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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好奇地跑到跟前,仔細聞了聞,不由歪頭,做出疑惑的表情:“jiejie,這個木頭,好香啊?!?/br> “香?”阿柔也湊上去聞了聞。 果然好香! 姐妹倆像是發現了什么神奇的東西似的,非要喊江敬武來看。 江敬武忙得一身汗,聽見她們的話,只敷衍地吸了吸氣,連說香香香,其實什么都沒察覺到。 倒是一旁的阿瑾,板著張臉,老神在在地喟嘆:“這是什么狗屎運?” 說完,他走到梁木旁邊,用手撣了撣上面厚厚的灰塵,露出梁木的本來面貌——是一種極其深沉的紫色,外表圓潤,包漿幽沉。 即使江敬武并為見過這種木材,也被震驚了。 “恭喜?!蹦砟碇父股系臏\紅印痕,在一片狼籍的破廟前、在眾人砸墻的噪音里、在斑駁的山神像慈眉善目的注視下…… 阿瑾對江敬武說道,“江二叔,你要發財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越婢湯:出自,專門治風水證的中醫藥方。 第034章 江敬武也有這種預感——山神廟已有上百年歷史, 若是一般的木頭, 早就風化得不成樣子了, 眼前這幾根卻仍然重得如同鮮木。 莫不是真像石娃子所說的那樣, 里面裝滿了金子罷! “發財?怎么說?”江敬武故作鎮定地同他說話, 其實自己的心,早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先前沒見過這種木頭,但阿瑾既然這樣告訴他, 就說明這東西一定另有價值。 其實,他很難形容阿瑾這個孩子給他的感覺。 看起來明明也就六七歲,比自家閨女也大不了多少, 但這小子心思之縝密、見識之寬廣,為人之狠戾,遠超許多大人。 ——從他上次說出如何反將趙縣令一軍的時候,江敬武就沒把他當成一個普通孩子。 或許,他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才故意隱瞞身世,想要留在此處。 “二叔沒見過這種木材?”阿瑾先是疑惑,后又表示理解,“此木并非中原所產, 乃是御貢之物, 你沒見過也正常?!?/br> 御貢之物? 江敬武將信將疑地看著他。 蜚蜚和阿柔也十分震驚。她們倒沒想那么多, 只覺得香味奇特,怪好玩的。 蜚蜚還問:“什么是、御貢之物???” “就是專門給皇帝老子用的?!苯次浒阉亲由系幕夷ǖ?,“按理說, 平頭百姓也能用,只因太過貴重,用不起,漸漸就成了皇家專用?!?/br> “哦?!彬泸泓c頭,指了指山神廟,“那它,怎么會、在這里呢?” 這話還真把江敬武給問住了。 山神廟都能把御貢的東西拿來當梁木用,有怎么會廢棄?竟還陰差陽錯到了他的手上。 況且,若不是羅二柱從中搗鬼,他也不會想到要把山神廟給拆了,更不會有這么驚人的發現! “這個嘛,回頭阿爹幫你這個小好奇鬼打聽打聽?!苯次湔f道,“眼下我也不清楚?!?/br> 蜚蜚點點頭,又興致勃勃地問阿瑾:“那它、它是哪里產的?” “天竺?!卑㈣f,“此木致密堅硬,體重,入水即沉。微有芳香、深沉古雅,可做大件家具,也可入藥?!?/br> 蜚蜚和阿柔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迷惑。 天竺?在哪里啊。 她們不知道,江敬武卻是有所耳聞的。 那地方可遠著呢。那怕只是普通木材,這么一運,價格也會暴漲。何況眼前的東西,無論是功能性還是觀賞性,均屬上乘! “俱說此木百毒不侵、萬古不朽,又能辟邪,在天竺被稱為圣物?!卑㈣f,“又因生長極其緩慢,八百年以上才可成材,系稱‘帝王之木’,絕非一般木材能比?!?/br> 八百年才可成材? 江敬武無法抑制激動的心情,畢竟眼前只是一套偏殿的梁木,正殿占地大,光是梁木都有三套,還不算柱子和一些有的沒的。 豈不是、真的要發財了?! “有這么厲害?那要是售賣的話,值什么價格?”江敬武心都要跳出來了,卻還是不太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會落在自己頭上? 這得是什么狗屎運! “混成紫檀金屑文,作得琵琶聲入云。胡地迢迢三萬里,哪堪馬上送明君?!彼尖馄?,阿瑾說,“看木料應當是小葉紫檀,屬硬木中最堅硬一種。又是數百年的老料,起碼值三百七十文,” 三百七十文啊。 江敬武腦子轉得飛快,他剛剛扛了一下,發現這東西的確比一般木頭重多了,一套能有三百斤。 市面上晾干的木材是半文錢一斤,鮮的木材在一文錢左右,如此看來,的確賺了許多。 但也不到發大財的地步吧? 正覺得有些失望,面前的小孩兒就悠悠然補了兩個字:“一斤?!?/br> 江敬武愣了愣。 試著把阿瑾的話整合一下,剎那間血涌上頭,險些昏倒! ——三百七十文,一、一斤?! 江敬武下巴險些驚掉在了地上。 “真的?”他怎么敢相信?不停地問,“真的?能有三百七十文一斤?確定是一斤?!那這……”他比劃了一下梁木的范圍。 那么大!那么重!廟里更是還有許多! 若真能賣到三百七十文一斤,豈止是“發財”二字能夠概括的? 到時候,還去什么郡里? 天天在家數錢玩兒,難道不開心嗎? “騙你干什么?”阿瑾說,“不過,并不建議直接售賣——發揮不了它的價值不說,還容易出事?!?/br> 江敬武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且不說普通平頭百姓根本不認識它,就算有認識的,也舍不得花那個錢。至于達官貴人,或許會買。 然而,和他們那些人做生意,根本就是與虎謀皮,哪有什么便宜好占? “我明白?!苯次湔f,“只要它真值這個錢,就不怕賺不到手,但具體通過什么方式,還得從長計議?!?/br> 阿瑾點點頭:“先想辦法儲存?!?/br> 這話倒真提醒他了。 “干脆就和山神像、磚瓦放在一處?!苯次湔f道,“這么重,根本扛不走,而且咱們遲早要搬過來,就不費勁了?!?/br> 見阿瑾皺眉,補充一句:“等會兒讓人在屋前搭個大一些的涼棚,免得受潮?!?/br> 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不如再多請幾個人過來,盡快把房子建好。免得讓這些寶貝受罪?!?/br> 阿瑾很不理解地瞥他:“不是嫌費勁,是不敢搬回去罷?” “沒有的事兒?!苯次溆行擂蔚臄堊∷募绨?,壓低聲音道,“我這不是慫啊——財不外露,懂不懂?” 單膝蹲下,認真和他討論:“像你之前那塊玉佩,不久差點丟了嗎?” “還是我連夜從西營河里撈出來?!被叵氲疆斖淼脑庥?,江敬武直搖頭,“冬天的西營河有多冷,你根本想象不出來?!?/br> 阿瑾就更疑惑了:“玉佩重要,還是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