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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魔使,以及其余魔修。 看這架勢,竟是傾巢出動! 松濺陰對著底下為首的幾人,著重將目光落在了大荒宮幾人身上,眼神陰冷。 有了前一世的教訓,又有了這一世的‘預知夢’,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 …… 塔中· 就在盛鳴瑤即將摸到那傳聞中的‘九夢珠’時,耳畔忽而傳來了一道和藹渾厚的聲音。 [你很厲害。]這個聲音說道,[你想要什么?] [不如直接告訴我,別動那顆珠子了。凡是□□凡胎之人觸碰圣珠,皆有損壽命,這件事旁人并不知道,只是我見你天資聰穎,實在舍不得讓你就此身死道消??!] 這聲音從循循善誘到最后情真意切的勸阻,乍一聽,還真挺像那么回事。 只是盛鳴瑤并不吃這套。 想也知道這是誰搞出來的把戲,盛鳴瑤懶得搭理,孤自上前躍去。 [簡直不知好歹!]這聲音氣急敗壞,眼見盛鳴瑤真的要取下那珠子,聲音尖銳凄厲,[別動——] 晚了一步。 頃刻間,原本還明亮的塔內漸漸黯淡,就連鑲嵌在四周的明珠靈石都從璀璨變得無光。 先是一顆,隨后逐漸蔓延,像是一切的生命都選擇在此刻凋零。 從一開始,玄寧就敏銳地注意到了變化,還不等他一探究竟,上首的盛鳴瑤已經緩緩落在了地上。 不止玄寧,連盛鳴瑤都有些怔然。 這種時候,不該直接拉她進行一場‘私人談話’嗎?如今這樣,是打算開誠公布了? “來九夢塔者,皆有所求。說吧,凡人,你有何求?” 盛鳴瑤抬手,仔細地對著左手捏著的珠子打量了片刻,冷笑:“凡人盛鳴瑤此次前來,只為求一公平?!?/br> 那聲音頓了頓,道:“天道至公,你又怎知,自己口中的‘公平’,不是另一種不公?” 盛鳴瑤不想與它多費口舌,索性直白道:“我口中的公平,是將那些被天道吞噬的靈力歸還,那些敢于與天道抗爭的人不該被人忘卻,那些——” 說到這兒,盛鳴瑤頓了頓,才啞著嗓子開口。 “那些被用來汲取靈力的無辜生靈,應當得到回報,那些犯下惡行之人,理應受到嚴懲?!?/br> 天道——或者說,此間最初的規則早已知道自己無力抵抗,在最初的憤懣后,它忽而狡猾開口:“此消彼長,你要換了天道,就需另外得一天道?!?/br> 不等盛鳴瑤開口反駁,它已經給出了最優解。 “比如,讓你以身化天道……唔,與你的道侶一樣,如何?” 這方天道,最初是樂氏某位族人的化身,在融雜了凡塵的靈力時,它不可避免地融進了些許情緒,于是不自覺地有了偏好。 比如,它故意沒有讓玄寧離去,期待他能突然出手將盛鳴瑤打敗。 可惜從始至終,玄寧都不發一言。 天道同樣感到奇怪。 按照道理,這個凡人修士與自己的理念最為相投,又是般若仙府養大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嫡系,居然會白白錯失良機? 顯然,它還是并不了解凡人。 偌大的光源從盛鳴瑤身前一米處出現,天道像是將之前所有的光亮都聚集于此,旋即又鋪開,形成了一個‘門’。 “只要有合適人選愿意繼承天道,汝愿即可成?!?/br> 說完這話后,天道再也沒有了動靜。 盛鳴瑤沒有沉默太久,抬腳向那光源走去。 隨后,她被一陣風吹了回來。 風很溫柔,混雜著針葉林的木質香氣,鉆入了盛鳴瑤的鼻尖。 她眼眶一熱,卻固執地不肯后退,甚至企圖動用靈力向前卻被風死死抵住,半點不讓盛鳴瑤再次前進。 萬籟俱寂,玄寧突兀開口:“是你的道侶在阻止?!?/br> 分明是疑問,卻被玄寧說成了一句肯定的陳述。 他的聲線之清冽漠然,恰似無情,風華絕代的模樣,無愧于‘冷月仙尊’的名號。 盛鳴瑤一邊抵抗,口中還不忘承認:“是他?!?/br> 遠處的光亮漸熄,向來天道不會給她太久的時間。 得到回答后,玄寧眼底晦澀難辨,他望著盛鳴瑤與這風相持,片刻后,竟是短促地笑了一下。 不止盛鳴瑤,就連玄寧自己也有些訝異剛才的那個笑,不過他沒有給自己太多時間思考,而是直接躍起,落在了光源之前。 “師……玄寧?!”盛鳴瑤下意識叫了出聲,“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 玄寧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什么。 或許,也不過是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想要稍作些彌補。 說起來也可笑,曾經玄寧以為自己還有很長的時間,足以與盛鳴瑤說清過往的恩怨,誰知現在—— 現在這樣也很好。 “盛鳴瑤?!?/br> 玄寧心中泛起從未有過的情緒,積壓在一起,都快讓人喘不過氣來,可他最終也只能說出了這三個字。 盛鳴瑤不明所以地看向玄寧,甚至忘記與風抵抗。 “盛鳴瑤?!毙幱种貜土艘槐?,神色漠然。 在最后一刻,他仿佛想要望向這個行事出格,也令自己無數次出格的人,但終是錯開了視線。 “若有來世,你別再做我的弟子了?!?/br> …… …… 距離九層夢塔,已經過了許多年了。 據說般若仙府的玄寧真人在塔中得道飛升。 據說純戴劍宗性情沉穩的大弟子任修忽而勘破,連越一大境界,步入化神。 據說在那場大戰后,魔界損失極為慘重,魔尊也下落不明。 據說…… 這些事,已經和盛鳴瑤沒什么關系了。 大荒宮中,仍是一派祥和。 在經歷了九層夢塔的大戰后,秋萱到是與常云的關系有所緩和,具體發生了什么,旁人也不曾知曉。 錦沅與長孫景山感情甚篤,在九層夢塔中經歷了一番生死,等到一切平息后,長孫景山迫不及待地與錦沅結為了道侶。 阮綿還是一幅跳脫迷糊又暴躁的性子,也還好長葉脾氣好,能慣著她。 至于純戴劍宗那邊,也不知是想通了什么,沖和子送來了一大堆謝禮,又暗戳戳附帶上了一堆藏在芥子鐲內谷蕖梅花來。 結果全被桂阿長老拉去廚房當了柴火。 說起來,門派外來的禮物皆是由汲南長老最后經手,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桂阿‘誤燒’的。 至于盛鳴瑤,在告別了終于找回著愛人遺骸的田虛夜后,她另換了一個地方居住。 蒼柏始終沒有回來。 “行,你先去北面住著?!碧锾撘顾斓卮饝怂恼埱?,“除去走走也好,記得按時回來報個平安就行?!?/br> 就這樣,盛鳴瑤收拾小包袱,去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