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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城的,不然,怎么會做起以前極厭惡的事情呢? “我做的不好?!彬泸阌行╈t腆,把收在抽屜里的繡布拿了出來。 擔心顧瑾城又戴個十年都不肯換,蜚蜚選了極耐磨耐用的布料,看起來有些粗糙,加上她繡工實在不好,想繡一個瑾字,但框架打的歪歪扭扭,就像剛學寫大字的稚童筆跡。 柏秋和阿柔看了,覺得好玩兒,卻又不好打擊蜚蜚的積極性,便一個勁兒夸贊,一會兒說布料選得好,一會兒又說,花樣極具特色,哄得蜚蜚找不著北。 “真的有這么好嗎?”蜚蜚笑著,“那我給你們一人繡一個?” 柏秋和阿柔一臉驚恐,連連擺手表示拒絕:“不成不成,這是要送人的,自然要獨一無二才行,若每人一個,便顯得俗了?!?/br> 也是,蜚蜚連連點頭,說要買其他東西給她們。柏秋和阿柔這才松了口氣。 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出來。 meimei太可愛了,又乖巧。兩人俱一臉慈祥地看著她微笑,想到她就要嫁人了,又難免舍不得。 母女倆私下談了會兒話,都決定要在京都多留些時日,好好陪陪她。 - 蜚蜚的親事便這樣定下來了。 顧瑾城立馬興高采烈地拿了庚帖過來,求了蜚蜚的八字,請國師測算。 交換庚帖這日,顧瑾城本想要見蜚蜚一面的,便故意在江家拖延時間,爭取能留下來吃午飯,結果江敬武鐵面無私,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走了。 太傅和阿木就在一旁看戲,見他不得不提出告辭時的委屈表情,兩人促狹地大笑出聲。 一連好幾天沒有見到蜚蜚,顧瑾城心里想念的很,晚上又開始睡不著,倒是沒有再做以前的噩夢,只是覺得空落落的,黑夜成了令人壓抑的漩渦。 也不知道蜚蜚想他沒有,少年思忖著,實在難受,干脆不忍了,換上新做的衣服,趁著夜色,飛檐走壁地來了東市。 出門之前還掛了個香包,香包是阿森的,他拆開來看過,里面多是rou桂、丁香、草果和一些干花。 用來熏衣服是挺香的,但他沒那個時間熏,就直接掛上了,沒成想,那個味道十分強勁。 當他在屋頂奔跑的時候,仿佛就像是一只煞費苦心烤出來的燒鵝,香得讓人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什么玩意兒?”忍無可忍地扔了香包。 顧瑾城仔細聞了聞自己,很好,馥郁逼人的一股鹵rou味兒。 蹲在江家隔壁的屋頂上自閉了半天,少年心生后悔,可又舍不得就這么回去,到底還是躍上了江家的屋頂,拿出塤來,輕輕吹響。 蜚蜚原本都打算睡了,迷迷糊糊間,突然聽到一陣空靈婉轉的塤聲,還是十分熟悉的曲子。 眼睛一亮,忙披了衣服爬起來,到院子里去。 聽到腳步聲,塤聲停了一瞬,但很快就又繼續響了起來。 蜚蜚望著聲源的方向,想要找顧瑾城的下落,但是屋脊擋住了視線,什么都看不到,不禁失望,嘟著嘴巴看著月色下的飛檐,腦海中浮現出顧瑾城的臉。 以前經常見面,不覺得有什么,現在分開了,她才突然讀懂了很多詩句,更聽懂了顧瑾城的塤聲。 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來都來了,怎么不能見一面呢?”蜚蜚小聲嘟囔著,“昨天換庚帖的時候,阿娘說不能見,我都快悶死了?!?/br> 她自以為說的小聲,不知道顧瑾城常年習武,五感比常人強些,將她的抱怨一字不漏全都聽了進去。 不禁心跳加速,整個人如在蒸籠里一般,燥得難受。 可越是這樣,越不敢見她,擔心自己會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能得她這樣掛念,他已經極滿足了。 “我的荷包就快繡好了?!彬泸阌终f,“可都見不到你的人,要怎么送給你???” 塤聲猛地一停,許久都沒有再響起來。蜚蜚疑惑地張望著,想要大聲問他出什么事了,又怕讓人聽見,一時十分著急。 屋頂上的顧瑾城捂著心口,一臉幸福的表情,跟喝了假酒一樣,飄飄然。 他用了極大的忍耐力,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翻身從屋頂上躍下去。 蜚蜚望著瞬間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少年,又驚又喜,連忙朝他跑過去,要拉他的手。 顧瑾城原本還端著風度翩翩的架子,見她跑向自己,心軟得一塌糊涂。 月光奔我而來。他心想,自己上輩子一定是個大英雄,不然,今生怎么會這樣幸運,能在蜚蜚臉上,看到只屬于他的笑容呢? 今夜真美好——如果自己沒有掛過那個鹵rou味兒的香包。 只見,在蜚蜚即將來到顧瑾城跟前的時候,少年急忙后撤幾步,阻止蜚蜚:“乖,站那兒別動?!?/br> “怎么了?”蜚蜚眼巴巴地望著他,“幾天沒有見你了,我許多話想和你說?!?/br> 顧瑾城:“?。?!”他的心!要蹦出來了! “嗯?!鳖欒切闹心鳒I,他到底為什么要掛那個香包?把自己弄出一身饞人的鹵rou味兒? “你做什么如此冷淡?不是你來找我的嗎?”蜚蜚受傷地抿抿嘴,“若不想我,你找我做什么?” “我當然想你?!鳖欒钦f道,“可是,二叔說成親之前見面,有違禮數,不吉利?!?/br> 既然是禮數,還是遵守一下的好。 蜚蜚便乖乖點頭:“這樣啊,那、那你以后還是不要來了?!?/br> “嗯?!鳖欒枪首髌届o,實際上,手里的塤都快被他給捏碎了。 蜚蜚遠遠地望著他,發現他似乎又長高了些,面容更加帥氣,應該是衣服顯的。只幾天沒有見面而已,便不認識了一般,目光黏在他身上,仔仔細細地打量。 顧瑾城讓她看得更熱了,方才像在蒸籠里蒸,這會兒就像是在火堆里烤,呼吸急促,嗓子發干。 “那我走了?”好半天,他才說出一句話。 聲音啞得厲害。 低沉的尾音鉤子一樣,刮得蜚蜚耳朵發癢,望著他的目光更加炙熱,如星如月,印在顧瑾城心尖上。 “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