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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自己朝思暮想之人,不禁自嘲。 他們說的沒錯,自己今日可真是瘋魔了。 這勾魂火鈴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問題,這幾日接連響起,偶爾只是一聲,偶爾連續作響。但凡鈴響,總會讓滕當淵做出一些與往常大相徑庭的舉動。 只是像今日這般突如其來的引力牽扯,滕當淵到是從未感受過。 耳畔傳來許多女修的嬌聲笑語,素來不喜熱鬧的滕當淵在這樣繁華的集市中渾身不適,眸色暗沉地開口:“實在抱歉,打擾——” 道歉的話語在滕當淵的視線觸及到白衣少年郎的懷中人時,戛然而止。 僅僅一個背影,滕當淵卻覺得這一刻的光陰都慢了下來。一直以來,他的靈魂像是漂浮在了空中,兜兜轉轉,終于在尋覓到了自己的人間紅塵時,塵埃落定。 燈火闌珊處,那人在此。 滕當淵的眼中翻涌著令人心驚的情緒,他大步向盛鳴瑤走去,所過之處,路人侍者駭于元嬰大能周身的威壓,一時間無一人敢靠近。 除了一人。 就在滕當淵的伸出手,即將觸碰到盛鳴瑤的肩膀時,蒼柏身側的游龍驚鴻劍忽而發出了一聲劍鳴,聲音兇狠似是一聲長嘯。隨后這劍驀然飛出,竟是直直沖著滕當淵的咽喉而去! 這劍意鋒利兇猛,不像是一位清澈干凈、不惹塵埃的少年修士,反倒像是沒有理智的兇獸,簡直是毫無章法的攻擊著所有的可疑之人。 滕當淵反應迅速,他先是側身,熟料這劍竟像是看準了他似的,滕當淵不得不出手應對。一來二去,等到這把劍再度回到蒼柏手中時,他們與滕當淵之間的距離已然拉開。 見滕當淵緊緊地盯著自己懷中人的背影,似是還想上前,蒼柏一手攬著盛鳴瑤,一手握劍,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隨后冷漠開口:“這位道友還請留步?!?/br> “內子性情害羞,且生來體弱,不喜外人窺視,還請道友不要冒犯?!?/br> ——內子? 聽見這個稱呼后,滕當淵頓時僵立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盛鳴瑤:……? 綠茶蒼再次上線 ☆、紅塵戀我否 不止是滕當淵, 被蒼柏圈入懷中的盛鳴瑤同樣一怔。 她之前并未認出滕當淵的聲音, 畢竟時間太過久遠, 不過是覺得耳熟罷了。 還不等盛鳴瑤細想,蒼柏突兀地將手搭在了她的脖頸處, 冰涼的觸感刺激得盛鳴瑤脖子一縮,腦中一個激靈,頓時想起了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滕當淵! 他怎么會來到這里?剛才將自己往后牽扯的靈力,又是怎么回事? 思慮良多,盛鳴瑤更無抗拒,安靜將頭埋在蒼柏的頸窩處。 異常的乖順。 蒼柏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感受到懷中人原本僵硬的身體逐漸松弛下來后,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難得能與她這般親近。 說起來, 還真是要謝謝這位未來的劍尊大人了。 見滕當淵仍在原地靜默不語,蒼柏再一次開口,語氣比起上一句話更加尖銳, 氣場全開, 覆眼的白綢和發絲隨著他溢出的靈力飄動, 鋒芒畢露。 “——若是執意冒犯吾妻, 哪怕道友師從名門,你我也少不得一戰?!?/br> 這話說得正義凜然,哪怕其中沒有一個真實的字, 蒼柏也將其說得無比真實,活像他真是一個被人唐突妻子的修士。 壓抑著怒火,與盎然的戰意。 盛鳴瑤不禁好奇的抬起頭, 小心的側過臉,眼角的余光落在了蒼柏的臉龐。 精致昳麗的面容是難得的冷肅,他立在原地毫不退讓。 說實話,盛鳴瑤還從未聽過蒼柏用這般凌冽尖銳的語氣說話。 以往的時候,哪怕生氣,蒼柏也從未對盛鳴瑤發過火,最多不過是睜開眼,安靜又委屈地看著她。 從未像今日這般與人針鋒相對。 正與滕當淵對峙的蒼柏立即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盛鳴瑤的目光,他低下頭,斂去了面容的冷肅,對著懷中人溫柔一笑。 這一笑比今夜的月色還要柔和,周身洶涌蓬勃的威壓一松,淮月樓中緊繃的氣氛也頓時松弛了下來。 “來者是客,來者是客?!?/br> 淮月樓的老板恰到好處的出現,他是個穿著青魚尾紋錦衣的胖子,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笑呵呵地站在了二人之間,安撫道,“幾位修士可是生了什么誤會?及時解除便是,不必大動肝火,傷身,傷身吶!” 一樓的客人早在之前蒼柏出劍時就已經被樓中侍者疏散,至于別的樓層,沒有那么大的影響。因而此番事態倒也不大。 “不是誤會?!彪敎Y眸色沉沉,冷淡開口,“這位修士懷中之人,也許是我遍尋已久的故人?!?/br> 故人? 盛鳴瑤剛才已經認出了這位突然出現的劍修,正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劍尊滕當淵。 可是按照之前的經歷來看,自己與他除了幼時曾有幾面之緣,根本沒有再見過,又何來故人一說? 除非……除非他和松濺陰一樣,擁有了那段幻夢中的記憶! 在想到這一可能,盛鳴瑤表情扭曲了一瞬。 若是如此,那么根據這位劍尊如今的表現,他恐怕是把幻夢中發生的事情當了真。 這很不好。 盛鳴瑤還未能做出反應,忽而見擁著她的蒼柏低下頭,湊近了她的耳畔聲音輕到幾不可查,像是下一秒就會飄散在空氣中。 話語簡短,只有兩個字。 ——信我。 盛鳴瑤一時被蒼柏這樣篤定傲然的神情所惑,并未注意到在外人眼中,他們此時的姿勢簡直像是在擁吻。 滕當淵掩在廣袖之下的手緊握成拳,眼中墨色翻涌,偏偏他已經失去了開口問責的立場和身份。 在一起尚未明朗之前,他只是一個陌路人。 蒼柏眼尾掃到了滕當淵的凝重夾雜著不甘的神情,勾起唇角,提高了聲音,透著一股若有似無的輕慢嘲諷:“……這樣也好讓他死心?!?/br> 盛鳴瑤緩慢地眨了眨眼,雖然并不明白蒼柏要做什么,可還是順著他的話點頭同意。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讓盛鳴瑤無條件相信,那么就只有面前這位少年郎了。 蒼柏唇角上揚,攬著盛鳴瑤的肩膀,輕輕將她轉了個身,又抬起頭,冷冷地對著松濺陰說道:“你看清楚了?!?/br> 下一秒,蒼柏忽而伸手掀開了盛鳴瑤的面紗,盛鳴瑤心中一驚,剛想做些什么補救,卻驀地感受到了滕當淵周身涌現起的滔天的悲觀之情。 按理來說,越是修為高深之人,越能在日常生活中掩飾自己的情緒,不露聲色。除非—— 除非是受到了連他們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