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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那人的容貌,確實清麗絕倫。 明顯, 面前這女子的容貌更上一層,想來是按照般若仙府那人的容貌描繪,又更添幾筆。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并不認識你,你為何無故對我出手?”盛鳴瑤瞇了瞇眼,不著痕跡的后退了些許,打算找到機會立刻先走為敬。 不怪她膽小怕事,只是這女子剛才那一擊雖是被盛鳴瑤避過,落了空,可盛鳴瑤借著月光依稀看見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忽而陷下了一個深坑。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可那一小片盡數化為了焦土,連帶著后面那幾棵被掌風掛到的老樹樹皮都已剝落,發出了令人牙酸的撕扯聲,墨色的汁液順著樹木的主干流下,活像是是什么詭譎惡意的魔陣。 這汁液并不稀薄,而是十分濃厚,有些像是雨后出現的蝸牛一路爬行留下的痕跡,但顯然這個‘墨汁’效果更為可怕。 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這招數好似直愣愣地向人潑了一大桶硫酸,即使你能勉強躲過,也不知道你身旁人是否會被波及。 “我是要殺了你的人?!?/br> 谷秋本就已經時日無多,此時更是無所顧忌,她對著盛鳴瑤咧開嘴笑了笑,見盛鳴瑤木愣愣地看著她,紅唇撕裂的弧度越來越大,直直到了耳根下,仿佛下一秒她臉上的皮就會因受不了她的動作幅度而完全脫落。 簡直恐怖片現場。 盛鳴瑤呆立原地,看似已經害怕到了極點,實則心思百轉間,已經釋放靈力向身后試探,規劃出了一條道路。 無論如何,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于是,當谷秋再一次打算趁盛鳴瑤尚未反應過來之時,用之前被她的化骨水污染的樹木向盛鳴瑤攻去,結果還不等谷秋動手,就見原本‘傻’站在原地的盛鳴瑤忽而沖著她身后大喊:“桂阿長老!救我!” 什么?!桂阿?!他在哪兒?! 谷秋大驚失色,顧不得分辨此話真假,下意識回頭尋找桂阿的身影。 趁著她短暫的愣神,盛鳴瑤當即轉身,運氣靈力分秒不差的想要趕回飛舟。 其實那句‘桂阿長老’到真的只是盛鳴瑤隨口一喊,畢竟她師父田虛夜姓名從不外泄,而旁人的名字也沒有什么威懾力,盛鳴瑤這才選了桂阿用以狐假虎威。 她自己都沒料到,這個名字正中谷秋死xue。 按照道理,盛依照盛鳴瑤如今的修為和境界,雖不至于能全然殺死一只瀕臨絕境、打算自爆的高階畫皮妖,但論起速度,谷秋應當是追不上她的。 壞就壞在,總有些突發事件會在預料不及的情況下發生。 就在盛鳴瑤往返大荒宮飛舟的路上,小花妖畫如正想前往小溪邊走去,她一直聽家中長輩說,這里有一片名為往生花的花海,往生花在午夜最美,所以畫如便想著趁著今日一見。 谷秋見盛鳴瑤原來竟是騙她,更加氣急敗壞,然而下一秒,在推測出盛鳴瑤的想法后,她不由大笑出聲。 “若是平常,我還真要被你這個小丫頭糊弄了過去?!惫惹镪幚涞匦χ?,她身上的皮膚都在開裂,好似已經大限將至,“可惜了……這小溪旁都開著往生花?!?/br> 往生花在平日里模樣普通,與路邊常見的野花模樣無二,也就只有在夜里才會舒展花瓣,肆意盛放。 無論是用藥還是用毒,往生花都沒什么功效,仔細想來,它只對一種妖物有所加持—— 畫皮妖。 幾乎就是在想到這一可能性的同一時刻,盛鳴瑤周身靈力忽而凝滯,若非她掌控及時,幾乎要被腳下突如其來的大力拉扯下去。 在她的腳下,原本寧靜的小溪泛起波瀾,一層一層的浪花席卷,竟將一條并不寬敞的小溪洶涌成了大海似的做派 當然,規模本是遠遠不及的。 但還有往生花。 這個時候,往生花的作用就顯露了出來。 在谷秋的cao控下,腳下的的往生花海發射出了一條一條的光線,這些光線像是中等粗細的麻繩,若只是一兩根,盛鳴瑤掙脫起來自然毫不費力,但是成千上萬密密麻麻地向她襲來,就有點讓人難以承受了。 盛鳴瑤一邊揮動著匕首,一邊將自己周身的所有火符不要錢的往外散著。 起初,這火符倒也有些效果,一張火符燒了一大片花海。漸漸的,這往生花居然從枯萎又變成了原先的模樣,甚至投射出的光線,比原來更強! 這花居然殺不死,甚至還會變得更強! 第一次遇上連寄鴻繪制的火符都殺不死的植物,盛鳴瑤心中難免驚異,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畫皮妖十分難纏,這并非是夸贊她們強大,而是因為她們身上幾乎沒有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是從旁人身上剝落。 容貌、器官、血rou…… 每一個畫皮妖幾乎是殺不死的,因為只要不是當即讓他們死亡,但凡還有一線生機,他們都可以茍延殘喘,用旁人的器官彌補自己的殘缺。 要讓畫皮妖死,除非兩種方式。 第一,當女畫皮妖與旁人有了孩子——每一個女畫皮妖都可以有一個孩子,生下孩子后,她們就會漸漸走向衰敗。 第二,找到他們的第一張皮,并將其撕碎,畫皮妖就會變得極為虛弱。 畫皮妖的第一張皮極其珍貴,可以在其上繪制各種各樣的皮相,只是畫皮妖本人一經剝落后,再也不能披上這張皮。 倒不是沒有人高價收購,只是通常,畫皮妖不會將自己保命的東西送出去。 雖然眼前這畫皮妖像是狂化階段,又碰上往生花海,格外難纏,但其實盛鳴瑤并不害怕。 這有何懼?大不了大家一起耗著,大荒宮總會察覺到不對,到時候吃虧的絕不是自己。 就在盛鳴瑤自覺無畏無懼之時,事情再一次出現了轉機。 一個魯莽的大荒宮外門弟子畫如,無意間闖入了兩人的戰局。 接下來的事情很簡單,無非是眼尖手快的谷秋用這弟子威脅盛鳴瑤,而盛鳴瑤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第二張引雷符,逼著她放畫如離開。 而最后,兩人糾纏之中,盛鳴瑤又要護著畫如,又要防備谷秋,一時不察中了她的詭計,只來得及將畫如遠遠地推開,就被陣法纏住,陷入昏迷。 實際上,即便盛鳴瑤不再此刻陷入昏迷,若是拖到午夜時分,往生花加上沖昏頭腦的谷秋合力,別說她一個金丹初期的修士了,就連元嬰初期的大佬都不一定能全須全尾的逃脫。 狂化狀態中的畫皮妖,是全然不要命的。 …… …… 盛鳴瑤醒了。 但她沒有睜開眼。 她垂于身側的手掌微微一動,觸感冰涼又粗糙,大約是被那畫皮妖隨意扔在了地上。 隨意也好,活著就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