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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自卑會產生出一種強烈的激進情緒,然后被自尊無限放大地釋放出來?!?/br>對方仰靠在躺椅上聽著,然后盯著天花板遲鈍地點了點頭,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我只是想好好和他在一起,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br>凌辰南背后掠過一陣涼風,手心冒出微微的細汗,語氣平靜地問:“什么?”沈寅川有點恍惚,答不及意:“我是錯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凌辰南心跳加速,但是還是盡量放緩了呼吸:“所以他現在在哪?”沈寅川緩緩轉動脖子,漂亮但毫無生氣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漣漪:“他死了,醫生,我把他埋在我家院子里?!?/br>凌辰南表情僵住,但他知道自己的瞳孔一定放大了,可對方沒有察覺,又把頭轉了回去,看著天花板碎念:“他不是被我打死的,我就知道我下手沒有那么重,我不是真的想要傷害他的,但是那天他到夜里都沒醒來,我是真的以為自己殺了他,到我把他埋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我活埋了他,我不是故意的……”凌辰南飛快地辨別著他話語里的真假。十秒鐘之后,他決定先穩住對方的情緒,再做打算。可惜他剛剛張開嘴,計時的鈴聲就響起了。沈寅川從放松的氣泡中驚醒,又飛快地道別走掉了。【第三周】外貌魅力偏見(PAS),一種心理上的偏見,當人們看到外貌美麗的人是會認為他們同時擁有其他的美好的特點,例如他們會更加善良、成功、快樂等。凌辰南花了一刻鐘時間檢討自己是不是陷入了這種偏見里。上周五的診療結束后,他前思后想了很久——如果沈寅川說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殺害了自己的戀人埋在后院,那么自己是有義務要把相關內容告知警方的。如果他說的是真的。可是通過短短兩個小時的接觸,凌辰南覺得對方大概是有一些妄想的癥狀。首先,他自我敘述的時候描繪了很多跟現實有出入的細節,例如他本人明明經濟條件優渥長相上乘,從生活習慣和禮儀來看也出身家庭教育良好的環境,但是在描述中卻帶著大量關于長相和家庭條件的強烈自卑。再者他某次提到了自己的“jiejie”,但之后又說自己是獨子。還有一次,他提到自己因為打籃球而膝蓋受傷,可是凌辰南觀察他沒有避開受傷膝蓋單獨用力的習慣,站坐姿也沒有任何異樣。在這種種的前后不統一之中,凌辰南卻不是很懷疑這位“戀人“的真實性。提及戀愛過程時,沈寅川添加了很多不必要的細節,例如約會服飾的顏色、當日的電視節目等,有時候也會自我修正不準確的敘述,這是只有在回憶真實事件的時候才會發生。除非……他花了大量時間精力妄想了一個完整的人物和故事,導致自己都相信了。凌辰南反反復復推翻自己的想法,決定眼下還是多了解對方一點再做打算。約定的時間到,沈寅川又準時出現在了診療室里。凌辰南問:“你的戀人,他叫什么名字?”沈寅川猶豫了一下,還是說:“白晟,他叫白晟?!?/br>凌辰南:“你說,你上次失手傷害了他,然后埋在了你家后院?”沈寅川低下頭,輕輕地點了點。凌辰南問:“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是被活埋的呢?按理說你應當以為自己已經錯殺了他,至于具體死因和死亡時間,需要專家來鑒定吧?!?/br>沈寅川皺起眉毛,斷斷續續地說:“我,我知道的,他當時沒有死,還能聞到泥土的味道,那天下了雨,土很松軟,很快就挖了一個大洞……”凌辰南看對方身體僵硬、手指神經質地顫抖,意識到自己逼得太緊了,放緩語氣說:“不要急,我們從頭開始說,當時你們住在一起嗎?爭吵的原因是什么?”沒有被安撫,對方反而顫抖得更厲害了,說:“是住在一起,但……但他不是自愿的,我,是我逼他的?!?/br>凌辰南問:“他不同意同居嗎?”沈寅川眨了眨眼睛,回憶道:“他說想要有一點,有一點私人空間,我不懂,為什么需要私人空間,不管他什么樣我都會包容他的……只要在一起。我想要每天能夠看見他,就算每天見面,就算他說每天都來我家,可……可我知道他有一個隨時可以回去的地方,我知道如果他隨時要走都是走的掉的?!?/br>凌辰南聲音沉靜,帶著令人放松的特質,他輕輕地問:“然后呢?”沈寅川緩緩呼出一口氣:“然后,我……買了一點藥?!?/br>【沈寅川的第三段故事·禁錮】【為什么要惹我生氣呢,明知道我最無法忍受他說離開的話,為什么要用那樣美好的嘴型說出這么殘忍的話呢?第一次,我只是想要讓他在我家多待一會兒,我只是想在周六也抱著他賴床到中午,兩個人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沒有外人打擾,也不用擔心這種溫存是曇花一現。我專門去查過了,這種安眠藥帶一點鎮定的效果,如果不長期服用的話是沒有什么副作用的。而他喝下帶有鎮定劑的飲品之后,整個人變得非常乖巧,有點困倦又軟綿綿的,全身心依賴著我的樣子讓我有些上癮。有了一次,第二次就變得更容易。從最開始的兩周一次,到一周一次,到后來我幾乎無法面對清醒時的他了。慢慢地,他開始產生一些抗藥性和依賴性,我不得不把劑量加大,把普通的助眠物替換成鎮定效果更強的藥品——這些藥品大多是處方藥,為此我偽造了大量的醫生處方,走遍全城各個藥店,這邊開一點,那邊開一點,以免引起懷疑。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他生疑得太晚,他已經走不了了,我不會讓他走的。我想,沒關系的,他不用工作,我會賺錢養活我們的。他也不用出門,我會一直陪著他的。他不需要手腳,只要一直看著我就好了?!?/br>凌辰南伸手悄悄關掉了計時的鬧鐘,問:“之后你做了什么?當他發現你對他下藥之后?!?/br>沈寅川舉起右手,將左手扣在右手手腕上。凌辰南問:“你把他囚禁起來了?綁在家里?”沈寅川點了點頭:“不是那種情趣的手銬,是真正在五金店定做的,其實……就算不用那么結實的鏈條他也跑不掉,畢竟他每天醒著的時候很少,藥物讓他身體和精神都變得很不好,也不怎么吃東西,瘦了很多?!?/br>“他最開始會拼命掙動,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的,都不好看了,后來……后來他會學乖一點,避開我給他的食物和水,雖然這樣能夠避開里面的藥物,但是身體卻因為絕食而更加虛弱?!?/br>“后來我答應他了,我說不會再在食物里放任何藥物,每次喂他之前我都先吃幾口給他看?!?/br>凌辰南問:“他相信了?”沈寅川點頭:“他相信,我也真的沒有放,因為當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