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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這段時間,即使結果已經注定,起碼不留遺憾。 沒有想到的是,今天一進學堂,同窗們看她的眼神便有些不太對。 昨日還與她傳紙條,打聽阿柔下落的人,今天也不理她了,見到她過來,就立刻噤聲,竟如小時候在岳臨書院時那般。 只不過,那時是年紀小,又有林妙兒造謠,如今是為了什么? 蜚蜚不得而知,只得現在座位上做好,等夫子過來,老老實實聽了一節課,又寫了篇文章。 中午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可巧就聽見有人在僻靜地方討論她。 “我聽說,江顏蜚與國舅爺家的大公子似乎有些眉目?!币粋€女孩子道,“有人瞧見昨日下學,大公子親自接送她回去?!?/br> 蜚蜚:“???” “真的假的?”另個女孩子說,“江家據說是商戶來著,國舅爺家門楣多高,看得上她?” “她大哥有軍功呢?!蹦闩佑终f,“前幾日剛回來的,不過二十歲,已是軍中校尉,邊關一直在打仗,做將軍也不無可能?!?/br> 對方似有些驚訝,又說:“這便難怪了,國舅爺這些年,專注求仙問道,已無心朝政?!?/br> 竊笑兩聲,“他家大公子又是個棒槌,找個有錢又有軍功的,不虧且賺了?!?/br> “可不?”那人又說,“江家圖名,納蘭家圖錢,正是絕配?!?/br> 兩人笑做一團。 她們這般造謠,蜚蜚聽不下去了,走到她們面前:“聽說?聽誰說的?” 這兩個姑娘她不認識,流言都能傳成這樣,實在荒謬的很,她能忍,江家也丟不起這個人。 那兩人顯然也不認識她,被人這樣質問,面色不太好看:“與你何干?” “我就是江顏蜚,你說與我何干?” “什么?” 蜚蜚瞅她們一眼:“江家圖名,納蘭家圖錢,誰告訴你們的?” “這事兒不是已經傳遍了嗎?”那兩人反倒覺得奇怪。 “傳遍了,我本人卻不知道?!彬泸闳讨瓪?,望著她們,“此事總有源頭,我一個個去問,總能找到?!?/br> 兩人見她似乎是真的不清楚,對視了一眼,說了個名字。 蜚蜚不認識。 她不可能真的一個個去查,問她上家,也只是想求證一件事。 ——她在書院沒幾個熟悉的人,更不會輕易跟誰結仇,這樣造謠,要毀了她的,除了林妙兒,她想不出第二個人。 蜚蜚雖然生氣,卻并不著急,反而很有耐心。 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確認這謠言究竟是不是林妙兒傳出來的。 昨天傍晚納蘭卓才見過她,今日謠言便沸沸揚揚。 而昨晚林妙兒和她說的話,還在她腦中回蕩,別的不敢說,林妙兒中意納蘭卓,這是可以肯定的。 蜚蜚有了主意,故意學著林妙兒昨天的樣子,晃到她跟前。 “妙兒?!彬泸阌H親熱熱地拉她的手,“昨日對不住,我該和你去吃飯的,今日下了學我和你去啊?!?/br> 林妙兒猛地將手抽了回來:“不必了?!?/br> “為什么呀?”蜚蜚道,“你不是說,我跟你去吃飯了,你跟納蘭公子……” “你還裝?”林妙兒瞪著她,“難怪你要問我,大公子是不是在找我打聽你家的事情,原來你和他早就認識了!” 聽她這副幽怨的語氣,蜚蜚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們并不相識?!彬泸阏f道,“你別聽書院里的人胡說,我心里是有人的?!?/br> 小時候她想的就不少,如今思慮的更多,光是瞧見他們說話,竟然就連這么荒唐的消息都傳出來了! “你還狡辯?”林妙兒怨憤地望著她,“是不是胡說,沒人比你更清楚才是,何況,我親眼瞧見了的!” “什么?何時瞧見的?” “心虛了是罷?”林妙兒冷笑一聲,嚷道,“就在昨天傍晚!我瞧見他與你說話,后來……” 蜚蜚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所以,那些誣蔑我的話,是你傳出去的?”蜚蜚抓著她的衣領,是真的生氣了,“你能不能有點腦子?我和他說話的時候還隔著馬車,真跟他有什么,能讓你在其中摻和?” 林妙兒想要掙開:“我后來問他了,他說是他對不起你,所以才找我,想要朝你道歉……” “若不是早就相識,他能這樣說?”林妙兒也是惱羞成怒,眼淚都掉下來了,“昨日聽見我說的話,你很開心對嗎?覺得我很可笑對嗎?” “才沒有?!彬泸闼砷_她的衣領,簡直要氣死了。 這個納蘭卓,果然是個豬腦子! 而且,他跟誰說不好,偏要跟林妙兒說,林妙兒最討厭她,正愁沒機會捅她刀子呢,現在好了。 “你把我的名聲敗壞成這樣,”蜚蜚平靜地與她說,“想過后果了嗎?” “我能有什么后果?”林妙兒滿不在乎,只顧著整理自己的衣領,“做了丑事的人又不是我?!?/br> 蜚蜚氣笑了:“我問你個問題:你打算在書院待到什么時候,秋闈之前?” “關你什么事?”林妙兒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送我這么一份大禮,我總要還給你啊?!彬泸阈Φ?,“免得你半路跑了,特來問一聲?!?/br> 林妙兒覺得她這表情怪瘆得慌,只說:“你管我?!?/br> 蜚蜚也不與她急,慢條斯理地與她分析:“既然你肯定我跟納蘭卓有染,就不怕我把他找來,當著同窗們的面兒收拾你?” “你敢?” “我為什么不敢,我名聲讓你傳成這樣,早沒余地了,還有什么好怕的?” 林妙兒狠狠瞪著她。 蜚蜚回之一笑,此時,上課鐘聲響起, 蜚蜚肯定地問她:“你確定,昨晚你撞見我們之后,問了納蘭卓,他告訴你我們有舊識?” “自然!” “好,希望你等會兒也不要改口?!?/br> “你想做什么?” 蜚蜚氣定神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卻并沒有坐下,而是站在自己的座位上。 夫子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她:“江顏蜚,怎么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