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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沉默,半點聲色也不露。 這樣的沉默活像是臺上那個修為本就比朝婉清低,又即將落入朝婉清擺好的陣法中的人,不是他們的弟子一樣。 就連常云都裝作不經意地扭過頭,用眼角的余光掃了眼大荒宮之人。 莫非對于盛鳴瑤這個弟子,他們竟是半點也不在意? 常云撫須深思,心中開始糾結如何將此事告知玄寧。 盛鳴瑤這件事牽扯太廣,若非必要,常云本來并不想讓太多人知曉??扇缃袷ⅧQ瑤在大庭廣眾之下亮相,想必第二日,他們之間的糾葛就會變成修仙界眾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作為玄寧的師兄,深知玄寧脾性的常云心中嘆息。 玄寧啊…… 也不知他自己,究竟是如何定義他對盛鳴瑤的情意的。 有些事情,當真是旁觀者清。 最起碼,站在常云的角度來看,玄寧對于盛鳴瑤,絕非只是對于樂郁那樣,僅僅當成一個志趣脾氣相投之人。 比起弟子或是朋友,盛鳴瑤之于玄寧,更像是一份寄托。 至于寄托了什么…… 就在常云心中觸及到那個詞時,他的目光恰好瞥到了秋萱的臉龐,像是感應到了什么似的,心臟重重一跳。 這位大荒宮的弟子到底是誰?! 明明是一點也不相似的容貌,可為何這人光是站在那兒,什么也不必多說,卻讓他這個父親一而再再而三的認錯? 事有蹊蹺,必定有因。 常云的心思完全飄到了已逝愛女的身上,縱使面上未帶出分毫,不過身旁境界修為皆高于他的田虛夜,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了常云的分神。 老狐貍捋須,笑得瞇了眼。 身后大荒宮的眾人竭力維持著平靜的表象,有幾個卻因為憋笑太過,整張臉都顯得扭曲了起來。 并非是他們不關心盛鳴瑤,恰恰相反,在場所有門派中,恐怕沒有人比大荒宮的眾人更關注這場戰斗了。 他們大部分都身負妖族血脈,除去從小被父母親人保護得很好的那幾位,其余人平日里或多或少,都被人排擠過。 有的還知道蓋一層遮羞布,有的索性將這份沒來由的不喜放在了臺面上。 也是因此,看到盛鳴瑤光明正大的站在擂臺場上,很多人都覺得熱血沸騰,就好似是他們自己站在了擂臺上一樣,向所有過去經歷過的不公宣戰。 大荒宮的弟子發笑,不過是因為般若仙府那群人自鳴得意的模樣罷了。 朝婉清的天賦是“蓮花”又如何? 別忘了,盛鳴瑤的天賦“無名”,可是能感應萬物,令人想起很多過去之事。 “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師妹?!鼻镙骐p手緊緊地握著自己的袖子,繁復的花紋幾乎被她揪成了一團,“那朝婉清畢竟是金丹初期,還是從高位跌下來的境界,比別的同境界之人都更加穩固。也不知阿鳴能不能應付?!?/br> 一位長樂派弟子好奇的湊了過來:“咦?你們這位難道沒有金丹期嗎?” 不等秋萱開口,已經有一位大荒宮的外門弟子搖頭,替她解釋道:“阿鳴師姐才修煉了二十年,剛剛筑基后期呢!” “原來是這樣嗎?那朝……她一個金丹初,和人家剛剛筑基后期的弟子比什么?” 對啊,比什么? 眾人細細品著這句話,除去般若仙府一些人外,其余門派零零散散前來觀戰的弟子彼此交換著眼神,暗藏著不屑和嫌棄。 以跌落境界的金丹初對上剛剛到筑基后期的弟子,般若仙府這不是擺明了要欺負人嗎? 其中有一個弟子傻乎乎地開口:“為什么要用金丹對筑基?” “因為他們不要臉!” 少女脆生生的聲音傳來,秋萱抬頭一看,原來是阮綿從云間斗的場子溜了回來。 小姑娘豎著雙丫髻,一蹦一跳的樣子活潑俏皮,讓不少弟子想起了家中幼妹,或是鄰家的小姑娘。在對上阮綿時,不自覺地少了幾分警惕,多了些寬和。 可愛到毫無攻擊性,這樣的女孩子是很難讓人提起防備心的。 “人家怎么不要臉了?”秋萱接收到阮綿的暗示,十分配合地接口,伸手點了點阮綿的額頭,“綿綿,你知道‘不要臉’是什么意思嗎?” 阮綿猶豫了一下,小小地點了點頭:“反正就是不好的意思?!边@么說著,她刻意將目光投到了韓怡月身上,擴大了音量:“反正這群丑八怪就是不要臉,賤蹄子!” “你說什么?!” 出身是韓怡月的軟肋,聽阮綿這么說,她恨不得隔著人撕了這只兔子。 “阮綿!”秋萱先旁人一步嚴肅地開口,“不要說這些臟話!你這從哪兒學來的?越來越沒有分寸?!?/br> 見有戲看,不少弟子將注意力從賽場上分出了一些,瞟著大荒宮所在的位置。 阮綿一句話都沒說,光是可憐巴巴地站在那兒,已經有一位點月樓的女弟子心生不忍,開口勸慰:“道友不要生氣。小孩子不懂事,也許是路邊聽到,隨口學來的呢?” “不是隨意聽到的!”阮綿咬住下唇,似是回憶起了什么傷心事,頓時紅了眼眶,圓溜溜的杏眼里盛滿了淚水,“就是那日,她們罵我的?!?/br> 小女孩委屈的語氣中,還夾雜著一絲不解。 “就因為我認錯了人,上去喊了一句‘阿鳴jiejie’,就被她們當街攔住,那幾個jiejie對我說了好多好多這樣的話,其中幾句就是這個?!?/br> “所以,這些話是不好的話嗎?”阮綿歪著頭,看著面前陌生的女修,甜甜一笑,“謝謝jiejie為我說話,以后綿綿再不說了?!?/br> 這是什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阮綿這一出,頓時萌化了周圍陌生的修士,無需秋萱再為她搭戲,已經有人憤憤不平地開口:“是誰當街罵你?” “是啊是啊,這不是欺負小孩子嗎?” “沒錯!絕不容許吾輩修道者中留有這樣的敗類!” 聽著眾人義憤填膺的話語,阮綿怯怯地指了指不遠處看臺上的韓怡月:“我記得,有那個jiejie?!苯又?,她又猶豫了一下,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點了點擂臺場中央的白衣身影,“還有那個jiejie?!?/br> 韓怡月也就罷了,居然還有一向以溫婉清純著稱的朝婉清? “婉清仙子?”有男修士想也不想的反駁,“小meimei,你是不是記錯了?或者你們之間有什么誤會?” 他下意識覺得朝婉清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當即有人反駁道:“憑什么說到朝婉清,你們就覺得是誤會?” “就是。早就覺得那朝婉清很奇怪,你看她身邊那幾個……嘖?!?/br> 這些人幾乎都在朝婉清手里吃過啞巴虧,心中有氣,自然沒有收斂聲量,反而故意揚聲,巴不得讓人聽見。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