹笑著發動車子:“你怎么了?”“我一直都知道他跟秦大哥的關系不尋常。我看到過他勾引秦大哥,但是秦大哥這回出了事,他好像一點都不擔心,還好像很興災樂禍一樣。先前又……”周嘉樹笑了笑,對羅睿的話不以為然。“我想到一件事?!绷_睿想起曾經唐冬文跟他講過的有關于他弟弟的事:“秦大哥說你也認得董晨。那是因為董晨是唐冬文的弟弟,是嗎?”周嘉樹聳聳眉看了羅睿一眼,沒有否認。“唐冬文以前跟我講過他弟弟是從樓上跳下去的。他說那么高,他怎么就能下狠心跳得下去。我懷疑,他可能是覺得秦大哥害死他弟弟,所以他要為他弟弟報仇。所以那封匿名信絕對是他發的。他手里有他弟弟的照片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連已經死去的弟弟都利用,太無恥了?!?/br>“你要寫懸疑嗎?”周嘉樹笑:“你寫可能會比當記者有前途?!?/br>羅睿瞪了周嘉樹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br>周嘉樹癟著嘴:“不要想太多了,事情該是什么樣的就是什么樣的?!?/br>事情果然跟羅睿想得不太一樣。秦彥明停職幾天后,報社又突然一副真相大白的樣子。謠傳那封信是周嘉樹寄的。周嘉樹因為沒有升上正主編的事與秦彥明結下梁子,后來去秦城監獄采訪的功勞又讓秦彥明一個人獨占了。于是杜撰了這樣一個故事。那個董晨是唐冬文的弟弟,因為周嘉樹和唐冬文同學的關系,所以董晨曾經也跟秦彥明認識。于是一夜之間所有的風向都轉向成對周嘉樹的指責。老錢和老余嘆息對著吹煙:“生活總是很狗血,比那些要精彩的多?!?/br>“周嘉樹這一步棋走得太不高明?!崩嫌鄵u著頭彈了彈煙灰。羅睿呆呆的坐在電腦前,完全不能相信這事是周嘉樹做的。他起身徑直走向周嘉樹的辦公室,鄭樂天看到他撇著嘴唇:“被大BOSS叫去問話了。你是為那事來的?”羅睿未置是否。熬到下班,他早早走到車庫等周嘉樹下來。周嘉樹看到他,笑道:“怎么這么早?”“你該不會是在替人頂罪吧?!绷_睿開門見山的問。周嘉樹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打開車門:“我辭職了?!?/br>“誒?”羅睿更加吃驚,看著他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好像這一切早就做好了決定,只是沒有告訴自己。“上車吧?!敝芗螛洳挥煞终f把羅睿推進車子里。車子開出車庫,羅睿卻坐立不安:“我猜是唐冬文。我不知道你跟他究竟有什么關系,你為什么一定要為他做到這一步?”。周嘉樹撇撇嘴唇:“以后你會知道?!?/br>“為什么一定要以后,有話不能現在說清楚嗎?”羅睿暴躁的看著周嘉樹。周嘉樹回頭看看他:“嗯,等幾天?!?/br>“停車?!?/br>“怎么?”“停?!绷_睿懶得再跟周嘉樹說任何廢話。周嘉樹剛把車子停下,他推門跳了下來。“你要去哪兒?”周嘉樹跟在他身后。“你以后會知道?!绷_睿沒有回頭看他,徑直往前走。他之所以惱火,因為他從頭到尾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周嘉樹為什么要幫唐冬文做那么多事,也不知道這里頭究竟發生過什么。這種感覺太糟糕了,好像是個局外人。“不要任性了,我以后會告訴你的?!敝芗螛淅∷?。“那是以后的事?!绷_睿也不想生氣,凝著眉嘆了口氣:“我去朋友家借住幾天?!?/br>周嘉樹蹙起眉,沒有攔他。秦彥明收假恢復職務,報社風平浪靜,那一出鬧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羅睿跟老錢出去跑了個市里的關于限制小型車輛的聽證會回來,秦彥明電話召喚。老余睨了他一眼,不陰不陽的說:“估計是好事哦?!?/br>羅睿干笑了兩聲走到秦彥明的辦公室。“關于嘉樹的事……”秦彥明想說點什么,羅睿斂起眉,不想聽。這兩天腦子一直混混沌沌的都讓這事折磨著。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所以決定不想了。他清了清嗓子:“我打算辭職?!?/br>“為什么?”秦彥明詫異的看著他:“難道因為嘉樹?”“這是我自己的決定,我還是覺得我不太適合當記者,人也不夠靈活,接受能力也一般般。這半年多虧秦大哥一路照顧我,才能做到現在這一步。要不然我恐怕早就滾蛋了?!?/br>“誰也不是一生來就會做事的,你這半年學得很好了?!鼻貜┟靼櫰鹉?,事情有些出乎意料?!熬彤斒俏覜]定力也好,吃不來苦也好。我已經打定主意了,也在留意別的工作?!绷_睿執意要走。秦彥明也看出來,他牛脾氣上來難以勸服,點點頭:“那我給你放一周的假,回去看看你爸爸mama,順便好好理一下思路吧。嘉樹的事我也不想評論,其實你該珍惜的人很多,而不是因為某一個人去放棄一切?!?/br>羅睿點點頭。就當放假好了,假期結束他也不打算再回來上班?;剞k公室跟老余打了聲招呼,老余縱使不高興,羅睿也不覺得有什么。反正也不用再在他手里做事,不用看他臉色。收拾了一下東西,羅睿抱著自己的雜物走向電梯。等電梯的當兒,唐冬文也過來,拿著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走到羅睿跟前是看著,露出那種習慣的帶著些不屑的笑容:“這么早下班?”羅睿沒有吭聲。唐冬文扁扁嘴。電梯門打開,羅睿一步跨進去,唐冬文也跟了進去,一臉沒事人的樣子。電梯開始下沉,唐冬文皺著臉又看了羅睿一眼:“難道說,你也辭職?”羅睿嗯了一聲。唐冬文笑道:“簡單真好,不管過幾十年,你都還是老樣子?!?/br>羅睿一句話都到嗓子眼了,又咽回去。論說話刻薄,他自認比不過唐冬文。只不過說什么“他不管過幾十年他都那么簡單”還真是很欠抽。他才活幾十歲,賣什么老。羅睿鄙夷的腹誹。回到新租的小屋子里,羅睿扔下手里的東西。那天一賭氣他就從周嘉樹家里搬了出來。周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