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6
嬌耍賴的家伙,盛鳴瑤懂事的讓人心疼。 在修煉上,她從不偷懶,也絕不倚靠旁人,拼命到像是下一秒就要進入生死決斗。 對于別的弟子,長老們都各自嚴加約束,生怕他們產生惰性,只愿在大樹下乘涼,養成了依賴旁人的惡習。 然而,對于盛鳴瑤這個弟子,大荒宮上下的所有人在敬佩之外,都不約而同的有那么一絲心疼,唯獨希望她能夠試著依靠他們一些。 除去外出的阮綿與長葉,以及保護他們的魚令鶯大弟子趙博翰,連同剛剛從汲南洞府趕回來的蒼柏在內,剩下的所有人都坐在了桂花林中。 這片桂花林,以及不是原先空曠的桂花林了。 在征得了桂阿長老的同意后,這片桂花林中陸續出現了秋千、茶桌、藤椅、涼亭——魚令鶯還湊趣給幾人幻化出了一個打著旋的溪流,無聊時,還能玩些曲水流觴的游戲。 夏末初秋是個好時節,大荒宮的風中都還帶著暖意,恰如人心。 剛剛將最后一份食物飄在水流中,秋萱與錦沅落座,聽見眾人在說這事,秋萱也接口道:“是啊,盛師妹已經很厲害了,不要給自己壓力太大。雖說我如今也不過筑基中期,可若是有人欺負你,我作為師姐,也該擋在你前面的?!?/br> 秋萱確實是這么想的。 她知道盛鳴瑤如此拼命,一定是有別的緣故,但同樣擔心她反而因此失了本心,得不償失。 盛鳴瑤明白他們的意思,放下手中茶杯,笑道:“大家放心,我心中有數,也不會太為難自己的?!?/br> 幾人見她笑容燦爛,沒有郁結于心,也放下心來。 性格跳脫的長孫景山咽下最后一口桂花糕,一合掌:“會武上,如果是平常比武,無論輸贏,都無所謂。但若是故意欺負羞辱,那我們也不必和他們客氣?!?/br> 這話說的很對,所有人都點頭贊同。 “——而且他們欺負一個就是欺負一群,既然欺負了我們一群人,就該被群毆!” 所有人:……? 草地上的幾人不約而同的沉默,春如第一個笑了出聲:“景山,你真不愧是桂阿長老的弟子?!?/br> 這樣神一般的邏輯,還真不是常人能夠接得住的。 大家漫無目的的閑聊不知怎么,說起了一件最近的新鮮事。 “九層夢塔?” 盛鳴瑤好奇地拽著蒼柏的袖子,追問道:“這是什么東西?” “是修仙界最神秘的地方?!鄙n柏眉目柔和,在大荒宮中,他到是很少再用白緞覆眼,精致到仿若畫中人的少年,對著身旁穿著綠色衣裙的少女清淺一笑,細細解釋。 “一層塔中一場夢。據說,能到達九層夢塔最高處的地方,就可以對天道許愿?!?/br> 盛鳴瑤訝異:“許什么愿望都可以嗎?” 錦沅也同樣困惑地轉過頭:“哪怕讓死人復活?這樣違背乾坤,不計因果的愿望也可以嗎?”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最為年長的長風也無法給出確切的回答。 “這九層夢塔實在太過飄忽不定,據記載,上一次開放,是在四千年前。塔中復雜至極,不少人葬身于此,也有人好不容易出了塔,卻和一同進塔的好友反目成仇?!?/br> 長孫景山好奇道:“那可曾有人到了塔頂?” 長風搖搖頭:“未曾聽說?!?/br> 盛鳴瑤敏銳地發現了其中破綻:“可既然傳出了‘到了塔頂,就能對天道許愿’這件事,那必然是有人已經到了塔頂的?!?/br> 一邊說著話,盛鳴瑤還不忘從面前的餐盤中取出一塊桂花糕遞給蒼柏。 縱然知道蒼柏獲得能力后,已經不再被眼疾困擾,盛鳴瑤卻早已習慣了照顧他。 用“照顧”這個詞,也不準確,倒不如說,盛鳴瑤是已經習慣了身旁有一個蒼柏。 靠在盛鳴瑤身旁躺椅上的少年莞爾,一手接過了桂花糕,一手抵著下巴問她:“阿鳴師姐這么好奇,不如到時候,我們也去九層夢塔一探究竟?” 在外時,蒼柏總是習慣于叫她“阿鳴師姐”。 蒼柏說出這話時,模樣慵懶,語氣隨意,簡簡單單的模樣像是去一次九層夢塔,和陪盛鳴瑤出門逛街一樣簡單。 聽見他這問話時,盛鳴瑤身體后傾,悠閑地靠在了藤椅上,姿態同樣閑適極了。 “行啊,到時候若有機會,我們就去看看?!?/br> 見長空與寄鴻同時皺起眉頭,盛鳴瑤慢悠悠地補充道:“看看,倒也不一定要進去?!?/br> 一個簡單的文字游戲罷了。 阮綿笑點低,此時被幾人的對話逗笑,發出了‘鵝鵝鵝’的笑聲,極其魔性且富有穿透力。 像極了傳說中魚令鶯的笑聲。 若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桂花林旁的問心池,也因此而響起了一片‘嘎嘎嘎’的鴨叫聲,惹得距離這里最近的桂阿長老洞府內的愛寵獒犬也發出了怒吼。 還真嚇掉了空中的一只飛鳥。 一時間大荒宮雞飛狗跳,各種東西的叫聲頻出,場面極其熱鬧。 這樣的場景,惹得身旁原本沒覺得那么好笑的許句都露出了笑容,忍不住埋在袖子里笑了聲。 反正也沒有外人在,大家也不怎么注意形象,各個笑得東倒西歪,長孫景山甚至直接在草地上打著滾兒。 盛鳴瑤笑著笑著就趴在了一旁座椅的扶手上,可這樣趴著身體又笑得肚子疼,盛鳴瑤笑得睜不開眼,隨意換了個姿勢靠,過了幾秒后,才猛然發現不對。 她靠在了蒼柏肩膀上,一抬頭,恰巧唇畔掠過了蒼柏耳廓,以溫熱燃起了一片冰涼。 比起害羞,盛鳴瑤心中反倒升起了另一個疑惑。 為何哪怕是夏末時節,蒼柏的身體仍然是這樣的冰涼? 真的只是因為他口中的“一絲龍族血脈”嗎? 由于這一絲困惑是,盛鳴瑤并沒有來得及立即起身,而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打量起了蒼柏。 蒼柏嘴角噙著的笑先是僵硬,而后又變得輕松。 ——太近了。 無措混合著慌亂,可最大的情緒仍是驚喜。 起初時,蒼柏見眾人嬉鬧,同樣很享受這一刻的輕松愉悅,更何況有盛鳴瑤在他身旁,因而在盛鳴瑤倒在他肩膀時,蒼柏并未在意。 可他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耳廓殘留的溫度依稀可辨,像是通過那薄薄的皮膚,滲入了骨血。 “阿鳴jiejie?”蒼柏側過臉,輕聲開口,“明日還要去萬品觀,我們今日不如早些回去休息?!?/br> 鴉青色的長發隨著蒼柏的動作垂下,掩住了他不自覺發紅的耳尖。 盛鳴瑤如夢初醒,驟然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在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遠去后,蒼柏心中遺憾。 “你說得在理,我們是該早些回去?!?/br>