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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愈的。“我只不過……是喜歡你……那并不是說,我想要生孩子……”他的聲音有些不連貫,可邵輝很認真,就聽得很清楚,“現在…太突然了……我怕一閉眼,就是那時候的夢,沒有你、沒有家、沒有明明木木……只有我一個人在醫院……只有我一個……”深層的焦慮和惶恐,本質就是一種難言的寂寞。當一個人被拋棄的時候,對孤獨的他來說,病魔是無孔不入的。他那么怕病房,那么怕下雨天。那么怕一個人,那么怕四顧無援。強烈的力度落在他微微顫抖的肩頭,邵輝將他掰過身,粗魯地吻上他的唇。邵清明驚詫了一瞬,下一秒,眼淚簌簌地打濕臉頰。“我在呢,我在呢……”邵輝呢喃道:“你這樣,我怎么放得下你?!?/br>……“七周,孩子有些營養不足?!贬t生遞來幾張拭手巾,收起探頭,讓邵清明擦掉身上的耦合劑,“要吃點葉酸……邵輝,扶一下?!?/br>被傳喚的人從門邊匆匆進來,為床上躺好的邵清明搭把手。屏幕正對他們,畫面定格在黑黑白白的單調里,正中央有個豌豆大的團子,形狀奇怪。醫生見邵輝呆住,好笑地告訴他哪里應該是頭,哪里應該是腳。“四肢還沒發育好,心跳也很弱,不過用不了多久,就會長大了?!贬t生收回指示的手,有點想將此情此景拍下來。平日目睹了太多初為父母的人的形色,第一次見好友邵輝也這個樣子,感覺很是新奇,“清明的zigong比較小,這次孩子著位較前,可能會辛苦些。到后期,還會有不能彎腰仰臥、腿部無力、大腦貧血的現象,邵輝你多留心?!?/br>“嗯……”聽見這些,男人才倉促回神,完全將邵清明扶起來,“飲食呢?他是不是太瘦了?”一米七五,才剛剛六十公斤,要不是這段時間在家休養了,怕是六十公斤都沒有。“搞半天你還知道他瘦???你們知道這樣對自己對孩子都不好???我以為您兩位不知道呢?”醫生翻了個白眼,抬起病例氣急敗壞往桌上拍了一下。他自知道邵清明懷孕時就冷了一張臉,現終于爆發出來,“人家生娃都備孕,你倆倒好,天天搞意外,我上次都跟你們說了你們第一胎對zigong的催熟效果很大,你們這次又完全沒準備地懷孕,有多危險你們知道不????!”這會兒是沒啥,啥都還好,要一不注意有了個啥,輕則血崩,重則喪命,這兩人到底有沒有點腦子???“是那次……那次在酒店……”邵清明坐在床邊,一手捏住衣角,“我們沒想過……后來也沒在意……”那時候只顧吵架去了,誰有想過避孕的問題。“不是你的錯?!鄙圯x上前一步,將人攬在懷里,又問道:“那他現在需要靜養嗎?”“等會去做個檢查,”醫生快速地拿出筆開單,“現在先掛點水,要是運氣好,注意點就行了?!?/br>第五十四章“我要弟弟!”“meimei!”“弟弟!”“meimeimeimeimeimei!”“弟弟弟弟弟弟……”“邵牧!”邵清明頭疼地揉了揉太陽xue,呵斥道:“爸爸說過什么了?在醫院不許大聲喧嘩,還記得嗎?”“爸爸!”單方面被責怪的小家伙一臉委屈,眼眶都酸了,“是哥哥要和我爭的……”一邊說,一邊狠狠蹬了邵忞一眼。“本來就是meimei!你偏要說是弟弟!”又怕被爸爸罵,又有些不服氣,邵忞小聲爭辯了一句。“那我不要嘛……我就有弟弟……嗚??!我要做哥哥!”“就是meimei就是meimei!meimeimeimei妹——”“邵忞!”終于,邵清明煩躁地在揚手在桌上敲了很大一聲,邵忞和邵牧同時被嚇到,都睜大眼睛乖乖在一邊小心瞅他。這倆機靈鬼,每每犯了錯就賣可憐認錯,讓人一邊咬牙切齒又一邊心生不忍,不好發作。邵清明還是那么句話安慰自己——這是親兒子,這是親兒子,這是親兒子。這才溫和地開口了:“爸爸想休息了,你們不要鬧了好不好?”“爸爸……”邵牧咬了咬嘴巴,怨憤道:“可是哥哥他……”“好了,明明木木乖,不要打擾爸爸休息?!眲倓側ネ饫鹊归_水的邵輝推門后就疾步走來,將水杯放好,彎腰一胳膊撈起一個小娃娃,“張奶奶來了,爸爸帶你們去找奶奶?!?/br>“那好吧……”邵牧癟癟嘴,趴在邵輝肩頭扭頭對邵清明道:“爸爸對不起……”“爸爸對不起?!鄙蹚胍沧隽送瑯拥膭幼?。邵清明點點頭,沖他們揮了揮手。世界一瞬間恢復了安寧。邵清明如釋重負地仰頭靠在腰墊上,抬眼見手臂上方的滴瓶隨他的動作前俯后仰,淡褐色的液體也晃了晃,在透明管中像是流動的寶石。說來很對不起明明和木木,他這個爸爸教會孩子的第一個道理,就是不要在醫院里喧嘩??伤麤]辦法——哪怕他不想生病,他還是會在各式各樣的場合暈倒,他需要醫生,需要輸液,需要一次次在空茫中蘇醒,需要孩子們提前明白,“可能失去”,的意味。“喝牛奶吧?!鄙圯x走近他,將袋裝牛奶放進熱水里燙。“嗯……”其實食欲沒有困意多。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在醫院的他喪失了味覺。尤其在這個階段,吃飽喝足遠遠不如倒下去徹底地睡一覺??缮圯x說他睡太多了,對身體不好,如果一定要睡,也不能擾亂正常的一日三餐。一日三餐。邵清明盯著那袋半浮在水杯里的牛奶,青青白白的包裝袋上印有“營養快樂每一天”的宣傳廣告。除了這一種,抽屜里還有很多,牛奶酸奶一應俱全,還有些麥片小食。被人照顧的感覺很容易就習慣了,邵清明打一開始就知道。他也在放任邵輝重回他的生活。原本是兩座城的人,咫尺之間隔山隔水,而如今,滄海淪為桑田,高山深壑,早已化作平地。他向邵輝邁出了步子,邵輝便隨風隨雨疾奔而來。“這兩年……”他張口,頓覺嗓子干疼。這是種自以為的艱難,是因為心知接下來的話昭示了什么,“這兩年,我好想你?!?/br>正半背對他削水果的人背影一僵,刀也拿不住,梨也拿不穩。明明是那樣高大的一個成年人,轉身時卻顯出孩子般的慌亂。邵輝不可置信地沖向他,大聲問:“你說什么?你說什么……”僅剩的隔閡消散了,這是邵清明第一次主動對他服軟。“我說我好想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