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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諸葛霄穿越人流走過斑馬線的身影。沒有喬亦初,他也在為了自己的將來好好奮斗了,那樣沉默卻堅定。于周周恍惚再也看不見當初那個替她擋下一拳,卻能若無其事的拍拍手走開的囂張少年了。——這已經是與喬亦初分手的第一個月零五天。還有十天就是圣誕,諸葛霄并沒有太大感覺。倒是班里的女生一個個都很興奮,一下子張羅著買賀卡,一下子又說買蘋果和包裝盒,真是拿來當一個節日來過。幾天前微博上難得刷到喬亦初的消息,穿著沖鋒衣站在碧云藍天之下,遠方巍巍雪山蜿蜒而來。他說,已經進入尼泊爾,稍作休整后準備進入雪山區。點開評論區,下拉了好幾頁。諸葛霄逐條看過去,也看喬亦初給別人的回復。但他似乎很忙,只草草回復幾條后就再沒消息。知道他一切都好,諸葛霄就也覺得很好。雖然走之前他那樣說,等他成為了一個更好更能給他安全感的人,他就會回來。但恐怕兩人都明白,這樣的話,和那些“我會愛你一輩子”、“我愛你如初”又有什么區別。說的人知道是假的,聽的人也知道是假的,不過各自都從這當中汲取一些可憐的僥幸與安慰罷了,聊勝于無。分手后很長一段時間,諸葛霄都在想兩人何至于走到這地步。兩個人都是愛著對方的,這沒有什么好懷疑。但就是走不下去了。各自都明白,再執著下去,耗到血和淚都干了,耗到年華老去,耗到感情全無,就是他們樂意見到的結局了嗎?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喬亦初新發的一條微博,也是兩人分手后的第一條:【如果一項開支已經付出并且不管作出何種選擇都不能收回,一個理性的人就會忽略它。這類支出稱為沉沒成本(sunkcost)?!沟俑窭摹?/br>沉沒成本,好一個沉沒成本。那些過去了的時間、精力,那些已經化為云煙的感情和付出,都不過是沉沒成本。若只把眼睛執著于那些已經投入了的,因可惜不舍而不肯脫身,那便永遠收獲不了更好的未來。就好像一艘已經開始沉沒的巨船,諸葛霄你又何苦死死抱它的桅桿不肯松手?諸葛霄不知道喬亦初這是在勸誡他,還是在勉勵開導他自己。他那樣理智的一個人,可以以成本來計算兩人之間的點滴,恐怕也不會體悟到諸葛霄這切膚剔骨之痛。諸葛霄笑過之后,感謝喬亦初分手的體貼和冷靜,讓兩人不至越走越僵,而后取消關注,睡了分手后的頭一個安穩覺。但一貫沒出息的人,也難以在一時之間將脊骨硬起來。即使取消了關注,也始終記得喬亦初的昵稱:JOE在云邊。無聊的間隙,總忍不住手賤,不厭其煩的在搜索框中輸入名字,找到他,看一看他最新的動態,看一看別人@他的消息??吹剿∷善匠5暮蛣e人互動,不免氣悶,覺得自己這樣每天凄惶茫然,他卻一派安樂,心里總覺得一陣很沉的痛。痛過之后又覺得無聊,斷都斷了,難不成還想讓他每天板著個臉沉痛后悔不成?也時常告誡自己,甚至是在每次手賤之后,都要提醒一遍,趕快忘了,去做正事。但難保下一回還是這樣。要么硬氣起來,正大光明的關注了,理直氣壯的告訴他,老子就是忘不了你,老子就是要一天一天的看著你,要么你就拉我進黑名單,要么你下次發消息時就掂量掂量——如果真這樣做了,倒也解氣。但諸葛霄仍然不敢。只是不停的搜索,搜索,像是窺探。也不是不知道“悄悄關注”這個功能,但不屑用。用了,那就連自己心里那關都過不去了。反觀喬亦初,仍然安然的關注著他,連昵稱都懶得改,生活好像沒任何的改變。果然是個心冷的人。諸葛霄想,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大概就是我寧愿偷偷摸摸的關注你,也不想讓你知道我仍在想你,而你即使關注著我,眼里卻再也進不了我的任何一條消息。我不見你,寧愿挖了自己的眼睛,也要想你,想你,用一切的器官,用全身的毛孔去想你。你看得見我,你眼里卻沒我。越到深冬,天氣就越發的冷了,街道也越發的熱鬧了。諸葛霄整天窩在教室里,在暖氣的薰風下一邊做題一邊昏昏欲睡。下了課接到錢雨電話,說是圣誕了老同學組織了一下聚會,邀請他一起。諸葛霄不太想去,因為怕遇到喬亦初。錢雨心思細膩,善意提醒,“小喬還在尼泊爾呢,1月份才會回來?!?/br>耐不住錢雨的軟磨硬泡和張婷的狂轟濫炸,再加上諸葛霄自己也挺想找人聚聚,免得在如此熱鬧的夜里落單,于是就答應了這個邀請。18班還是有蠻多人考來北京的。平常的時候大家各忙各的,新的大學生活又是如此誘人,因此聯系便少了些。這次圣誕剛好在周末,大家又有大半年時間沒見了,正是個很好的由頭。圣誕前一天于周周打電話來問有什么活動,不然就兩個單身的人拼個盤。諸葛霄笑說,我這邊有個更大的單身拼盤,敢來么。于周周哪有什么不敢去的地方,聽說有帥哥,更是躍躍欲試,當即就答應了下來。錢雨是沒想到諸葛霄居然會帶女伴過來的。除了意外,她那一向賢淑寧靜的臉上罕見的帶了些不安,試探問道,“這么快就新交了女朋友?”諸葛霄一愣,笑了笑,“怎么,瞧不起人???”略帶玩笑意味的將于周周往懷里一摟,“看看,漂亮吧?”話音未落就吃了于周周一記手肘,“美的你!”錢雨便不再說話。班級聚會的流程總是大同小異,無非是吃飯唱歌大排檔。吃飯時是少不了拼酒的環節的。諸葛霄酒量不錯,但奈何他是最早脫離班集體的,被大家以“罰酒謝罪”的名頭連灌了好幾杯。“哎,今兒個小喬沒在,他要在的話,那也得罰這么多!”不知道桌上誰來了這么一句。一時之間大家都有些沉默,于周周一拍桌子,救場,“哎,別光顧念舊人啊,小喬不在我在啊,來來來!”眾人看向諸葛霄和她之間的目光,曖昧之中更多了層了然。“諸葛霄,厲害啊?!睆堟谜酒饋?,嘴角的笑容不無諷刺,“才剛跟小喬分了沒多久,就找了個這么漂亮的女朋友。就沖你這招蜂引蝶的能耐,怎么著我也得敬你三杯!這么著,我干杯,你隨意。至于你喝多少,就看你跟小喬分了以后還賣我們多少分面子了!”諸葛霄仰頭灌下了這三杯充滿了苦澀的酒。“想當年咱們18班多團結一氣,多年少輕狂,把別人的愛情當作我們自己愛情來維護!宣講會開過,科普會開過,橫幅拉過,吶喊示威也來過!來,為我們已經逝去的青春,為我們將來不再繼續傻逼,干杯!”諸葛霄又仰頭喝下這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