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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可以不招惹人和邵清明的見面的情況下好好出口氣,不曾想邵輝才回國,就有這么大能耐找過來。邵輝聞言,冷了臉看她,眼底一閃而過,是nongnong的不滿——王涵意的自圓其說,太過敷衍。“‘避之不及’,是嗎?”他露出玩味的笑,“怎么會對我避之不及呢?我是他的舊愛,對他念念不忘,他如今拖家帶口,和我重修舊好,是最好的選擇。我猜的不錯的話,早上他說的那些話,對象應該是我?”疑問句,肯定語氣,招來了王涵意鄙夷的眼神。“你別把自己想得太好了邵輝?!彼[隱有怒氣,不知不覺走進設定的圈套里,“你就是珍珠奶茶里喝剩的珍珠,知道嗎?沒有人會費力去吃杯子里多的珍珠,因為它既不美味,也不方便。人如果為愛受苦,總有一天會想通的,當初要不是你爸媽——”“涵意——”一道急沖出于口的顫音從身后幾米外響起,兩人同時后望,是來自捂著心口靠在門邊的邵清明。他急沖出來,鞋未穿,錢平舟從身后追上,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刺目的一幕映入邵輝眼簾,他下意識摸進荷包,想抽煙。煙草克制欲求。“我可以,請求你離開嗎?”邵清明攀著錢平舟的肩膀,眼睛卻望向這里,“在那之前,我想找你要一樣東西?!?/br>王涵意脫口想說他沒骨氣,卻被那種眼神制止了。那種被傷了心,憂傷的眼神,很久很久之前,在產房里,她見過一次。那一次,邵清明做了最勇敢的抉擇。他總是一個依靠挫折堅強的人。“明明說,你有……我們…我和你的合照。是嗎?”“……嗯?!?/br>“我想要那張照片?!?/br>皮鞋聲慢慢地,輕輕地,響徹醫院整個安靜的走廊。邵輝在向他靠近的時候,卻察知某些東西在逃遠。可他不能說不,就因為方才,他表現出的玩世不恭。照片被隨意抽出,放到一只蒼白的手掌里,然后合照里的兩個人面對面,看那張照片在手指的cao縱下碎為幾片。不同于電視里恩斷義絕的場景,邵清明只是讓錢平舟往前走幾步,垂手將碎片扔進了垃圾桶。幾疊落下,白花花盡數沒入垃圾袋中,無影無蹤。那不像雪,可卻又是雪。這場雪下進了所有人心里。“你可以走了?!鄙矍迕鞑辉倏此?,“多謝?!?/br>……——HewasmyNorth,mySouth,myEasta.這是寫在照片后的話。出自奧塔的。留跡于他遠山重水飛往英國的,第一個西方新年。那時候,距離中國元旦,已有八小時時差。邵輝面對畫室整整一面的落地窗,窗外有萬家燈火璀璨,思念成疾,壓得他調色的手千萬斤重,不知不覺,毀了一下午加工的心血。還在想,也許,那個人,會打個電話他。他從來不是個懂得浪漫的男人。所有男孩有過的幼稚、莽撞、沖動自我,他都有。他不擅長表露心意,也總是端了驕傲的架勢,他有時候會想,也許是他太過分,所以對方劈腿了,也順理成章。短信信箱被同學親友的問候塞滿。室外正是人山人海,摩肩擦踵的街道。他一個人在畫室里,找了順手的鋼筆,寫下他曾最討厭的一句話。后面還有,戛然而止在筆尖下的,如此說道:MywweekandSundayrest,Mynoon,mymidnight,mytalk,mysong.“他曾是我的北、南,東和西,我冗工的星期,我休息的閑暇,我的日和夜,我的家長里短,我的歌曲?!?/br>倫敦一場雨,就在黎明前淅淅瀝瀝下了起來。節日喜慶之下,半壕春水一城花。蘇大才子下面說的,是休對故人思故國。他到底沒等來那通越洋電話。也因為一場雨、一些莫名的愴悵,他沒有撥通去向國內的號碼。就像邵輝過去,未告訴邵清明他的打算一樣。“先生,請往這邊?!狈盏男「绾┖褚恍?,將他從盥洗區域引到造型區。剪刀的銀光在他手掌邊一閃而過,轉眼壓上他耳根,“剪成短發對吧?”第四十章邵輝猶豫了片刻。旁邊也坐了人,電推剪運作的嗡嗡聲,從幾步之遙的地方,壓向他耳膜。很吵,他想。這是北開大道仁泰路298號——一家私人會所。距離醫院不過十分鐘車程,服務周到,會員很少。他剛回國那陣,隨秦好來這里辦事,對此地有三分熟悉。一路開過來,他揣了一荷包碎片,鬼使神差就進了這里,說要剪頭發。理發的小哥還驚嘆地對他說,這年頭留長發的男人還是頭回親眼看見,顏值高,什么發型都是好看的——自然是挑恭維的話來說了。他一笑而過。“算了?!彼Y貌地笑了笑,偏頭避開刀鋒,“吹干吧,不剪了?!?/br>小哥一愣,懵逼臉點點頭,放下就要動作的剪刀,將一旁的電吹風啟動,老老實實為客人吹頭發。長發在風中揚起,小哥一手攏住,試探道:“先生是心情不好嗎?”“不是?!鄙圯x從鏡子里看他,微笑道:“我看起來不順心嗎?”“嗯?!蹦切「绻⒅钡乜椿貋?,有理有據道:“您剛才,在走神?!鳖D了頓,覺得有些冒犯,也玩笑起來,“長發剪短的人,一般是有大事發生,感情上的、事業上的,都有。您不像是在想工作啊?!?/br>“你還挺敏銳的?生活里哪有那些矯情,一時興起來剪頭發的人,不少見吧?”“那不一樣,”小哥撓撓頭,換了手握吹風機,“一時興起的,常常是剪一點,再剪一點,剪很多次才剪短的??腿宋乙姷枚嗔?,這我可明白……”邵輝輕聲笑了,不置可否。“我看您也不是標新立異的人,留頭發肯定是留個念想什么的,要我說,您也別太重視這事。不少小姑娘來我這弄頭發,長的剪短的,直的燙卷的,告別過去告別窘迫全新開始,就圖個那什么…儀式感是吧?放不放手這事,關鍵靠自個,弄明白了,該放手的時候自然會放——”他碎碎叨叨,講到這,發尾已然全干了。發梢的斷口,是過去邵清明留下的。邵輝說不上自己是舍得舍不得。在英國,太多次被別人叫去剪發,都推拒了,理由千篇一律——太忙、趕作業、懶得打理短發,好在他不女氣,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