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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木劍,但一招一式凌厲颯然,配上一身飄逸的紅裙,旋轉跳躍間,翩若驚鴻。 大臣們欣賞的眼神追著她,唯有阿木,仍盯著黎云郡主不放,兩人距離不算近,黎云郡主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真可惡,這人莫不是石頭做的,怎么如此冷漠?黎云郡主想到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肩膀有些僵硬。 但此事迫在眉睫,她必須要做。 于是,從袖口拿出一枚極細的銀針,要當做暗器,趁機刺殺慶云皇帝簫忠熠。 婢女劍舞接近尾聲,若她還不動手,以后恐怕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想著,心下一橫,便要將銀針向簫忠熠脖頸處出擊。 她知道江鋒在盯著她,可兩人之間距離這么遠,他又不會瞬間移動,根本不用怕他! 而且,這銀針極細,遠處根本看不見,他若貿然起身阻止,擾亂宴會,給他們慶云國丟人,簫忠熠怕是饒不了他。 雖然這一針下去,若得手,她也將死無葬身之地,但能讓慶云國皇帝陪葬,值了!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切都被阿木看在了眼里。 不禁冷笑,瞧著她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他雖然看不見黎云郡主手里的銀針,但他武藝高強,能看出她的動勢——她都已經蓄勢待發了,那么明顯,以為自己瞧不出來? 是吃準了他不敢在這種場合造次罷? 可誰說,他只有親自上陣,才能阻止的?阿木英武的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他似是百無聊賴般,終于把視線從黎云郡主身上收了回來——落在了面前的果盤之上。果盤里有一串葡萄,阿木慢條斯理地摘下來一顆…… 指尖一彈,葡萄在舞動著的婢女腳腕處炸開。 極輕的響動,隱沒在了珠鏈撞擊的聲下,婢女只覺得腳腕一通,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半天都沒有爬起來。 御前失儀,乃是大罪! 黎云郡主即將出針的手猛地一顫,下意識收了回來,緊緊藏著,生怕被人瞧見。 看看疼得臉都白了的婢女,再看看一臉促狹的江鋒,黎云郡主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阿木卻微笑著舉起酒杯,隔空向她敬了敬,意氣風發的表情與黎云郡主的憤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家伙!黎云郡主攥緊拳頭,恨不得沖過去揍他一頓,但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錯過了這次機會,必須等待下次,所以,絕不能沖動! 沒有等其他人做出反應,陸離轉身面向簫忠熠,行了東胡的晚輩禮:“寧兒一時緊張,丟了人,請陛下莫要見怪?!?/br> 席間議論紛紛,對著他們指指點點的,東胡使臣的臉色極其難看,連腦袋都不敢抬。 婢女寧兒更是跪在臺上,瑟瑟發抖。 “郡主也只是想要添個彩頭,朕能明白?!焙嵵异谕?,眼里的嘲笑都快溢出來了,“快帶下去罷?!?/br> “謝陛下?!标戨x揮手,讓人將婢女帶下去。 東胡使團面上閃過不甘心,可事出突然,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鬧劇結束,席間繼續推杯換盞,簫忠熠也十分高興,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落下來過,但全程未提及和親一時。 陸離猜不出他的用意,愈發的緊張,直到宴席結束,和談一事都未敲定。 東胡使團食不知味,簫忠熠卻以不勝酒力為由,提前退場,宴會由宰輔代為主持。 簫忠熠一離席,氣氛輕松了許多,陸離便也沒有必要與他們虛與委蛇,當即退場,帶領東胡使團回了驛館。 阿木作為負責接待的人,也隨之離席,送他們回去。 - 陸離任務失敗,十分沮喪,回了驛館便將自己關在房中,直到深夜都沒有出來。 婢女寧兒原本想要以死謝罪,被她攔了下來,因為她知道,這根本不是普通失誤。而當她看到婢女腳踝處沾染的葡萄汁時,了然的同時,江鋒的不滿又增加了幾分。 越想越氣,陸離問另一個婢女:“他在外面?” 婢女往外看了看,點點頭。 江校尉負責接待東胡使團、保護東胡使團的安全,這又是他們到京都的第一天,他守在驛館,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陸離十分憤怒,對婢女說道:“叫他進來?!?/br> “郡主,這、不可!”婢女慌張地說道,“慶云國重禮教,您是來和親的,未出嫁的女兒絕不能和男子有接觸?!?/br> 陸離當然知道,可她咽不下這口氣。 “與他說幾句話而已 ?!标戨x堅持,“你只管去喊,其余別管?!?/br> 婢女只好順從地行了禮,退了出去。 阿木就在門外,婢女說郡主叫他,他便擰起眉頭,似乎是對這個決定不太贊成。 男子穿著一身鎧甲,穩穩地站在那兒,院子里的火光映在他臉上,搖搖晃晃,輕飄飄的一眼掃過來,婢女慌得說不出話。 這可是用一只小隊重創他們東胡,與顧元帥齊名的男人! 而且,今日若不是他,任務也不會失敗——他明知道郡主的想法,也知道東胡此行的目的,卻為了兩國和談,忍常人所不能,不僅沒有揭發郡主,而且還給她守門。 婢女不知道該怎么形容,總之覺得一種本能的畏懼,傳了話之后就離開了。 結果,陸離在房中等了許久,也不見他的身影,讓婢女來催了幾次,阿木都跟木樁似的,杵在院子里,也不知道聽見沒有。 幾次下來,陸離更生氣了,摔了只杯子:“不來就不來,說的我好像會怎么他一樣!” 想到他那張臉,陸離就沒辦法平靜,從她到京都開始,這個人就不停刁難她,先是在宮門口讓她下不來臺,后又讓她的婢女當中出丑。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捏緊了拳頭,又放開,又捏緊,陸離猛捶了一下桌子,“騰”的站起來,大步往外面走。 “他不來見我,還不能讓我見他?”說著,推開門,瞪著不遠處的阿木。 - 她的面紗已經摘掉了,露出一張清麗柔美的臉,因為生氣,眼角有點紅,帶著幾分怨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